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回到家,感覺自己胸口堵了一口氣。
上不去,下不來。
將食材清洗了一下,準(zhǔn)備趕緊做好飯菜去醫(yī)院。
中途有人敲門,黎婠婠看了眼鍋里的魚,趕緊跑去開門。
“不好意思啊,我們家醬油沒了,見你們家有人在做菜呢,能不能借點(diǎn)。”
“好的?!?/p>
黎婠婠將醬油拿給她,沒一會對方就還回來了,還給她送了一瓶牛奶,“謝謝你啊?!?/p>
“不客氣,舉手之勞?!?/p>
做幾道簡單的家常小菜,黎婠婠打包好盒飯,將戎行野的另外裝好這才出了門。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黎婠婠先去給外婆送了飯,將飯盒交給戎毅后就沒打算出來。
還是戎毅過來敲了敲門,黎婠婠才起身。
“怎么了?”
因為外婆睡了,黎婠婠聲音降低,轉(zhuǎn)頭對宋清讓對了個手勢,宋清讓朝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放心。
“怎么了?飯菜不好吃?”
戎毅搖頭,“你不過去,他不肯吃飯,還是去看看吧。”
黎婠婠無語,“他又不是小孩子,還非要我喂他吃飯。”
戎毅也是個悶葫蘆,半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黎婠婠見他站著不動,才進(jìn)了戎行野的病房,看到飯盒擺在那果然沒被動過,她深呼吸一口氣道:“不合胃口? ”
“不想吃。”
“你是不想吃還是想作妖?”
“黎囡囡,你是不是巴不得餓死我?”戎行野直接放了個大招。
黎婠婠沒好氣地坐下,“你能不能講點(diǎn)道理,愛吃不吃?!?/p>
她說著就要走。
戎行野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脾氣這么大,我就抱怨一句,你不來我吃不下,這病房太無聊?!?/p>
什么東西也沒有。
黎婠婠看著他難看的臉色,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藥有沒有好好吃?”
“吃了?!?/p>
戎行野喜歡看著她這樣關(guān)心他的樣子,這是無法取代的感覺。
黎婠婠臉色稍緩,將飯盒打開后道:“我做了你愛吃的魚,跑了好幾個菜攤子,不過這里的魚沒江城那的新鮮,說是野生的我也不確定,先嘗嘗吧。”
戎行野想也沒想直接吃了一口,“味道還行?!?/p>
黎婠婠這手藝還是他一步步督促出來的,能有什么問題。
黎婠婠覺得他這人就是難伺候,都什么條件了還跟皇帝點(diǎn)菜似的挑上了。
她又夾了其他的菜,“你等這里病好了就趕緊回去吧,老賴在這,你不舒服我這也不自在?!?/p>
她話還沒說完,戎行野猛地一把推開了她,黎婠婠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戎行野已經(jīng)趴在床邊,硬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碗碟落在了地上,因為是突發(fā)的情況,她完全傻在了原地。
戎毅猛地開門進(jìn)來,見到這情況瞳孔一縮,直接朝著戎行野奔了過來。
“爺,爺你怎么了!”
戎行野雙目泛紅,盯著黎婠婠,似乎是不敢相信。
黎婠婠也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發(fā)生什么事了!”戎毅突然吼道。
黎婠婠張嘴解釋,“我不知道,就剛才他吃了一口我做的菜就吐血了。”
戎行野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泛起青灰色,嘴角的血也是黑紅的。
戎毅沉著臉,一把拽著黎婠婠的胳膊,“你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
隨后猛地將黎婠婠推到了一旁,對著耳機(jī)那邊道:“立刻準(zhǔn)備!我現(xiàn)在帶爺上來!”
戎毅將戎行野扶起,黎婠婠不顧肩胛骨的疼,趕緊追了上去,“戎毅,我!”
男人腳步不停,顯然是心急如焚了。
病房門口,戎行野的人已經(jīng)直接趕到,幾個人直接將戎行野抬上了擔(dān)架,之前直升飛機(jī)接送了江城幾個醫(yī)生過來,所以還停擺在醫(yī)院頂樓,戎毅讓人封鎖了電梯,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戎行野卻死死盯著黎婠婠的方向,“過來!”
黎婠婠趕緊過去,想解釋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曉得為什么會害得他吐血,戎行野卻一把抓著黎婠婠的手腕隨后直接昏迷了過去。
人已經(jīng)沒了什么知覺,可那手卻怎么也掰不開。
沒辦法,戎毅咬牙道:“把人一起帶走!”
那飯盒也被人清理,不過五分鐘,病房里的人事物撤離得徹徹底底。
黎婠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戎家的保鏢堵住了嘴,直接扛上了肩膀,一群人跟土匪過境一般,卷了東西就走。
因為戎行野死不放手,一被扛上飛機(jī),黎婠婠也只能被栓在戎行野邊上。
她完全是懵的。
可是不等她說話,戎毅已經(jīng)讓那幾個隨行來的醫(yī)生給戎行野檢查。
“是中毒了,至于什么毒還得查一查,先上特效藥!”
戎毅扭頭,恨聲道:“你做的菜!”
黎婠婠搖頭,“我一個人在家,做菜的時候并沒有其他人……”
她說到這,突然啞了嗓子。
戎毅瞇起眼。
“有人中途來我家問我借醬油?!?/p>
“你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但小鎮(zhèn)居民經(jīng)常這樣,很常見我也……”
也沒想到戎行野的處境會這么危險,跟著他三年,她也確確實實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黎婠婠,你不是第一年跟著他!我有沒有說過給他的東西都要千萬小心?!?/p>
戎毅恨聲說完,不再聽黎婠婠解釋,現(xiàn)在再去找那個人,恐怕早已經(jīng)不見了。
現(xiàn)在怎么保住戎行野這條命才要緊。
別人做的東西,他從來不會輕易入口。
這次是黎婠婠,她親手做的東西,他才會想也不想地就吃。
對方就是料準(zhǔn)了黎婠婠這三個字的特殊性。
黎婠婠看著那群醫(yī)務(wù)人員為戎行野注射,他整個人的皮膚都有一種奇怪的色澤,一針下去后,才漸漸緩和了臉色。
黎婠婠心神不寧,已經(jīng)徹底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渾身血液都仿佛僵持在一個地方,心跳加速到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婠婠只能憑借著手背貼著他的手腕,來確定他還活著。
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有些不對,比以往都要低。
戎毅一直跟對方說什么,她腦子里嗡嗡地也沒聽明白,直到飛機(jī)在海洋漂泊,最后停留在一個海島上的時候,黎婠婠才被粗暴地扯了下來,跟戎行野分開。
“在事情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你必須待在這?!?/p>
戎毅說完,陪著那群人把戎行野送進(jìn)海邊一個白色的建筑物里,黎婠婠則被人帶到了一個房間。
只有一張床,一個馬桶,其他什么也沒。
甚至只有頭頂一個天窗。
“戎行野怎么樣。”她跑到鐵門處詢問,可是看守她的人一個字也不會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