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恩的聲音又低又啞,帶著一抹饜足與躍躍欲試。
“其實(shí)大婚那天,我偷偷照著避火圖研究了好幾個(gè)姿勢,我們要不要再試試?”
顧姣姣一下子就嚇醒了。
下意識(shí)以手抵住蕭懷恩的胸膛,眼中帶著一抹驚慌,兩分羞惱。
“天都亮了,朝廷百官該來朝拜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話音一落,蕭懷恩喉中溢出低低的笑聲。
低頭輕輕啄了她一下。
“不試也可以,那你叫一聲夫君聽聽?!?/p>
“還叫,昨天......夜里不是都叫過了嘛?!?/p>
顧姣姣的臉熱意沸騰,腦海中瞬間想起昨夜的旖旎。
蕭懷恩抵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輕聲誘哄,讓她叫夫君的情形。
“昨天叫的是昨天的,現(xiàn)在我還想聽?!?/p>
蕭懷恩目光灼灼盯著她,聲音更加溫柔。
“再叫一聲聽聽,不然我可真的要試試了?!?/p>
顧姣姣有些驚慌,生怕他不管不顧時(shí)辰,連忙叫了一聲。
“夫君?!?/p>
“哎。”
蕭懷恩抵著她的額頭,笑得格外燦爛。
“好,今天暫且放過你?!?/p>
顧姣姣臉頓時(shí)紅透了,將臉埋進(jìn)了他懷中。
蕭懷恩嘴角翹了翹,彎腰將她抱起。
“新年第一天,走嘍,咱們回家?!?/p>
回家。
這個(gè)詞讓顧姣姣心中一動(dòng)。
是啊。
她嫁給了蕭懷恩,以后宮里就是她的家了。
蕭懷恩抱著她走出去,丁旺連忙迎上來。
“遵陛下的吩咐,外面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p>
顧姣姣不解地探出頭來。
“怎么是馬車?咱們不騎馬回去嗎?”
昨夜他們是騎馬來的溫泉莊子。
蕭懷恩眉峰微挑。
“馬太顛了,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顧姣姣愣了下,心中瞬間泛起一絲甜意。
她沒料到蕭懷恩竟然連這些細(xì)節(jié)都想到了。
她此刻渾身又疼又酸,像是被車碾過了一樣。
若是坐在馬上顛回去,估計(jì)回宮身子就像散架了一樣,根本沒有精力面對命婦們的朝拜。
一旁的丁旺見帝后二人這般形態(tài),笑瞇瞇地湊過來說著吉祥話。
“陛下真是把娘娘放在了心尖子上呢,哎呦,新年了,奴才給陛下和皇后娘娘拜年。
祝陛下和娘娘永遠(yuǎn)恩愛,早生貴子。”
蕭懷恩睨了他一眼。
“說得好,回去重重賞你。”
“哎呦,奴才謝陛下賞?!?/p>
丁旺托著長長的調(diào)子,連忙從馬車上拿下板凳來。
蕭懷恩抱著顧姣姣上了馬車。
馬車?yán)锓帕撕窈竦娜熳?,小幾上還放著一疊點(diǎn)心,一碗燕窩粥,一碗銀耳粥。
蕭懷恩將燕窩粥放在顧姣姣面前。
“趁熱吃點(diǎn),回宮后還要換衣裳梳妝,咱們怕是沒有時(shí)間吃飯了?!?/p>
顧姣姣見點(diǎn)心和粥都帶著溫?zé)岬臍庀?,不由驚訝。
“陛下什么時(shí)候讓人準(zhǔn)備的?”
昨夜他們兩個(gè)明明一直在一起。
蕭懷恩輕笑,“溫泉莊子上就有廚娘,昨天吩咐了丁旺,本來是想在莊子上用了早飯回宮的。
沒想到昨夜我們......”
大抵是想起昨夜的事情,蕭懷恩目光灼灼。
“現(xiàn)下咱們只能在馬車上吃了,快吃,涼了就不好了。”
顧姣姣紅著臉喝了一口粥,想起昨天夜里絢爛的煙花,還有溫泉里的纏綿,臉上忍不住又燙起來。
昨夜的纏綿是個(gè)意外,但她心里也明白,這是早晚的事兒。
嫁都嫁了,她不可能一直躲著蕭懷恩。
兩人在車上用了早膳,回到宮里,小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皇后禮服。
看到顧姣姣進(jìn)來,連忙服侍她換衣裳。
只是剛一脫下外衫,小嬋就忍不住驚呼一聲。
“天啊,娘娘,你脖子上......你這是被蟲子咬了嗎?”
顧姣姣透過銅鏡看了一眼,只見白皙的脖子上布滿了粉色的,青色的痕跡。
那是蕭懷恩留下的。
她低呼一聲,連忙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推開要上來仔細(xì)看的小嬋。
“去拿那件高領(lǐng)的禮服來?!?/p>
小嬋不死心,還要上前看。
“娘娘昨夜是不是還吃了什么東西,起了疹子?要不還是讓太醫(yī)來看看吧,奴婢看看身上有沒有?”
說著就要去解顧姣姣的衣裳。
顧姣姣哪里敢讓她看身上,輕輕拍開她的手。
“都說了沒事兒,一會(huì)兒就消了,快去給我拿衣裳來,不然時(shí)間來不及了?!?/p>
小嬋這才嘀嘀咕咕地去拿衣裳。
初一命婦們都在秦太后宮里朝拜。
顧姣姣過去的時(shí)候,命婦們幾乎都到齊了。
秦太后也已經(jīng)起來,看到她進(jìn)來,憐愛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這孩子怎么也來這么早,該好好歇歇的。”
一對上秦太后的眼神,顧姣姣立刻就明白了太后已經(jīng)知道了昨天夜里她和蕭懷恩的事兒。
也是,帝后半夜跑出宮去,一夜不歸,又怎么能瞞得過太后。
她紅著臉叫了一聲:“母后?!?/p>
秦太后握著她的手,“好孩子不用不好意思,等開了春母后就要出門游歷了。
你們兩個(gè)多多努力,在母后出門前能有好消息傳出來,母后出門也高高興興的。”
一句話說得顧姣姣更加不好意思。
一旁的顧楠是過來人,見顧姣姣這般臉幾乎都要紅透了,便猜到了大概。
笑著拍了拍顧姣姣的手,真心為侄女兒感到高興。
三人這副形態(tài),落入旁邊福元大長公主眼里,覺得十分的刺眼。
當(dāng)下就開口道:“皇后娘娘進(jìn)宮也快一個(gè)月了,怎么這肚子一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
皇室還等著皇后娘娘盡快開枝散葉呢,依本宮看,還是要盡快將其他幾位娘娘接進(jìn)宮里來。
陛下雨露均沾,方才是皇室的福氣嘛?!?/p>
一句話說得顧姣姣心里十分膈應(yīng)。
大過年的,任誰聽到這話都會(huì)覺得不舒服的。
何苦昨夜她才和蕭懷恩剛剛圓房。
但這話她卻不好直接反駁,否則會(huì)顯得她不夠賢惠。
顧姣姣抿著嘴沒說話。
一旁的顧楠皺了皺眉,冷聲道:“大長公主說的話不無道理,不如叫新上任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再過來算算。
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好日子?對了,我聽說前任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和武信侯府走得近,不知他過世,武信侯府可有上門吊唁?”
一句話說得福元大長公主臉色陰沉至極,腮邊的褶子抖了抖,想起一事來。
又笑著看向顧楠。
“聽說琳瑯郡主是禮部宋侍郎的親生女兒?可憐宋大人哦,找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兒。
不知道清河縣主打算什么時(shí)候把女兒還給宋大人?哎呦,縣主自己生不出女兒,不會(huì)就要霸占著別人的女兒不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