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大是誰?”陸寒淡然道。
“你欠了多少錢都忘了?”男子幾乎晃動著槍口,威脅的意思毫不掩飾。
云姐的手摸向腰間。
身為陸寒的護衛(wèi),她不僅武道強悍,而且攜帶熱兵器也是必須的。
陸寒把滿臉震驚的劉子寧擋在身后,用眼神制止了云姐掏槍的意圖,對持槍男子淡淡一笑:“我已經(jīng)欠了支票,欠的錢都還清了?!?/p>
“哈哈……還清了錢是沒錯,但是人情你還得清么?”持槍男子冷笑道,“我們老大每天都派人來你家等你,這人工怎么算?”
“太過分了!”劉子寧怒道,“明明是我買回菜給他們做飯,他們有什么人工?”
“臭娘們,你閉嘴!”持槍男子不耐煩道,“反正我們老大要見你,識相的趕緊跟我們走?!?/p>
陸寒點點頭:“說地方,我自己去?!?/p>
“少廢話,跟我走!”男子朝陸寒舉槍。
下一秒,他驚呼一聲。
不知道怎么回事,槍竟然到了陸寒手里,此刻槍口正對準他的眉心。
“哎哎……”男子驚呼起來。
陸寒發(fā)出“嘭”的一聲。
“??!”男子嚇得一哆嗦,閉眼尖叫。叫了半天才偷偷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毫發(fā)無損,是陸寒耍他。
他剛要發(fā)作,就看到陸寒熟練得退下彈夾。
五指,慢慢攥成拳頭。
在男子和他手下愕然的注視中,彈夾扭曲變形,在陸寒手心變成金屬一坨。
陸寒隨手一甩,捏成球的彈夾飛出將近十米,準確鉆進垃圾箱。
連續(xù)兩手,將持槍男子一伙兒震得七葷八素。
“說地方,我自己去?!标懞貜?。
“昌……昌國路十……十二號?!背謽屇凶油帐幨幍氖中模叨哙锣碌?。
“我一會就到。”陸寒將空槍拋起,轉(zhuǎn)身就走。
持槍男子手忙腳亂接住空槍,灰溜溜帶著手下離開。
“周洪,我陪你去。”劉子寧道。
“云姐,麻煩你和子寧收拾收拾家里的衛(wèi)生,我去看看怎么個事兒?!标懞馈?/p>
“是,周總?!痹平懔⒖堂靼?,陸寒不想讓劉子寧在爛事兒里陷入太深。
這也是老成持重的處理方式。
畢竟“周洪”不是真周洪,早晚有一天要和劉子寧攤牌。
“可是……”劉子寧還要堅持。
云姐笑道:“劉小姐,如果連周總都處理不了,那么您跟著去也是沒用的?!?/p>
劉子寧不吭聲了。
今天“周洪”的表現(xiàn)讓她刮目相看,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未婚夫沉穩(wěn)大氣,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而且手腕強悍知識廣博……和那個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的“周洪”判若兩人。
最終,劉子寧還是被云姐勸走,一起上樓。
陸寒走出小區(qū),叫了輛出租。
“師傅,昌國路十二號?!标懞坏馈?/p>
“嗯?”師傅一愣,似乎沒聽清,下意識重復道,“多少號?”
“十二號?!标懞碱^一挑,“有什么問題?”
“昌國路十二號,那可是金城最頂級的會所,里面消費可不低啊,你……”師傅瞅了一眼后視鏡,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潛臺詞很明顯——你花得起那個錢?如果能,你何必打出租車呢?怎么不自己開車?
陸寒點點頭,忽然來了興趣:“我是從外地來的,這會所的老板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吧?”
“那肯定的?!睅煾敌Φ?,“普通人哪能有本事干這個買賣?唉……大買賣,好買賣啊……”
師傅嘆息一聲,似乎言猶未盡,似乎又有難言之隱。
陸寒何其敏銳,立刻抓住了這一閃而逝的情緒。
看來,這昌國路十二號不簡單。
出租車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一百米就停在路邊了。
“還沒到呢?!标懞馈?/p>
“先生,您有所不知?!睅煾档?,“十二號財大氣粗,將門前的大路從中截斷,變成了兩條斷頭路,出租車不準靠近五十米內(nèi),只有客人自己開車才能被允許進入?!?/p>
陸寒呵呵一笑:“好大的派頭啊?!?/p>
“哎呀,先生,可不敢亂說啊?!睅煾祰樍艘惶?,“十二號的老板深不可測,人脈很廣,想要搞死誰,分分鐘的事兒?!?/p>
陸寒冷笑:“這是大夏的土地,還有這種土皇帝呢?”
“金城靠海,在城里你能見到來自各國的人,這里面關(guān)系復雜著呢……”師傅也許是看陸寒順眼,就順勢多說幾句,“能在這種地方混得風生水起的人,都是牛逼的人,咱們小老百姓可惹不起。下車吧,先生。”
付過車費,陸寒雙手插兜,閑庭信步朝十二號大門走去。
一步便是四五米。
半步真如的陸寒,對世間萬物的認知又到了另一個層次。
遠遠的,他就看到兩行黃黑相間的路障橫亙在大路中間,截斷了南北交通,路旁的店鋪要么關(guān)門轉(zhuǎn)讓,要么門可羅雀,還在開門的店鋪上方都彌漫著一股灰色氣息,顯然也撐不了多久。
路障內(nèi),有兩隊共計十幾名黑衣人來回巡梭。
他們手里拎著球棒,腰間鼓鼓囊囊。
顯然別著槍。
知道的是頂級會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割據(jù)軍閥的總部,但是十二號上空,紅氣沖天。這說明這個地方在本地而言,絕對是龍虎匯聚的寶地。
“呵呵,真特么的能裝?!标懞⒊耙恍?。
金城這地方,從古至今都是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犬牙交錯,為了陸寒這次的行動,昆萊省副省守,丁沖的父親也被國主鳳一鳴親自召見,面授機宜。
所以,丁父就很“巧合”得和陸寒同一天到達金城。
丁父的理由是,受到國主委派,在昆萊省內(nèi)一城一城得檢查,每一地停留時間最多兩個月,這被視為丁父升職的前兆。
也就是說,陸寒有兩個月的時間將金城內(nèi)扶桑“換皮”人員全數(shù)挖出。
時間緊,任務(wù)重。
辦法當然有——以簡單粗暴得方式展現(xiàn)實力財力和人脈,快速打入本地高端圈層,接近城守石破虜或者被他注意到,獲取對方的信任……
腦子里轉(zhuǎn)著各方匯總的消息,陸寒走到路障前。
“止步?!庇泻谝氯顺雎曋浦?。
“我叫周洪,你們的主子要見我?!标懞坏?。
“你是什么阿貓阿狗?我們主子要見你?”黑衣人冷笑,“滾!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p>
“我再說一遍,是你們主子派人請我來的。我叫周洪,你轉(zhuǎn)告一下?!?/p>
“我也再說一遍,滾!”
下一刻,黑衣人飛出數(shù)米開外。
陸寒……縱身一躍,離地十幾米,輕松越過高墻,落入十二號院內(nèi)。
警報,頓時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