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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錦側(cè)妃

她年輕,更是將第一次交給了王爺。

只要王爺多寵幸她幾次,肯定能懷上。

王爺尚無正妃,如果她能懷上,正妃之位豈非唾手可得?

喬櫻兒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濕潤,趾高氣揚的發(fā)問:“王爺現(xiàn)在何處??!?/p>

婆子回道:“王爺這會兒在飛花堂里?!?/p>

喬櫻兒站起身,“替我梳妝打扮,去飛花堂向王爺請安。”她暗暗下了狠心,今晚不論王爺如何行事,她定不會再拒絕了。

只有抓住機會,懷上子嗣!

婆子遲疑,“我來時,恰好看見王爺?shù)娜祟I著錦側(cè)妃進去了,”婆子又看了眼外面傍晚的天色,“估計——今晚是錦側(cè)妃侍寢了,錦側(cè)妃是最早侍候王爺?shù)睦先肆耍瑐?cè)妃還是別去露這個頭的好?!?/p>

“錦側(cè)妃?”喬櫻兒一聽見錦這一姓,面上立刻顯出厭惡之色,“又是錦——陰魂不散的賤婢——”喬櫻兒瞪著窗外的余霞,手中用力撕扯著帕子,將怨憤發(fā)泄出來。

她是新側(cè)妃,王爺回府后,理當要寵幸她多日。

定是——

定是錦側(cè)妃中途攔截了!

仗著自己年資久了,竟還敢做出這種不要臉的手段來!

她明日定要去看看,這錦側(cè)妃究竟長成什么樣子!

婆子沒說話,也沒勸。

她伺候主子一個月,就拿一個月的月錢。

至于伺候的主子是誰,又有何關?

南定王府的飛花堂中。

傍晚,余霞雖美,但卻照不進屋舍的深處。

飛花堂四壁四角陸續(xù)點起照明的燭臺,將殿堂空蕩蕩的飛花堂照得不見一處陰暗。

飛花堂深處,有一方疊起的矮坐臺。

除此之外,殿堂里一片空曠,木板在燭火上泛處柔和的光。

南定王斜倚在坐臺上的矮榻上,手執(zhí)酒杯,卻不飲酒,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殿堂,眼神卻渙散著,似乎看見了很久很久的一幕。

那時,他身披鎧甲、手持紅纓槍。

殿堂上鋪開一面大夏的疆域圖,疆域圖旁,圍滿了同他一起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兄弟,他們一同制定戰(zhàn)策、襲敵之計,一心只為守住大夏的江山,不讓出一土一寸!

……

“王爺,錦側(cè)妃到了?!?/p>

侍從的聲音響起。

浮在南定王眼前的場景瞬間散去,熱血激昂的談論聲歸于寂靜,曾經(jīng)的兄弟們也一一消失,殿堂里,只有一個女人衣飾華麗的步入。

南定王的眼神分外平靜。

“側(cè)妃,靠近些?!?/p>

他放下酒盅,召她登上坐臺。

說起來,他已經(jīng)有十……多年不曾召過錦氏侍寢。

甚至連她長什么樣子都快忘記了,唯一記住的大概就是那雙害怕、膽怯的眼睛。

錦氏順從著靠近。

“抬起頭來?!?/p>

錦氏抬首。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印入他的眼中。

熟悉是因那雙眼睛,雖不見膽怯,但仍有謹慎之下的害怕,看著眼熟;陌生是因這張臉——錦氏應當四十歲未至,在今夜?jié)鈯y素抹之下,也掩蓋不住她面上蒼老。

這一張臉,讓南定王意外了瞬。

“妾身服侍王爺。”

錦氏小心翼翼的開口,抬起手,觸碰他的衣裳,南定王這些年見慣了年輕豐滿的身軀,他竟有些想不出,這樣一張臉下,身軀是否也蒼老了?

但他沒有勉強自己的打算。

傳召錦氏過來,不過是因那怪異感。

屢次讓他想起錦氏的一雙眼睛。

今晚見了,才發(fā)現(xiàn)記憶是會偏差的,他記憶中錦氏的那雙眼睛,與那丫鬟的極為相似,可今晚一見,說一句像都勉強。

南定王沒了性質(zhì),“不用伺候,”他拂開了錦氏的手,用下顎示意了下酒盅,“陪本王喝幾杯?!?/p>

錦氏面上閃過一絲難堪。

她不敢露出哀怨來,為自己倒了一盞酒,陪著王爺慢慢飲酒。

三四盅下肚后,王爺待她仍是淡淡的,透著些不耐煩的敷衍,偶爾問她一兩句話,她仔細周全地答了,王爺卻心不在焉看著殿外,像是根本沒將她的話聽進去。

喝完了一壺酒。

她以為自己要被送回去,明日定會成為整個王府的笑話。

可王爺……

又寵幸了她。

敷衍、潦草、不喜的。

倉促一回,甚至沒有將她留下過夜,就讓人把她送了回去。

錦氏枯坐了半宿,熬到天光微涼,陽光射入屋中,她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陪嫁過來的婆子輕手輕腳地進來叫起,卻發(fā)現(xiàn)錦氏仍穿著昨夜那身衣裳,坐在窗前,臉色發(fā)灰,疲倦之下,老態(tài)畢現(xiàn)。

明明她家姑娘連四十歲都沒有!

婆子心疼,走過去輕聲勸道:“側(cè)妃快去歇會兒罷?!?/p>

錦氏聽見了聲音,視線才從窗上挪開,看向婆子,身子也動了下,十多年沒有承受的身子,昨夜干澀的發(fā)痛,這會兒仍有強烈的不適感。她忍著,握住了婆子的手,低聲道:“昨夜……王爺幸我之前,問了我?guī)拙浼依锏娜丝?,我怕——會不會是王爺察覺了什么?”

婆子聽后神色駭然。

身子也跟著抖了下。

隨后立刻開口,語氣篤定道:“側(cè)妃千萬不能自已嚇自己,這已經(jīng)過去了十九年!當時王爺都沒有察覺,如今怎么可能再察覺?”

錦氏卻不安心,“若是、若是呢?”她吐出胸口的濁氣,“王爺才新收了一個側(cè)妃,聽說還是禾陽郡主的義女,青春正好的年紀,放著新側(cè)妃不去寵幸,為何突然想起我來?婆婆,我怕?。∧隳昧宋业呐谱?,悄悄回家去打聽,當年哥嫂他們是否真處置妥當了!”

婆子看她從不安轉(zhuǎn)至驚慌,連忙點頭應下:“側(cè)妃別怕,我這就去!”

在婆子出門后,錦氏一日不得安坐。

甚至連新側(cè)妃來請安,她都以身子不適拒了。

——請什么安?

來看她的笑話?還是來炫耀的?

在王府后宅的這些年,她助錦家滿門榮耀,自己卻逐漸枯萎凋零……

入夜后,錦氏總算把婆子盼回來。

“家里怎么說?”

婆子回道:“我回去時,家里正亂糟糟的,原來是家里的三姑娘選進去了,如今正在宮中等著大選。老爺、夫人見了……”婆子于心不忍地說著:“先央側(cè)妃,讓側(cè)妃在府中出些力,讓三姑娘……選中留下才是。”

兄嫂甚至都懶得關心一聲,問她在府中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