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一道黑影飛快的一閃,巧妙的避開了溫思爾刺過來的匕首。
溫思爾緊緊握緊手中的匕首,死死盯著面前這個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黑衣從頭包裹到腳,只堪堪露出一雙眼睛,此時那雙眼睛帶著些許打量的神色看著自己。
溫思爾皺了皺眉,冷聲道:“你是誰?”
那人沒說話,只是看著她,也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
溫思爾頓了頓,她的眉頭越皺越深,為什么她會感覺這雙眼睛格外的熟悉?那種奇異的熟悉感讓她的心跳有些加速,腳步竟然也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往前的這一步距離,她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了那人手里拿著的東西。
竟然是她從墓里拿出來的那張輿圖!
溫思爾眼神一變,連忙去摸索自己的懷中,那份輿圖果然不見了!
這人是什么時候拿到的???
她明明在第一時間就醒過來了!
“還我!”溫思爾臉色一變,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又迎了上去。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幾乎在溫思爾上前的一刻就閃了過去,溫思爾立刻變換方向,斜方向一刺。
但是那人就像是知道她的路數(shù)一樣,在落地的一瞬間就測過身子,輕巧的閃開了這一擊。
溫思爾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像對自己的武功招式很熟悉的樣子?
那人并不戀戰(zhàn),見溫思爾一擊不成,幾乎在下一刻就往窗口逃去,溫思爾怎么會讓人得逞,緊接著就追了過去。
她手腕翻轉(zhuǎn),袖中的銀針飛速射了出去。
黑衣人卻像是身后長了眼睛一般,黑袍鼓動起來,只抬手一斂,銀針被他悉數(shù)卷走,“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黑衣人動作沒聽,長袖抖動,一只匕首對著溫思爾直射而來,她下意識閃避,那匕首半道兒就落在了地上,就這一剎那的功夫,那人幾個起落就飛速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溫思爾追了出去,早就不見那人的蹤影。
她神色沉重,一個提力飛身落在旁邊的樹上,夜十正靠在樹枝上閉著眼睛,她試探著伸出手……還有呼吸。
他只是被人打暈了。
溫思爾咬了咬牙。
到底是個什么人?武功這么高,連陸繹瀾身邊的人都能這樣悄無聲息的放倒,而且還從自己身上摸走了輿圖。
他也知道溫氏古墓嗎?他又有什么目的?
溫思爾沉著臉飛快的回到房間,點(diǎn)起燭臺,對照著記憶中看到的輿圖,一筆一筆仔細(xì)的將那些奇怪的符號畫了下來。
幸虧她有過目不忘之能。
等到終于畫完,溫思爾才端詳起來這張圖,在她眼里這就是一些散亂的線條,實在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但能看出的是,這份圖一定不是完整的。
難道還有別的?
盯了好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溫思爾捏了捏鼻梁,決定不糾結(jié)了,等到時機(jī)到了,自然能弄懂,那人只是想要輿圖沒有傷人的打算,姑且不管。
只是……那雙熟悉的眼睛,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
第二天,溫思爾艱難的起床,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后準(zhǔn)備帶著阿允去云山。
剛一出門,就見到夜十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他長了一張娃娃臉,即便是沉著臉的模樣,也沒有什么威懾力。
他瞪著溫思爾,氣道:“你昨晚對我干了什么?”
溫思爾一臉的無辜,“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夜十氣道:“是不是你把我打暈的!”
溫思爾笑出了聲,“你這話說的,我在我的房間里好好的,去哪兒把你打暈?”
“就是在……”話說到一半,夜十忽然就住了嘴。
白統(tǒng)領(lǐng)說讓他悄悄跟著主仆倆,是不是不能說自己在跟蹤啊。
這么一想,他可把自己給憋壞了,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溫思爾循循善誘,“你再仔細(xì)想想,那個人長什么模樣?”
夜十低著頭,回想起自己昨天暈過去之前,那人一身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見,不知道沖著自己灑了什么,他下一瞬就昏過去了。
當(dāng)時……溫承明應(yīng)該在屋里睡覺呢,他沒發(fā)現(xiàn)那人出來。
所以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
夜十有些生氣也有些挫敗,他抬頭,抱臂看著二人,惡聲惡氣道:“不管怎么樣,王爺派我來照看保護(hù)你們,要求寸步不離!”
他咬重了寸步不離四個字。
溫思爾眼皮跳了跳伊奧,什么照看保護(hù),是監(jiān)視還差不多吧!?
已經(jīng)毫不掩飾了是嘛???
可是偏偏自己又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她忍了忍,吐出一口氣,氣道:“那就走吧!”
三人一起出了門往云山去,剛到城門就見到了要出發(fā)被押送到京都的張攬等人。
何為之已經(jīng)死了,但是其余活著的人全都逃脫不了,短短時間不見,張攬已經(jīng)蓬頭垢面的像個乞丐一樣。
此時縮在刑車的一角,周邊知道了情況的百姓們有的扔菜葉有的吐口水。
溫思爾見狀搖搖頭,沒有什么欣賞別人狼狽的愛好,匆匆出了城。
之前和何為之來這里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不少草藥,這會兒直奔著而去,也不在意身后跟著的夜十。
他們動作快,不到一個時辰就把需要的草藥采摘了,還多摘了不少她想要帶回去研究的。
她剛一回來,就遇見了來請人的白云瀟。
白云瀟一拱手,道:“小溫大人,王爺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還請您去看看!”
溫思爾懵了,“什么?”
情況不太好?怎么了?
她想也不想,將藥材往阿允懷里一扔,忙不迭的就往那邊趕。
“先說說怎么回事!?”
白云瀟低聲道:“可能是被您激起了病灶,所以才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吧?”
溫思爾:……
好啊,原來是要碰瓷??!
她咬了咬牙,“本官之前已經(jīng)給王爺疏通了穴位,不可能再出現(xiàn)問題?!?/p>
白云瀟臭著一張臉,哼了一聲,“誰知道呢?!?/p>
溫思爾捏了捏拳頭,忍住和白云瀟打一架的沖動,都是給別人伏低做小的,何苦相互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