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話都是弦外音。
旁人聽不懂,彼此心知肚明。
蘇沫眼底有怨氣,更多的是被騙的不悅。
秦琛話落,見她怒氣不消半點,身子往后靠,倚著身后的辦公桌說,“夫妻一場,我沒準(zhǔn)備把你趕盡殺絕?!?/p>
蘇沫譏諷,“想把我逼入絕境,首先你得先有這個能耐?!?/p>
秦琛,“我有還是沒有,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p>
蘇沫冷笑。
秦琛,“你好好運作你的珍寶閣,你不會缺錢?!?/p>
蘇沫嘲弄,“你以為我之所以會跟一品閣合作是缺錢?”
秦琛不作聲。
蘇沫又說,“我要的是在這個圈子里的地位?!?/p>
兩人爭執(zhí),半真半假的說辭,再加上真的火氣,讓外面的人聽起來確實真像那么一回事。
樓道里,殷鎮(zhèn)去了樓下喝茶,留陳強在這里守著。
聽著里面的吵架聲,陳強小聲問薛池,“我們需不需要進去看看?”
薛池是個人精,嘆口氣,沒說話。
見薛池這副樣子,陳強繼續(xù)探口風(fēng),“蘇師傅也是,五哥對她這么好,她居然還在五哥背后使陰招,兩人還是夫妻……”
陳強說完,暗搓搓觀察薛池的臉色。
見薛池臉色冷了幾個度,心里頓時有了底,持續(xù)輸出,“這也就是五哥,這要是換成一般男人,離婚是小事,肯定把她往死里搞,讓她在這個圈子里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陳強說個沒完,薛池知道他這是在套他的話。
這個時候他要是再不說點什么,難免讓他生疑。
他是秦琛的人,自然得站在秦琛這邊。
而且還得表現(xiàn)得痛心疾首。
“真不知道五哥怎么就瞧上了她?!?/p>
“憑五哥在圈內(nèi)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我早勸過五哥,蘇沫這種女人要不得,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娶她進門……”
薛池說著說著,編不下去了,佯裝流露出一抹自己言多有失的表情,朝陳強不自然地笑了笑,“陳經(jīng)理,抱歉,我……”
陳強笑呵呵拍他肩膀,跟知心大哥哥似的,“沒事,我懂。”
薛池尷尬回笑。
陳強,“這要是換成我,我也一樣,五哥以前在圈內(nèi)是什么樣的名聲,自從娶了蘇師傅……”
陳強挑唆,故意遞給薛池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薛池,“……”
薛池是做偵探的,在演技這方面,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偶爾一兩次還行,多了難免露餡。
好在不等他做出合適的反應(yīng),辦公室門打開,蘇沫從里面走了出來,怒氣沖沖上了電梯離開。
兩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傻眼。
不等他們倆開口,秦琛從里面走了出來,臉頰上有紅痕,像是被打的,繃著臉說,“跟殷總說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p>
陳強回神,殷勤笑應(yīng),“行,五哥,你忙?!?/p>
幾分鐘后,秦琛和薛池下樓上車。
坐在車上,薛池表現(xiàn)得比秦琛還著急,“五哥,嫂子那邊……”
秦琛身子靠在座椅里,煩躁捏眉心。
薛池,“我們要不要……”
秦琛,“回翠竹軒?!?/p>
薛池這會兒其實挺想跑的。
蘇沫的性子,他雖然沒見過幾次,但心里有數(shù)。
他怕殃及池魚,而他,就是那條池魚。
不過這話薛池只敢在心里小聲嘀咕,嘴上不敢說。
等車抵達翠竹軒,薛池連車都沒下,沖秦琛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五哥,我就不下車了吧,我那邊……”
薛池話說至半截,還沒說完,秦琛已經(jīng)推門下車。
看著秦琛急匆匆的背影,薛池抬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秦琛回到房間時,蘇沫正在收拾行李箱。
行李箱在地上敞開著,她正把衣帽間里的衣服那些一件接著一件地往里扔。
連疊都不疊,直接往里扔。
秦琛上前,伸手扣住她手腕,制止她的動作。
“你聽我說?!?/p>
蘇沫仰頭,輕笑一聲,把手從他手腕里掙脫,雙手環(huán)胸,“你說,我聽著?!?/p>
秦琛蹙眉道,“我不想讓你涉險。”
蘇沫似笑非笑,“秦琛,我之前說的話是不夠明白?這件事,涉險不算可怕,自毀名聲才是最可怕的?!?/p>
秦琛沉聲,“我也不想讓你自毀名聲?!?/p>
蘇沫直直看他,想到了什么,臉上怒意和嘲諷頓收,表情嚴(yán)肅說,“你這么做,是為了護著我,還是還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