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知出差的那天,是江云杪送他去的機場。
讓江云杪沒想到的是,竟然在機場看到了齊琬琰。
她穿著一身溫柔的美拉德色系,推著黑色的行李箱,踩著高跟鞋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齊醫(yī)生也去嗎?”江云杪有點詫異地問陸從知。
因為她本來不打算送他的,怕有其他的主任專家在,兩人黏黏糊糊的容易被人詬病。
但陸從知告訴她,他們醫(yī)院只有他一個醫(yī)生去。
陸從知滿心滿眼都在江云杪身上,聽她提起才注意到迎面走來的齊琬琰。
他皺了皺眉,表情滿是錯愕,“我不知道,應(yīng)該只有我收到了邀請?!?/p>
這時,齊琬琰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落落大方地跟他們打了招呼。
“你怎么來了?”陸從知面無表情地問她。
齊琬琰睫羽眨動,目光柔柔地波動著,“跟你一樣,去參加醫(yī)學(xué)研討會啊。你可別多想,是我老師臨時有事去不了了,所以就把這個名額讓給我了,讓我去見見世面?!?/p>
她說得坦蕩,“那你們先聊,我就不打擾了?!?/p>
隨即她就走開了,仿佛她走過來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她也會來?!标憦闹畦碌氖謴娬{(diào)道。
江云杪不由得失笑,“我知道,你這么緊張干什么?!?/p>
“我不緊張,就是……怕你多想,又怕你不多想?!标憦闹χ?,一想到要分開將近一周時間,便有些依依不舍。
江云杪無語,“你到底希望我多想,還是不希望我多想?”
陸從知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希望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能多想想我?!?/p>
機場廣播通知開始登機,江云杪應(yīng)了聲“好?!?/p>
陸從知深邃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著她的五官輪廓,整個眼底仿佛只裝得下一個她。
太過濃烈的情緒需要表達,而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吻她。
他饒有耐心地在她唇上輾轉(zhuǎn),帶著幾分奉若珍寶般的溫柔。
雖然兩個人常常會做一些親密的事,但是在人潮涌動的機場,江云杪還是第一次體驗。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不遠處的齊琬琰,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怎么也沒想到,在所有人眼里,清心寡欲的陸從知,竟然在人聲鼎沸里,和江云杪吻得如醉如癡。
她緊緊咬著牙,半瞇著眼,眼底沉得發(fā)暗。目光像是淬了毒藥一般,落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
從機場回去的路上,江云杪看到一架飛機緩緩起飛,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副駕駛,心里忽然一陣空落落的。
腦子里竟不由自主地開始盤算起日子來,這是陸從知離開的第一天。
靠!這男人真的有毒!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讓自己清醒。
一回到公司就看到鹿深深給她發(fā)了條不正經(jīng)的消息,【陸醫(yī)生出差了,是不是空虛寂寞冷了?要不要姐妹帶你去瀟灑?】
江云杪:【你這么野,伏隊知道嗎?】
鹿深深:【他就喜歡我又A又颯,又妖又野!】
江云杪:【你真優(yōu)秀!】
鹿深深:【啊哈哈哈……】
*
自從俞希因把那一車綠植送過來之后,宋加笛桌上便多了一盆水培小米蕉,上面還掛了一張“禁止蕉綠”的吊牌,特別顯眼包。
霍許每次進辦公室之前總是一眼就看到那盆香蕉。
尤其是“禁止蕉綠”那幾個字,他感覺明晃晃地就是在點他。
他每次都會把那幾個字悄悄地轉(zhuǎn)個方位。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從電梯出來的時候,那張吊牌還是對準了他。
而且自從這盆小米蕉來了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的辦公室門口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常常能看到一些員工在宋加笛的工位上轉(zhuǎn)悠。
“你們找我?”
員工連忙搖頭,“不是,我們來加笛姐這邊吸吸歐氣?!庇悬c怕霍許的威壓,員工說完連忙逃之夭夭。
霍許卻一下子暴露出了知識盲區(qū),他疑惑地指了指宋加笛,“她剛才說的吸吸歐氣是什么意思?”
宋加笛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給他看,霍許這才知道是好運、喜氣的意思。
他將手機放回了宋加笛桌上,垂眸間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根根小米蕉上都寫了字。他下意識地低頭想要看清上面的字,卻不料宋加笛忽然起身,兩人的額頭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
宋加笛趕忙捂著額頭縮了回去,“抱歉,霍總,你沒事吧?”
霍許只是感覺被一股熨帖的力道撞擊了一下,帶著一種溫暖的溫度,還沒來得及感受,就消失了,心里若有若無地彌漫著淺淺的失落。
“沒事。這是什么?”他若無其事地開口,指著小米蕉上的字問道。
聽他問起這個,宋加笛有些哭笑不得,“寫了誰的名字,就是誰預(yù)定的?!?/p>
霍許眼眸微撐,大家都這么玩?
他略微瞥了兩眼。
【小事小事,都是小事?!住?/p>
【逆風(fēng)多解意,多賺人民幣?!羁伞?/p>
【凡所發(fā)生,皆有利于我。——周和和】
【一切盡意,百事從歡?!獏怯挠摹?/p>
“不是,他們把這當(dāng)成了許愿樹?”霍許大開眼界,這幫年輕人真會玩。
宋加笛重新坐好,語氣帶了幾分縱容,“他們無非是想在工作之余找點樂子。”
“那這是誰預(yù)定的?”霍許指著其中一根小米蕉,上面畫的圖案兔子不像兔子,小貓不像小貓。
宋加笛掃了一眼,“這個呀,霍思奇預(yù)定的?!?/p>
說曹操,曹操到。
霍思奇背著個小書包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一看就是剛放學(xué)。
“笛子阿姨,我的小香蕉熟了嗎?”她點著腳伸長了脖子努力地尋找她的那一根香蕉。
“還沒有哦?!彼渭拥研χ嬖V她。
霍許不經(jīng)意地抬眸,便看到她薄唇輕抿,帶出一抹梨渦淺笑,眉目間流轉(zhuǎn)著點點風(fēng)華,竟叫人移不開眼。
霍思奇有些失望地翹著小嘴,然后拿起一旁的小噴壺給她的那根香蕉噴了噴,“小香蕉,小香蕉,你要快快長大成熟哦?!?/p>
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