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呢,那一塊被埋的車很多,沒找到,還在挖呢?!?/p>
“看上去很有錢,手底下的人也很拼命?!?/p>
“聽說是帝都那邊的大人物,車?yán)锫竦氖撬奶?。?/p>
“這年頭有錢人這么深情的不多啊,我看他的手都出血了還在挖......”
顧眠眉心微蹙。
她猶豫片刻,抬腿往外走去。
路上的車經(jīng)過指揮,很多已經(jīng)調(diào)頭離開了,開出了一條路給救援車輛。
顧眠搭坐一輛救援車去了出事的地方。
一下車,便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身影正在泥堆里拼命挖著。
顧眠怔住。
“太......”有眼尖的保鏢發(fā)現(xiàn)顧眠,“顧小姐!厲總,是顧小姐!”
厲霆深手上的動作一頓。
他順著保鏢手指的方向望了過來,在看見顧眠的一瞬間,徹底愣住。
手中的鐵鍬落地,厲霆深朝著顧眠大步走來。
他淋了雨,身上不僅濕透,還沾了一身泥濘,狼狽不堪。
厲霆深徑直走到顧眠面前,定定地看著她,俊美而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放松的神色。
“厲......”
顧眠剛開口,面前的男人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力氣極大,像是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那般用力。
顧眠被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立刻掙扎了起來,“厲總,請放手。”
厲霆深這才松開了她,往后退開一步,低沉的嗓音沙啞極了,“抱歉,我失態(tài)了?!?/p>
雖然知道答案,但顧眠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
厲霆深剛開口,眼前突然一黑,高大筆挺的身軀如坍塌的大山般,轟然倒地。
意識消失前的那一秒,他仿佛聽到一道驚慌失措的驚呼聲。
“厲霆深!”
......
厲霆深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病房里亮著燈,一道纖瘦清麗的身影背對著他,正站在窗前打電話。
“我今晚就回來,女兒怎么樣?......那就好,你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孩子,辛苦了......知道了,別擔(dān)心我,那先這樣。”
顧眠掛上電話,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下一秒,視線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男人深不見底的雙眸里。
顧眠臉上的笑容明顯收了幾分,客氣而疏離地開口道,“厲總,你醒了?!?/p>
“嗯?!眳桍顟?yīng)了聲,嗓音啞得不像話,“這是海城嗎?”
“是,厲總高燒暈厥,只能就近送到海城就醫(yī)?!?/p>
“你的燒已經(jīng)退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多補(bǔ)充營養(yǎng),好好靜養(yǎng)幾天?!鳖櫭呖粗碾p手,“你的手起了泡沒有及時處理,傷得血肉模糊了,暫時敷了藥包扎著?!?/p>
“等回了帝都,我會讓中醫(yī)堂給你配藥,讓傷好得更快些,也不會留疤。”
燈光下,厲霆深深深地凝視著她嬌美的小臉,“你一直在這里陪著我嗎?”
“我聽說厲總在我的車的位置挖了一整夜?!鳖櫭呷鐚?shí)道,“不管怎么說,你都是因?yàn)槲也抛兂蛇@樣,我有義務(wù)留下來,確保你沒有大礙?!?/p>
聽保鏢說,他們在定位的位置挖了兩個小時才挖出下面的車,但發(fā)現(xiàn)不是顧眠的車。
應(yīng)該是定位的位置有所偏離。
厲霆深沒有停下,繼續(xù)去挖旁邊的車,一輛接著一輛找,整整一夜都沒有停下。
“既然你醒了,我也該走了,厲太太已經(jīng)在趕來照顧你的路上了,估計馬上就會到了?!?/p>
厲霆深恍惚,“厲太太?”
“當(dāng)然是柳小姐?!鳖櫭吖创?,“厲總該不會發(fā)了一場高燒,連自己的太太是誰都忘了吧?”
“顧眠?!眳桍畛谅暯兄拿郑粏〉纳ひ衾餄M是破碎感,“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我們之間究竟有著什么關(guān)系嗎?”
顧眠笑笑,“厲總是天之驕子,而我只是一個最平凡不過的普通人,我不覺得我和厲總之間會產(chǎn)生什么交集。”
“當(dāng)然,不管怎么說,昨晚厲總也是在救我,這份恩情,我先生會還的,等厲總身體痊愈回到帝都,我先生會親自上門拜訪?!?/p>
“你先生?”厲霆深蒼白的臉色冷了幾分,“你們不是還沒有舉辦婚禮嗎?”
“這重要嗎?”顧眠淡然一笑,“我和他連孩子都有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先生,婚禮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儀式而已?!?/p>
厲霆深的臉色更冷。
顧眠拿起一旁的包,“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飛機(jī),就先走了,厲總保重?!?/p>
顧眠走出病房,站在電梯間前,臉上的笑容盡數(shù)消失。
“?!钡囊宦?,電梯門打開。
柳云熙從電梯里走了出來,看見顧眠,眼底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恨意。
“顧眠?你怎么在這里?”
“我們很熟嗎?”顧眠淡聲道,“請叫我顧小姐,或者裴太太?!?/p>
柳云熙勾唇,“海城首富,到帝都來根本斗不過我們家霆深,你有什么好目中無人的?!?/p>
“目中無人......”顧眠嗤笑道,“所以我現(xiàn)在看到的你不是人?”
“你......”柳云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顧眠,你最好不要來招惹我,更別靠近我老公,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老公裴謹(jǐn)川是海城首富,可我老公可是華國首富,要弄死裴氏集團(tuán),輕松得不費(fèi)吹灰之力,明白嗎?”
顧眠笑了笑,“真巧,這也是我想說的,不要來招惹我,不然你一定會后悔。”
顧眠沒再理會她,直接進(jìn)了電梯。
......
柳云熙強(qiáng)壓下胸口的怒火,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揚(yáng)起無懈可擊的笑臉,敲門進(jìn)了厲霆深的病房。
厲霆深似乎沒聽到敲門聲,定定地盯著天花板,像是在失神。
“霆深?”柳云熙走上前,眼淚啪嗒啪嗒砸落下來,“你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還有,手是受傷了嗎?”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會傷成這樣?”
她收到厲霆深暈倒的消息,立刻扔下兒子趕來海城。
但是厲霆深的貼身保鏢嘴巴都很緊,她在電話里軟硬兼施,都不肯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厲霆深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怎么來了?”
“我聽言慕說你出事了,就趕緊過來了,這一路上可擔(dān)心死我了?!绷莆醪亮瞬聊樕系难蹨I,“霆深,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肚子餓不餓?我給你叫點(diǎn)吃的吧?!?/p>
“不用。”厲霆深閉上眼睛,“我需要休息,你出去。”
柳云熙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隱隱感覺不安,試探著問道,“霆深,剛剛我在電梯口遇見顧小姐了,她......是從你這里離開的嗎?你們剛剛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