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恒川隼人回到那座院子中。
剛進閣樓,藍衣人便來到了門口,恭敬的喊了一聲:“公子!”
恒川隼人抓起桌子上的面具戴上,并從一旁傭人手上接過一只潔白的小貓,這才緩緩轉(zhuǎn)身,看向藍衣人。
隨即,他輕輕揮了揮手。
傭人退出了房間,藍衣人進來后,將門帶上。
“是不是黑巫門有消息了?”
恒川隼人坐下,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語氣低沉的問道。
“是,我們的人,失敗了?!?/p>
藍衣人回答道。
恒川隼人的手驟然停住,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狠厲,“失敗了?”
“原本計劃十分順利,但沒有料到,紫霄山上來了不速之客,將我們的計劃徹底破壞?!?/p>
藍衣人恨恨的說道。
恒川隼人冷然一笑,怒聲說道:“都是廢物!我們的人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安插在黑巫門了,這么嚴密的計劃居然會失?。??”
他的確很生氣。
針對黑巫門的滲透,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
王佑豐也是在那個時候被策反的。
謀劃這么久, 就是等到黑神殿重返華夏時,徹底將黑巫門掌控,斬斷九玄門的一只手。
可是,籌劃了這么久的計劃,居然因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就給徹底破壞了。
藍衣人的臉上抽動了一下,神情中既有怨恨,也有無奈。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在紫霄山,現(xiàn)在的黑巫門已經(jīng)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他有點恨恨的說道。
恒川隼人微微一怔,有些遲疑的看了藍衣人一眼,沉默片刻,然后說道:“是皮陽陽去了紫霄山?”
藍衣人點了點頭,“是他!還有楚歌也去了……”
恒川隼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冷聲說道:“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紫霄山?”
藍衣人搖頭,隨即肯定的說道:“屬下懷疑,九玄門的各分支門派,已經(jīng)再次激活了!”
恒川隼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再次問道:“我們的人都被拔除了?”
“沒有,只有王佑豐被殺,我們的人依舊還在紫霄山,這消息就是他傳回來的?!彼{衣人搖頭,“另外,根據(jù)傳回來的消息,黑神殿弟子渡邊被皮陽陽帶走了……”
恒川隼人一驚,語氣驟然急促,“渡邊是幾級弟子?”
“二級弟子,并沒有掌握黑神殿核心機密?!?/p>
藍衣人趕緊回答道。
恒川隼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左手又開始輕輕撫摸手中小貓,說道:“二級弟子……”
“公子,渡邊肯定是被皮陽陽帶回了京城。要不要屬下去查明他的下落,然后……”
藍衣人說著,做了一個抹喉嚨的動作。
恒川隼人冷然一笑,說道:“不用!他抓住渡邊,就是想要引蛇出洞。我們?nèi)绻扇巳⒍蛇?,那就上了他的當了?!?/p>
藍衣人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渡邊雖然只是二級弟子,但他多少知道一些黑神殿的機密。這個人留著,始終是威脅?!?/p>
恒川隼人輕輕搖頭,堅定的說道:“不用管他,只需要暗中查清楚,渡邊被他們藏在什么地方就行了。”
藍衣人不敢再多說什么,恭敬的回答了一聲:“是!”
然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皮陽陽,看來你的反應(yīng)的確很迅速。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將九玄門重新整合起來?!?/p>
等到藍衣人出去后,恒川隼人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且?guī)е鴰追滞嫖兜囊馑肌?/p>
…………
次日,皮陽陽來到了公司。
秋海棠的律所在緊張籌辦,歐陽燕的震驚工作室也到了這里,牧野的網(wǎng)絡(luò)公關(guān)宣發(fā)部也已經(jīng)成立。
他身為董事長,很有必要來做一個了解。
來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準備向藍博文詢問一下情況。
藍博文看到他,主動匯報道:“董事長,昨天費帥杰的賠償款已經(jīng)到位,工地今天已經(jīng)復(fù)工了。另外,警務(wù)署一早就在工地立下一塊責(zé)任牌,聲明這是重點項目。責(zé)任人……”
說到這里,他忽然忍不住輕聲一笑。
皮陽陽淡然說道:“責(zé)任人是譚德雙?”
藍博文豎了豎大拇指,說道:“董事長一猜就中,就是譚德雙。說起來也確實有點搞笑,堂堂警務(wù)署長,居然成為了我們醫(yī)院工地的責(zé)任人……”
皮陽陽微微一笑,“他這是做給郭署和薛老看的?!?/p>
藍博文點頭說道:“對,昨天的事,應(yīng)該把他給嚇到了。他這個人精于鉆營,這樣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的。”
皮陽陽眼神一閃,問道:“他精于鉆營?”
“是啊,民間有很多傳聞,說他屁本事沒有,完全靠著鉆營拍馬才到今天這個位置。據(jù)說在他上面有一個領(lǐng)導(dǎo)很看重他,過完年就要把他調(diào)上去了……”
藍博文隨意的說道。
皮陽陽卻來了興致,干脆坐下說道:“你和我說說,這個人究竟怎么樣?”
藍博文一愣,有些遲疑的說道:“董事長,以您的關(guān)系和背景,沒必要去了解這樣一個小署長吧?難道您還怕他再次報復(fù)?”
皮陽陽輕聲一笑,模棱兩可的說道:“就是閑聊,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
藍博文只得放下手中的工作, 想了想說道:“我對他了解不算多,只是在民間聽到過一些關(guān)于他的傳聞。據(jù)說,當年他為了能當上這個署長,居然將自己的親侄女送到了他頂頭上司的床上……”
皮陽陽不禁一臉愕然,“這么狠?”
“還有呢,他那個頂頭上司后來被人告了,他挺身而出,把所有的黑鍋都背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他不但沒事,反而被提拔了!”
藍博文也來了興致,滔滔不絕的說道。
皮陽陽下意識的冷然一笑,說道:“這么說,他這個人確實有問題?!?/p>
“當然有問題,在城南郊外一塊,誰都知道霸哥背后站著的是他譚德雙。他可沒少用手上的權(quán)利,為費帥杰搞項目?!?/p>
藍博文有些恨恨的說道,“兩年前,我在城南的一個工地,也曾經(jīng)被他們搞了一下。他們拿走項目倒沒事,關(guān)鍵是費帥杰不但偷工減料,還用一些次等材料應(yīng)付了事。后來我沒辦法,只能讓他折騰,等他弄完了,我再拆掉重建,那一次就損失了一百多萬……”
皮陽陽眼珠子一轉(zhuǎn),猜測道:“譚德雙這么搞,肯定也收了不少好處的吧?”
“那還用說,肯定的啊。要不然,他也不會這么關(guān)照費帥杰。民間一直有傳聞,說如果有人犯到他手上,他都敢明碼標價要好處。給了就從輕處罰,甚至直接放人。不給……那就遭老鼻子罪了……”
藍博文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皮陽陽笑了笑,起身說道:“那就沒錯了?!?/p>
藍博文驚愕的看著他,驚疑問道:“董事長,你不會是想搞他吧?”
皮陽陽淡然說道:“這樣的人在這種位置上,早晚會給我們找麻煩。與其等著他高升后來報復(fù)我們,不如我們先把他拉下來!”
藍博文一臉震驚,好半天才再次豎起大拇指。
皮陽陽確實是想把譚德雙拉下來。
他看得出來,譚德雙怕的是薛老。
可是薛老已經(jīng)九十高齡了,就算身體再健康,也終歸是要離去的。
而譚德雙明年又高升了,一旦薛老不在了,他是完全有可能報復(fù)燕氏的。
雖然皮陽陽并不怕他,但有些麻煩能扼殺在搖籃中,那就沒有必要等著它發(fā)芽!
離開藍博文的辦公室,他來到了網(wǎng)絡(luò)公關(guān)宣發(f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