然后他還對我的所有術(shù)免疫,我唯一能遏制他的火焰輪止,也被黑暗場禁用了,哎呦我了個大草,我把我們村最野的狗日瘋了,也不至于享受這待遇?。?/p>
我對影子的操控極不嫻熟,受風(fēng)勢,受篝火明暗的影響,我的影子忽長忽短,我很難把握好距離,有時候明明影子已經(jīng)躲過去,風(fēng)把火苗子一吹,影子迎著剪刀就沖,我攔都攔不住。
堅持了幾分鐘不到,我的前胸和后背就給他剪出了好幾個口子。
我疼到心驚肉跳,駭然無邊,情急之下抓出一大團(tuán)佛光,不顧一切地往傷口上抹,可佛光剛點(diǎn)亮只一秒,就硬生生熄滅了。
看我被玩弄的這般狼狽,宮本丸得意的捧腹大笑:“李三坡啊李三坡,你放棄無謂的反抗吧,我的場,可是禁止一切光源的!”
“你賴以活命的,只有這堆可悲的篝火,你最好能堅持到篝火熄滅,當(dāng)世界重新被黑夜籠罩時,我會讓你體會到恐懼的終章!”
他說的沒錯,篝火拉長了我的影子,看似在害我,實(shí)際上,火源是我最后的避風(fēng)港,一旦篝火熄滅,在原始無光的環(huán)境下,我的影子可就不止這一道了,它們會以我為圓心,呈扇形展開,到那時,宮本丸殺我就更容易了。
宮本丸繼續(xù)對我發(fā)動瘋狂的攻擊,剪刀被他舞成了虛影,咔嚓聲不絕于耳,我在一次次險之又險的躲閃中,漸漸掌握了控影的訣竅,配合靈動的紅狐步,宮本丸就再也剪不到我了。
問題是這樣下去,我很快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不,這里不是我的墳?zāi)?,邊躲閃,我邊瘋狂調(diào)動丹田里的佛光,讓它們在我四肢百骸中急速流轉(zhuǎn),來讓傷口愈合,止血。
在佛光的幫助下,我又堅持了十多分鐘,這時,篝火幾乎要熄滅了,我的影子也收縮到了只有半米大小。
“這么短,我一樣剪的到!”
宮本丸身體懸停在半空,朝我勾了勾手指,我的影子竟然被他人為拉長,腦袋送到了他剪刀跟前!
將死的那一刻,我頭皮炸的嗡嗡作響,雙耳劇烈轟鳴著,這一刻,往昔像幻燈片似的在我眼前快速播放,迷迷糊糊間,播放到了李志文贈我朱雀火的橋段。
對啊,朱雀火!
這三個字浮現(xiàn)在我腦海時,我像墜入了冰湖中,一瞬間清醒,冷靜了下來,宮本丸的剪刀即將合攏,我來不及低頭躲閃,電閃雷鳴間,我用不到秒的速度發(fā)動了哭悲,躲過了這必死的一剪。
見我的腦袋被剪成兩半,噴血倒地斃命,宮本丸重重松了口氣,十余分鐘的血腥鏖戰(zhàn),讓他疲憊不堪,他微笑著落地,丟下剪刀,慢慢朝我的尸體走來。
趁著哭悲的效果還在,我的真身沒被發(fā)現(xiàn)之際,我張口吐出朱雀火,這團(tuán)暗紅色的純凈火焰,被我丹田滋養(yǎng)的有拳頭那么大了,它從我唇齒中闖出后,狠狠撞擊在宮本丸的身體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慘而悠長的慘叫,響徹整片戈壁,也割碎了漆黑的夜空,當(dāng)清晨的陽光撒向大地時,也預(yù)示著黑暗場的終結(jié)。
宮本丸被朱雀火燒的躺在地上,瘋狂哀嚎,失去了黑夜保護(hù)的他,變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囂張得意的樣子早已消失不見,痛苦地朝我求饒:
“李哥,我錯了……救我!”
我收回朱雀火,宮本丸跪倒在地上,對著我不??念^:“李哥,我服了,我徹底服了!給我個機(jī)會,我愿意誓死追隨你……”
我輕輕一抬手,李富強(qiáng)等人被我從幻境中釋放出來,眾人看到宮本丸跪地哀求的可憐模樣,都感到欣喜又好奇。
“李哥好樣的!”千津子第一個跳出來為我吶喊。
“轉(zhuǎn)過身去,小孩子別看。”
等千津子和其余姑娘轉(zhuǎn)身后,我低頭注視宮本丸,舉起手中的驚鴻刀。
見我要?dú)⑺?,這孩子嚇到當(dāng)場崩潰,哭的一塌糊涂:“不,你不能殺我,我還是個孩子……”
是啊,他的確還是個孩子,他膽子本就不大,此時竟然嚇到開始散功了——一條條扭曲的黑影子,從他體內(nèi)不停鉆出,他的道行在快速下降。
我抬頭注視天空,清晨的藍(lán)天像一塊青藍(lán)色的翡翠,我看到血雨的無人機(jī)在上萬米的高空,不停對著我拍攝著。
我兩刀下去,連根斬斷了宮本丸的雙臂,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當(dāng)場昏死在了血泊中,我抓起一條胳膊,撕住宮本丸的頭發(fā),將胳膊連根扎進(jìn)他的嘴巴中。
胳膊的一端在嘴里,另一端從肚子下邊破出來,宮本丸跪地慘死,魂魄剛出來,就被守候在一旁的陰猜當(dāng)場截獲,抱著大口啃食起來。
我必須用最殘忍的方式來處決宮本丸,我要讓血雨看到,這就是它們接下來的下場,這是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既然是戰(zhàn)爭,就沒有虛假的仁義可言。
一切惡,都必須有一個匹配的代價,否則惡之花,將在這片土地上處處盛開。
做完這些,我眼前一黑,接著就啥也不知道了。
在無盡的幽冥之中,我看到自己來到了中陰,我被五花大綁地押解到一個陰暗的大禮堂里,一百個閻王聯(lián)合審訊我。
“說!你為什么要?dú)⒁粋€孩子?”一個女閻王憤怒地指著我尖叫。
陳山火不知從哪走了出來,替我回答道:“我來告訴你為什么,第一,他要用此來震懾血雨?!?/p>
“第二,他在不動明王面前發(fā)過大誓,要?dú)⒈M六道中的一切惡人,惡鬼,惡相!”
陳山火指著女閻王厲聲質(zhì)問:“我問你,宮本丸惡不惡?”
一百個閻王嚇的鴉雀無聲,灰頭土臉地退回到了黑暗中。
陳山火轉(zhuǎn)頭看向我,目光變得和緩起來:“三坡,你受苦了,等你處理完秦嶺事宜后,來中陰找我?!?/p>
“我急需你的幫助?!?/p>
夢做到這,戛然而止,我從昏迷中蘇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抬到了擂臺賽的廣場邊,我腦袋枕在千津子的大腿上,胳膊上扎了根管子,女孩正在給我輸血。
“你總算醒了!”
千津子低頭注視我,神色焦急而驚恐,語無倫次道:“你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好在你我的血型一致……我給你輸血,可是完蛋了……全完蛋了!”
女孩急的不知所措,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坐起身,拔掉胳膊上的管子,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珠:“別著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