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音一臉擔心:“那個人不在這里,他一定是埋伏在周圍,不行,必須報官處理!”
她說著上前拽住景寒影的袖子:“幫我報官,無論如何今天也要把人抓到,否則我還怎么安心?”
景寒影將袖子從手手中抽走,面容冷淡,語氣也沒什么波動,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不必報官?!?/p>
“為什么?那個人很可能圖謀不軌!”
“真是麻煩……”
男人低聲罵了一句,有些不耐煩地沖著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下一秒,所有人退出去,只剩下他們兩個站在那里。
傅慕音見沒了護衛(wèi),更加無助。
“你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報官,萬一我出了什么事,想必將軍也難辭其咎吧?”
“你急什么?難道有人要吃了你?”
“你……”
她被他冷淡的態(tài)度一噎,頓時生氣不已,悶悶地瞪著他。
“比起報官,讓你舅舅蘇晟言來處理,不是更快嗎?”
“???大舅舅他……他公務繁忙……”
而且,一旦讓陸家的人知道,他們的反應一定會過于夸張,到時候會把事情鬧大的,皇帝堂兄就不會再輕易讓她出宮了!
景寒影勾唇,眼底閃過一抹邪笑:“哦?原來如此,看來郡主還挺會為他人著想的?!?/p>
“你……你到底要不要幫忙?”
傅慕音有些屈辱地看著他,要不是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她肯定不愿意求他。
男人沒有說話,轉(zhuǎn)身朝著院子外走去,在門口對著護衛(wèi)吩咐了一些話。
她跟出去的時候,護衛(wèi)們已經(jīng)散去了,看來是不打算幫她報官。
“到底要怎么辦?”傅慕音問道。
景寒影問道:“上次遇到他是在哪里?”
她思考了一下,如實回答:“也是在這附近,應該是從醉仙樓就跟上我了?!?/p>
“嗯?!?/p>
他點頭,對身旁的護衛(wèi)命令道:“這周圍的住戶全部檢查一遍,提供線索的重金酬謝,凡是可疑之人通通抓入大牢?!?/p>
“是?!?/p>
護衛(wèi)轉(zhuǎn)身離開,景寒影回頭看向傅慕音。
“可以了?”
“……謝謝。”
她低頭,心里生出一絲暖意。
“對了,不要傷及無辜的百姓。”
“放心,他們會審問出結(jié)果的?!?/p>
“好。”
景寒影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然后抬腳走下臺階,準備離開。
傅慕音見狀,立刻追上去再次拽住了他的袖子。
“景將軍,你就這么走了嗎?”
男人蹙眉,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神色有些不耐煩。
“那個……來都來了……要不要留下喝杯茶?”
傅慕音冷著臉道:“郡主,我不喜歡別人碰我?!?/p>
“抱歉!”
她趕緊松開手,然后紅著臉低下頭。
“將軍……我舅舅這里的茶很好喝,你……”
“我也不喜歡別人對我窮追猛打?!?/p>
“……”
傅慕音有些無語,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趕緊解釋。
“我不是對你窮追猛打……我只是有些害怕……”
景寒影居高臨下看著她,眼底帶著一抹冷傲:“所以,郡主想讓我給你做一整晚的侍衛(wèi)?”
“不是……你就多留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她說完,抬頭看向他,露出濕漉漉的眼睛,像一只受傷的小貓。
恐怕任何男人,都無法抵御這樣柔弱又招人憐惜的眼神。
景寒影面上看著沒什么變化,可眼底的寒意漸漸融化,他轉(zhuǎn)身朝著院子里走去。
傅慕音愣了下,反應過來后,趕緊快步跟上。
這是同意了……
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可畢竟特殊情況,而且他們也都對彼此沒什么興趣。
所以,傅慕音毫無防備地把景寒影帶進自己住的屋子。
桌上擺著茶水,她摸了摸還是熱的,于是趕緊倒了兩杯茶,邀請他坐下。
“將軍辛苦了,快請坐下喝口茶?!?/p>
景寒影坐在圓桌旁,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傅慕音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也捧著茶喝了起來。
氣氛又變得很尷尬。
她低頭小聲說道:“今天的事,多虧有將軍在,不然我一個人只怕要危險了……對了……還有件事能不能麻煩您……”
“覺得麻煩就不必說了。”景寒影態(tài)度依舊冷淡,甚至可以算是有些惡劣。
不過,傅慕音并不在乎他的拒絕,繼續(xù)自說自話。
“還請將軍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兄……”
她可不想再被抓回宮里……眼看著傅溟川正打算在宮外給她立府……到時候她就能有自己的郡主府了。
“……”
見對方喝著茶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她沒忍住又解釋了幾句。
“我是怕皇兄擔心……”
“……”
景寒影只覺得旁邊的女人有些聒噪,聲音軟軟糯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別人一只手就能掐死。
真是沒勁。
傅慕音也察覺到了他的不耐煩,心想著,只怕不能將人留一整夜,這樣做也不合適。
她思來想去,于是退了一步說:“喝完這壺茶,將軍再走吧。”
“郡主,有人說你很麻煩嗎?”
“……我真的很害怕……而且你已經(jīng)幫到這里了……”
“我更不喜歡別人浪費我的時間?!?/p>
男人態(tài)度沒有絲毫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讓人討厭。
要不是有求于他,傅慕音也不想再裝可憐。
她壓著脾氣說道:“剛才我說要報官,是你不同意,所以你總要負責到底啊?!?/p>
景寒影不屑:“你還真是花樣百出!我看起來很閑嗎?”
他還有一大堆軍務要處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半夜不回家里看望生病的母親,也不去軍營,便要坐在這里喝淡得沒味道的茶。
以前倒也不是沒有女人糾纏他,每次他都可以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
可偏偏這次,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重,硬壓著他坐在這里。
傅慕音盼著手里的茶水,眼底氤氳著霧氣。
“其實以前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所以我會很害怕……這才麻煩將軍你……”
“我看起來就不危險?”
老實說……之前看著他確實有些危險。
可現(xiàn)在相比于未知的歹徒,顯然是景寒影更安全一些。
“畢竟我們是見過面的關(guān)系……而且你是皇兄的部下,與我大舅舅也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