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從前同瓊?cè)A姐姐學(xué)了些醫(yī)術(shù)。
雖是她要以靈力救人,可這面上的工作,總是要做的。
她在向下按壓這孩子胸口的同時(shí),自然也以自己的靈力,悄悄輸入他的體內(nèi)。
所以很快,陸星晚只按壓了幾下,這孩子的身體便有了反應(yīng)。
瞧著這孩子吐出的泥沙,陸星晚長呼了一口氣。
她站起身來,向后退了一步,將空間留給了一旁的眾人。
孩子的母親是最先沖上前去,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的。
隨后,她又轉(zhuǎn)過頭,對著陸星晚的方向叩首。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p>
今日若不是遇到了這位好心的姑娘,怕是自己這兒子,已經(jīng)性命不保。
這河水深且不說,最要緊的是,水流湍急。
哪怕是村中水性好的,也不敢貿(mào)然前往。
“姑娘,我們是附近清河村的?!?/p>
“今日姑娘大恩,倒應(yīng)當(dāng)給我們答謝的機(jī)會,如今接近晌午,不如姑娘去村中用飯可好?”
“不成!”
陸星晚還未曾答話,本來同她們有一段距離的樹生,忙一步?jīng)_上前去,擋在了陸星晚的身前。
眾人見這后生反應(yīng)這么大,自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樹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有些過激了。
他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必了,我們?nèi)ユ?zhèn)上,還有事情要做呢!”
“不能再耽擱了?!?/p>
說著這話,他還有些心虛,試探的看向陸星晚的方向。
姬月在這時(shí),壓下嘴角的笑意,也上前對著這些百姓微微點(diǎn)頭示意。
“諸位,我的朋友說的不錯(cuò),我們的確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呢,就不耽擱了?!?/p>
眾人聽了姬月這話,目光更是在他們?nèi)酥g流轉(zhuǎn)。
朋友?
他們?nèi)酥g,瞧著可不像朋友,倒更像主仆。
見這姑娘已說了這話,村民們面上自是有些失望。
有一位老者,便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到了陸星晚的面前,將一個(gè)布包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她手中。
“姑娘,這村里人也沒什么錢,你救了我們村里孩子的命,這大恩,我們無以為報(bào)?!?/p>
“這些茶,是自家種的茶葉,不值什么錢,可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p>
“您一定要收下?!?/p>
而這時(shí),方才明明還同那孩子站在一處的婦人,也匆匆忙忙的從一旁跑了回來。
手中捧著一雙嶄新的布鞋。
她紅著眼眶,將那鞋子遞到了陸星晚的手中。
“姑娘方才救人時(shí),鞋襪都濕了,這雙鞋是我前幾日剛做好的,您穿上試試,可別著了涼。”
她目光熠熠地看向陸星晚。
此時(shí)此刻,陸星晚在她眼中,如天神降臨。
方才這位姑娘竟未曾入水,便將孩子從水中救了出來。
若不是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甚至?xí)詾?,她是仙人?/p>
陸星晚看著他們這模樣,便將這兩樣?xùn)|西捧在手心,對著他們點(diǎn)頭。
“既如此,我便不推拒了,謝過大家?!?/p>
看著陸星晚同這些人言笑晏晏的模樣,樹生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看向陸星晚。
“姑娘,我們早些趕路吧,若是遲了,怕是今日就無法從鎮(zhèn)上按時(shí)返回了?!?/p>
樹生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方才這所謂的清河村的百姓,竟要邀請陸姑娘和姬姑娘往他們村中前去。
這可是萬萬不成的。
若是被這清河村的人將這兩位姑娘拐走,怕是自己悔恨終生。
屆時(shí),村長也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還是快些將她們二人帶離這是非之地。
一行人再次坐上牛車,搖搖晃晃的往鎮(zhèn)上的方向前行。
望著那些百姓們熱絡(luò)的同他們揮手的場景,姬月的目光落在了師姐手中的那鞋子上。
“這里的百姓,當(dāng)真淳樸?!?/p>
樹生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聽著她們二人的對話。
聽到姬月對清河村村民的贊揚(yáng),他忙回頭。
“姑娘,我們錦石村的百姓,也很淳樸的?!?/p>
看著樹生這模樣,陸星晚和姬月對視一眼,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樹生這模樣,倒像極了后宮之中爭寵的妃嬪。
“是是是,我最喜歡我們錦石村啦。”
聽了陸星晚這話,樹生嘿嘿一笑。
陸姑娘方才既說最喜歡他們錦石村,便是不會離開的。
隨著牛車不斷地晃動著,遠(yuǎn)遠(yuǎn)的,陸星晚已經(jīng)瞧見了那鎮(zhèn)子的門樓。
這門樓上,清晰地刻著三個(gè)大字。
承安鎮(zhèn)。
“承安鎮(zhèn)。”終于看到了希望,陸星晚長呼了一口氣。
樹生聽到陸星晚的聲音,忙回過頭來同她解釋。
“這承安鎮(zhèn)的名字由來已久,聽說是大歷國先前的皇帝,想要讓這里的百姓生活祥和,長久安定,所以才會起了這樣的名字?!?/p>
聽了樹生這話,陸星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大抵也猜到了,起承安鎮(zhèn)這名字的皇帝,應(yīng)當(dāng)便是黎誠的父親。
若說起來,也是裴楚彥的祖父。
她雖未曾與這皇帝接觸過,從百姓和旁人的描述之中,也知曉,他應(yīng)當(dāng)是個(gè)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可惜黎誠毀了他爹留給他的一片江山。
若是當(dāng)時(shí)黎誠不對裴楚彥的父親動手,或許這大歷國,的確會有不同的發(fā)展。
可如今,大歷國所倚仗的,卻不過是來自大楚國的攝政王。
罷了,許多事情,都是陰差陽錯(cuò)。
若不是出了這些岔子,裴楚彥也不會陰差陽錯(cuò)的到了大楚國境內(nèi)。
自己也不會同裴楚彥相識。
只是在距離承安鎮(zhèn)還有一段路的時(shí)候,樹生卻將這牛車停了下來。
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兩位姑娘。
“兩位姑娘,接下來的路,倒要有勞兩位下車步行了?!?/p>
“這承安鎮(zhèn),是不允許牛車進(jìn)入的?!?/p>
他一時(shí)間,竟還帶了幾分懊惱。
若是自己能駕一輛馬車便好了。
陸星晚卻是渾不在意的。
她直接翻身,從這牛車上一躍而下。
“那感情好。”
“我與師妹,正想逛逛這承安鎮(zhèn)呢!”
“樹生,你也不必跟在我們左右,只管去忙自己的。”
樹生還是有些靦腆。
聽了陸星晚這話,他再次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兩位姑娘不必管我,我實(shí)在沒什么要緊的事。”
瞧著他這臉紅羞澀的模樣,陸星晚好似忽然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