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擔(dān)心江歲歡不愿意,挪動著膝蓋往前爬了兩步,聲淚俱下地哀求道:“求求您了神醫(yī),不管能不能救活我兒,您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爹死得早,我一個人將他拉扯長大,實(shí)在做不到眼睜睜地看他去死啊!”
看著滿頭銀絲的老婦人哭得如此傷心,江歲歡的瞳孔微微閃爍,終究是忍不住轉(zhuǎn)頭和顧錦對視了一眼。
得到顧錦肯定的眼神后,江歲歡彎腰把老婦人扶了起來。
摸到老婦人手心厚厚的繭子時,江歲歡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嘆道:“阿婆,你靠著一雙雙虎頭鞋將兒子養(yǎng)到這么大,手上的繭子都磨得這么厚了,確實(shí)不容易?!?/p>
“弄疼您了吧?對不起神醫(yī),老婆子我不是故意的?!崩蠇D人局促地松開手,將手縮回了袖子里。
“不疼?!苯瓪q歡搖了搖頭,道:“看在你送我這一堆虎頭鞋的份上,我答應(yīng)你的請求。”
“阿婆,你也跟我一起走吧?!?/p>
老婦人又驚又喜,“可以嗎?”
“可以?!苯瓪q歡微微一笑,“這樣一來,你照顧胡塵也方便?!?/p>
“多謝神醫(yī)!多謝神醫(yī)!”老婦人激動不已,拉著胡塵的手說道:“兒啊!快謝謝神醫(yī),你有救了!”
胡塵跪在床上,沖著江歲歡磕了個響頭,“多謝神醫(yī)!”
回到住處后,顧錦去安排房間,江歲歡陪母子二人在院子里等待著。
紫綿掩住口鼻走了過來,一臉嫌棄地問道:“嫂嫂,你去哪里了?怎么還帶了兩個乞丐回來?臟兮兮的,還有一股子怪味?!?/p>
母子二人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江歲歡接過白梨遞來的帕子,一邊擦手一邊答道:“這位老婦人的兒子生了怪病,求我給她兒子治病?!?/p>
“她家離這里太遠(yuǎn),來回不方便,我就讓他們搬到這里來了。”
紫綿撇了撇嘴,“嫂嫂啊,我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雖然你心地善良,但你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家?guī)О。@里又不是醫(yī)館。”
“再說了,你又不知道他們的底細(xì),萬一他們是壞人怎么辦?”
老婦人慌忙跪了下來,“姑娘,我們雖然貧苦,但絕對不是壞人的!只要神醫(yī)能救活我兒子,我們就算當(dāng)牛做馬也會報(bào)答這份恩情……”
紫綿嗤笑一聲,“我們有的是銀子,不缺牛馬?!?/p>
老婦人語塞,羞愧地低下了頭。
“行了,別說了?!苯瓪q歡拍了拍紫綿的肩膀,微笑道:“我能分得清好人和壞人,你放心吧?!?/p>
“房間安排好了。”蒼一走過來對母子二人招了招手,把他們叫了過去。
紫綿還想說什么,江歲歡輕輕推了她一下,“走吧,去吃晚膳了?!?/p>
這一夜,風(fēng)平浪靜。
翌日,江昱早早起了床,走出門對常禮說道:“后天就是談判的日子,你都安排好了嗎?”
常禮站在臺階下,不慌不忙地說道:“將軍放心,下官已經(jīng)將一切事宜都打點(diǎn)好了,談判的地點(diǎn)就安排在麒麟酒樓,那是豐陽鎮(zhèn)最大的酒樓。”
江昱走下臺階,與常禮面對面地問道:“他打算帶多少人進(jìn)豐陽鎮(zhèn)?”
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鳳兮國的國主。
盡管鳳兮國的軍隊(duì)就在豐陽鎮(zhèn)外安營扎寨,他也不可能獨(dú)自一人進(jìn)入豐陽鎮(zhèn),畢竟他此次談判就是來找麻煩的,肯定會擔(dān)心有來無回。
常禮臉色不太好看,摸了摸后脖頸說道:“兩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