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頭的守衛(wèi)軍們一片慌亂,不知道手中箭矢為何而丟時,黃浩帶著人殺掉了守門的衛(wèi)兵,拼死將城門拉開。
“進城!”元修一聲斷喝,率先帶人殺了進去。
跟著他的將士,把襄字大旗高高舉起。
遠處的平南大軍得到消息,紛紛向城門處沖過來。
幾萬人對幾千人的戰(zhàn)斗,根本沒有懸念。
解決了守衛(wèi)軍,京中仿佛無人之境。
有良知的百姓都明白,襄王謀反乃是被逼無奈。
這種時候,不出門就是最大的幫忙。
元修帶領(lǐng)大軍,一路奔向皇宮。
皇宮大門緊閉,門里用重物抵住,一副要抗?fàn)幍降椎募軇荨?/p>
元修微微一笑,對著黃浩揮揮手。
所有人后退,黃浩帶人,在皇宮門外布置炸藥,點燃引線……
轟的一聲巨響,宮門被炸開了。
堵在宮門里的青銅大鼎,黃銅大缸之類的,都被炸飛了。
煙霧尚未散去,元修站在宮門口,看了一眼這闊別多年的地方,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不喜歡這皇宮,重回故里,他的心中沒有一絲眷戀,只有深深的疲憊。
他將手一揮,策馬向前奔去,直直沖向勤政殿。
在他身后,平南軍四散開來,沖向各個宮室。
勤政殿里,聽見爆炸聲的皇帝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眼神驚恐地向外望去,卻什么都看不見。
一個御林軍將士來報,“皇上,襄王不知用了什么東西,把宮門打開了,現(xiàn)在正帶人沖進來?!?/p>
“他難道是學(xué)了巫術(shù)不成!”皇帝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他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站在高位久了,做慣了宰割別人的事,自然對被人宰割感到十分不習(xí)慣。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道:“皇上,微臣保護您突圍出去?!?/p>
“不必了?!被实蹞]揮手,對他說道:“你帶人出去迎敵,讓朕自己安靜一會?!?/p>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急得要死,連忙說道:“皇上,現(xiàn)在不是安靜的時候,再不跑就來不及了?!?/p>
“滾出去!”皇帝暴怒,抓起案幾上的香爐,就朝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砸了過去。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的好心被當(dāng)成了驢肝肺,又急又怒又無可奈何,只能賭氣帶人離開了大殿。
等人都走光了,皇帝連忙找到密道的機關(guān),伸手一撥。
龍椅下,密道的入口緩緩打開。
皇帝等不及,就要鉆進龍椅之下。
這時,斜地里突然沖出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抓住他的發(fā)冠就往外拽。
皇帝嚇了一跳,他以為這大殿里已經(jīng)沒人了,這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見那人一頭亂發(fā)下,露出枯槁的面容。
是皇后!
這個瘋婆子,她怎么跑出來了?
不是讓人對她嚴(yán)加看管嗎?
皇帝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覺一股大力抓住了他的頭發(fā),把他死命往外薅。
他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薅掉了。
“瘋婦,你要干嘛!”皇帝對著皇后怒吼。
皇后咬緊牙關(guān),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剛才宮門被炸開的時候,守著鳳儀宮的奴才們被嚇得四散逃竄,誰還有心思去管宮里的皇后。
皇后于是趁亂跑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勤政殿找皇帝說理。
她剛到,就見皇帝開了密道的門,準(zhǔn)備逃走,當(dāng)即就上去抓他了。
都說精神病發(fā)起瘋來,幾個壯漢都不是對手。
皇后此時,就頗有這種風(fēng)范。
他死命將皇帝扯了出來,然后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狗男人,你憑什么廢了我?”
她可是從小就被當(dāng)做一國之母教養(yǎng)的。
入宮之后,更是一改往日的脾氣,在眾人面前扮演端莊大氣的中宮形象。
為了這個后位,她的母家?guī)缀鯛奚艘磺小?/p>
舉全家之力,只為了能讓她保住后位。
可是她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廢了她,讓那個囂張跋扈的莊貴妃上位?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見皇后的眼中充滿了血絲,整個人的狀態(tài)如癲似狂,皇帝心中無比煩躁。
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候發(fā)瘋,真是不顧大局!
見她還死死抓著自己不放,皇帝將心一橫,抽出案幾上用于把玩的匕首,一刀刺入皇后的心臟。
皇后捂著胸口,后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盯著皇帝。
這個男人,她為他付出了一切。
臨了臨了,他卻對她下此毒手。
她不過是想問他一個為什么,他為什么要殺她?
皇后的嘴角,勾起一個陰冷的笑。
見皇帝轉(zhuǎn)身又要下密道,她將心一橫,抓起離她最近的黃金燈座,狠狠向皇帝的后背摜去。
滾燙的燈油,刺啦一聲將皇帝的龍袍都燙穿了。
皇帝哀嚎一聲,卻顧不得疼痛,拼了命地鉆入密道之中。
再不走,怕只能變成元修的刀下冤魂了。
就在皇帝關(guān)了密道的暗門,皇后也望著龍椅之下,男人決絕的背影,眼睛漸漸失去焦距之時,元修帶著人沖了進來。
入目,便是咔嗒一聲關(guān)上的暗門,還有皇后血淋淋的身體。
元修明白,狗皇帝這是跑路了。
幸虧夫人之前有所準(zhǔn)備,讓黃浩將通往城外的密道炸塌了。
不過,皇帝出不了城,卻是可以去財神廟的。
元修并未在意,他甚至都不在乎皇帝的死活。
這種人就算跑出去了,也不足為懼。
只是個過街老鼠而已,不人人喊打都不錯了,還怕他東山再起嗎?
元修對黃浩招招手,說道:“派人去財神廟守著,一旦他跑出來,就把他抓住?!?/p>
“是!”黃浩立馬點了一個小分隊,去財神廟駐守。
元修安排好這件事,便不再分神,吩咐人道:“把皇后的尸體處理一下,送到文忠侯府吧?!?/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文忠侯府了?!绷盅┲裥χ鴮υ掭p聲說:“只有皇后的娘家?!?/p>
元修也笑,“是,夫人在京中干了不少大事?!薄?/p>
將士們找來塊門板,將皇后的尸身放了上去,抬著就出宮了。
昔日千嬌萬貴的皇后,如今只能這么凄慘地離開皇宮,林雪竹也就為她唏噓了三秒鐘吧。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那純金打造的巨大龍椅,眸中帶上了嘲諷之色。
那狗皇帝,坐上龍椅也不像天子。
如今,他終于倒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