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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昨晚出去喝酒了?”(今天一更)

程安寧陷入糾結(jié)的樣子,秦棠看在眼里,跟著心疼,“之前周靳聲沒結(jié)婚,你也喜歡他,我不好多說什么,可是現(xiàn)在……寧寧,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周靳聲不像張賀年。

程安寧不自覺咬緊后牙根。

“寧寧,我知道會很辛苦,我再說下去你可能會覺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我也要說,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

何況張賀年為了她,做的這么多年堅持,她知道他有多辛苦,如果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根本走不到現(xiàn)在。而周靳聲很顯然不是這種人,他趨利避害,利己主義。

程安寧再不抽身,只怕不是剝一層皮那么簡單。

秦棠緊緊握著她的手:“寧寧,需要我?guī)兔Φ哪惚M管開口,如果你說不了,我去找周靳聲?!?/p>

“不用?!背贪矊幧钗丝跉?,“我會盡快和他斷了,先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先陪你試婚紗。”

秦棠抱了抱她,溫柔拍著她的脊背。

能明顯察覺到程安寧沒有以前那么活潑開朗了,尤其是周靳聲要結(jié)婚了,她的眉宇間縈繞一層化不開的陰郁。

秦棠很心疼。

她們倆聊天,把卓岸支開了,三個人的友誼,卓岸吃了性別的虧,永遠是被排斥在外的。

張賀年換完衣服回來,秦棠和程安寧已經(jīng)聊伴娘服,她就找了程安寧當(dāng)伴娘,唯一一個,列了好多禮服給程安寧選,看她喜歡什么樣的,唯一的伴娘也要很漂亮。

雖然還不知道會不會和周靳聲撞檔期。

如果真撞了,秦棠難得強勢不讓程安寧去周靳聲的婚禮,只能來參加她的婚禮。

反正是她先找的程安寧。

程安寧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周靳聲的婚禮不重要,還是秦棠的重要。

挑挑選選一整天,終于大致敲定。

晚上一塊吃飯。

張賀年做東請客。

卓岸和程安寧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狠狠宰他。

秦棠聽他們倆報菜名,跟著樂。

張賀年一臉無所謂,提醒了句:“點多少吃多少,吃完了再走?!?/p>

程安寧笑瞇瞇:“行啊,要不喝點酒,今晚不醉不歸。”

“人家餐廳十點鐘下班,不醉不歸得換個地,去我的地盤,我請客。”

于是吃完飯,一行人又去了酒吧。

張賀年和秦棠滴酒不沾,張賀年是手臂還有槍傷,秦棠是需要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能碰,只能喝飲料橙汁。

卓岸開了最豪華的包間,他是老板,他說了算,程安寧也不跟他客氣,什么貴點什么,大概是心情不好的關(guān)系,程安寧喝得很猛,生理期剛過,更肆無忌憚。

秦棠要攔,被張賀年摟住腰抱了回去,他低聲說:“別攔著?!?/p>

“為什么?”

“讓她發(fā)泄?!?/p>

秦棠:“……”

秦棠眼神光幽幽的,充滿擔(dān)心。

程安寧和卓岸比劃,卓岸酒量好,程安寧略遜色,她的酒量一般,很少喝醉的時候,都是點到即止,可今晚拼了命的喝。

秦棠想去攔著,張賀年又箍緊她的腰,把人抱懷里,他分開兩條腿,將她困在懷里,“多半是為了周靳聲,你別去了,憋在心里會出問題,還不如讓她發(fā)泄?!?/p>

“你也知道了?”

“能不知道么,周靳聲和姜家的那位?!?/p>

秦棠深深嘆了口氣:“我以為寧寧比我看得開,比我更灑脫?!?/p>

“哪有什么灑脫,只有不愛?!睆堎R年捏著她的腰,她穿著裙子,外面搭了條薄款的針織衫,這天二十五度,晚上更低一點,要熱不熱,要冷不冷的,“很明顯,程安寧不是灑脫那個?!?/p>

秦棠說:“我怎么感覺你很了解周靳聲?”

“男人那點心里,多多少少有共同點。”

秦棠皺眉,“怎么破解?”

張賀年嘆息,“難,搞不定?!?/p>

“為什么?”

“周靳聲有野心,他要的很多,我只能給一條建議,讓程安寧遠離他,有多遠離多遠,程安寧能不能聽進去,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拿得起放得下?!?/p>

“你覺得周靳聲對寧寧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他既然要和別人結(jié)婚,那把寧寧當(dāng)什么了?”

張賀年親了親她的側(cè)臉,“每個人的成長環(huán)境、經(jīng)歷都不同,人性很復(fù)雜,沒有絕對的黑白兩面?!?/p>

“那他對寧寧是欲望使然?”

“不絕對?!睆堎R年一本正經(jīng)和她討論,“男人對女人,有欲望,有占有欲,也有其他因素作祟?!?/p>

秦棠抿唇:“說這么多,無非是說腎上素帶來的刺激,快感?!?/p>

“我怎么感覺你心里在罵我?!?/p>

“我沒這樣說。”

“我感覺你不高興了?!睆堎R年摸摸她的頭發(fā),“我跟你道歉,我不該說這些?!?/p>

秦棠沒生氣,只是心里替程安寧不值當(dāng),和周靳聲反復(fù)那么多年,周靳聲既然沒有打算和她有結(jié)果,卻又要耗著她。

“你說的也沒有問題。”

說得很現(xiàn)實。

男人都這樣。

就連當(dāng)初她也以為張賀年是出于欲望刺激才百般招惹,不計后果。

秦棠更加憂心忡忡望著程安寧。

程安寧脫了外套,滿臉通紅,喝上頭了。

“不是,你們倆就光看著?”卓岸喝了一肚子,轉(zhuǎn)頭一看,好家伙,那兩口子在干嘛,秦棠都坐在張賀年懷里了,“不是,你們是不把我和寧寧當(dāng)人看?”

張賀年理直氣壯:“我和棠棠在備孕,不喝酒?!?/p>

“好,你們倆無敵。”卓岸服了,哄著程安寧,“不是,寧寧,咱別喝了吧,你都醉了。”

秦棠從張賀年懷里起來,來到程安寧身邊,她真的喝多了,東倒西歪,秦棠拿走酒杯,溫柔哄著她,“寧寧,別喝了,你喝醉了?!?/p>

程安寧耍起酒瘋,口齒不清:“沒醉,我還能喝,卓、卓岸,你別跑,我們繼續(xù)喝!”

秦棠嘆了口氣,拿衣服給程安寧披上,免得著涼,晚上溫度低,程安寧不配合,嘴里嘟囔著什么,突然抱住秦棠,親了她一口,啵唧一聲,身上的酒味太大了,“寶貝棠棠,親親,你好香香,好好聞?!?/p>

秦棠撫著她的長發(fā),“好,給你親,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程安寧嗯哼一聲。

最后張賀年幫忙抱程安寧上車,帶回了他們新家。

卓岸跟著一塊來,他也喝多了,需要人照顧。

張賀年說:“兩個祖宗?!?/p>

秦棠陪著程安寧坐后車廂,卓岸占了副駕,程安寧枕在她腿上,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城市夜晚的燈光在車里流轉(zhuǎn),她輕輕摸著程安寧肩膀安撫,一路無言。

宿醉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程安寧頭疼劇烈,眼睛又紅又腫,還好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就麻煩了。

秦棠敲門進來,看她醒了,遞給她一杯蜂蜜水,“好點了嗎?”

程安寧喝斷片了,喝了口水問她:“這是你家么?”

“是的,還記得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好像和卓岸劈酒,劈多了?我怎么到你家了,頭要炸了。”程安寧放下杯子又倒回被窩里,難受得想吐。

“昨晚張賀年說讓你喝,我真不該聽他的,應(yīng)該攔著你?!?/p>

秦棠拿熱毛巾給她敷臉,又拿了解酒藥給她,“吃點,會好一點。”

程安寧吃了藥,很心虛問她:“我昨晚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

“沒有,但你一直在哭?!?/p>

程安寧愣了一秒,“好了,你不要說了!當(dāng)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她捂著耳朵,丟死人了。

秦棠很認真凝視她,“寧寧,放棄吧,別和他耗了?!?/p>

……

程安寧在秦棠家里待了一個早上,卓岸還在呼呼大睡,呼嚕聲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秦棠去拿衣服給程安寧換,張賀年敲了敲門,問:“我能進來么?”

程安寧還在床上躺著,頭疼得厲害,“請進?!?/p>

張賀年打開門,站在門口,“棠棠說你找我?”

“嗯?!?/p>

程安寧身上穿的是秦棠的睡衣,昨晚秦棠幫忙換下來的,自然看見她身上那些吻痕,都是周靳聲留的。

張賀年挑眉,“找我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背怂?,她沒人可以找了。

“你說?!?/p>

“能幫我調(diào)查我的繼父么?”

“查他什么?”

程安寧斟酌再三,“家暴?!?/p>

張賀年明白了,“除了家暴,還有么?”

“他不讓我接觸周家的生意,除了家暴,其他一無所知。”

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王薇曾經(jīng)跟周宸提出讓程安寧去周家的公司試煉試煉,作為母親,王薇沒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程安寧出去被欺負,在周家公司起碼有個照應(yīng)。

周宸不那么認為,一口回絕王薇,讓她別想那么多,還搬出老爺子,說什么老爺子知道會不高興。

周宸經(jīng)常做慈善做公益,親切和善,每年抽空跑山區(qū)捐學(xué)校資助貧困生上學(xué),外界對他評價很高。

“知道了,等我消息?!睆堎R年沒問她要這些拿來做什么,利落答應(yīng)。

“你……就答應(yīng)了?”

“怎么,我不答應(yīng)還不行?”

程安寧有點不好意思,以前沒少跟秦棠說他壞話,還罵過他,轉(zhuǎn)頭又找他幫忙,她端正態(tài)度,“謝謝啊?!?/p>

張賀年沒應(yīng)她,轉(zhuǎn)身出去了。

吃完午飯,程安寧就走了。

秦棠要送她,被她推出電梯,不讓送,“好啦,快回去,今天風(fēng)大,你別感冒了,我自己能回去,衣服借我穿幾天,下次洗干凈再還給你?!?/p>

“不用還,你拿去穿,干嘛分那么清?!鼻靥某龘]手,“路上小心,注意車。”

“嗯,拜拜?!?/p>

卓岸是夜貓子,晝伏夜出,這個點還在睡。

程安寧前腳剛走,后腳接到王薇的電話,“寧寧,回桉城了?”

“回來了?!?/p>

“晚上回趟周家,你小叔帶女朋友來家里吃飯,機會難得,你也回來,正式和你小叔的女朋友見見,吃頓飯?!?/p>

拒絕的話在嘴邊,程安寧猶豫幾秒,還是松了口,“我現(xiàn)在回來?!?/p>

昨晚宿醉,雖然換了衣服,身上還有點味道,沒化妝的臉難以掩飾的疲態(tài),尤其是眼睛,還有點腫。

回去路上,程安寧在車里隨便補了下妝,怕被母親看見擔(dān)心。

回到周家,周靳聲的車子赫然停在院子,院子的榕樹長得繁盛,推開厚重的大門,程安寧剛到玄關(guān)換鞋子便聽到隔斷的屏風(fēng)后面的正廳傳來姜倩的聲音,在和周靳聲的母親聊天。

玄關(guān)處,一雙鑲鉆的高跟鞋和男人的鞋子放在一起,不用看,高跟鞋是姜倩的,旁邊的自然是周靳聲的。

程安寧心尖泛著陣陣酸澀。

使勁壓了下去。

“安寧小姐回來了?!?/p>

傭人先看見換鞋子的程安寧。

客廳里傳來姜倩的聲音,“安寧在哪?”

程安寧只能走到客廳,禮貌喊人:“奶奶,小叔……”

到了姜倩這,她遲疑,不知道該喊什么。

姜倩眨了眨眼,說:“你喊我名字或者姐姐都可以?!?/p>

“喊嬸嬸?!敝芙曌谥惺缴嘲l(fā)上,長腿微岔,沒平時和她獨處時的放蕩、慵懶,人前的周靳聲,斯文禁欲。

姜倩:“還沒結(jié)婚呢,就喊嬸嬸啦?”

“不是快了,不差這幾天?!?/p>

“那我得給個改口費,我沒有準備?!苯挥行┎缓靡馑?,不過被喊嬸嬸有點被喊老了。

周老太太手里拿了一串佛珠,時不時撥弄,慈祥笑著:“不著急,等你們領(lǐng)了證,結(jié)了婚,到時候改口也來得及,安寧臉皮薄,會不好意思。”

“您說的是?!苯徽f道。

周老太太六十有余,是三十五歲才生的周靳聲,而周宸今年五十歲,和前妻的兒子也有十九歲了。

程安寧脊背慢慢爬上一層寒意,她垂眼,沒敢看周靳聲一眼,“我去廚房幫忙?!?/p>

周老太太說:“你去吧。”

進廚房沒多久,王薇聞到程安寧身上有酒味,“你去喝酒了?”

“朋友喝的?!?/p>

“去洗澡,味道很大,等會被你奶奶聞到要說你。”

程安寧回房間洗澡,洗完澡出來,看見周靳聲坐在她的床邊,骨節(jié)分明的手勾著一件內(nèi)衣,

“昨晚跟誰一塊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