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逸的話,全場瞬間死寂。
唐逸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他們第一時間就聽清了唐逸的意思。
將錦衣衛(wèi)二處,徹底滅了。
一個不留。
蘇狂在獰笑,在癲狂,可現(xiàn)在他就像是被人忽然掐住脖子,笑不出來了。
剛剛圍殺唐逸和林豹他們的二處眾人,這時候臉色也全都變了,剛才他們圍殺唐逸,現(xiàn)在唐逸反過來竟然想要圍殺他們?
寧川也驚了,瞇著眼睛盯著唐逸。
蕭棣眼睛已經(jīng)亮了起來,草,這就是老子一直想做的事啊!
“寧川,你別聽他的!”
“錦衣衛(wèi)自相殘殺,你知道這個罪名有多重嗎?足夠誅你九族了。”
蘇狂回過神,當(dāng)時就急了,寧川以前很講規(guī)矩,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唐逸帶壞了。
他要是真對二處下殺手,那他們今日真得全部死在這里,就寧川的武功,他們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更別說在唐逸的身邊,還有一個蕭棣和杜凌菲。
“可我覺得唐逸說得對,他說了我心里一直想要做的事?!?/p>
寧川平靜看向蘇狂,道:“我剛剛接手錦衣衛(wèi),正想和唐逸與燕王殿下重新整頓一下錦衣衛(wèi),這是大事。”
“要整頓錦衣衛(wèi),那你們這些害蟲,就需要解決掉?!?/p>
寧川盯著蘇狂,手中繡春刀緩緩抬起,笑了:“本來你們做的事,應(yīng)該接受律法的制裁,可讓你們繼續(xù)活著,那才是天大的罪過?!?/p>
“放心,你們所犯的罪,將來律法重振了,我會讓你們的罪證昭告天下的?!?/p>
本來他就想讓唐逸找一個機(jī)會,將二處的人給一鍋端了。
畢竟二處在京都臭名昭著,不整死他們,想要重振錦衣衛(wèi)就阻力重重。
卻沒想到和唐逸才達(dá)成約定沒半個時辰,哎,機(jī)會就這樣來了。
那還能錯過嗎?更別說這群狗曰的還想殺唐逸,殺他一處的人。
“寧頭霸氣?!笔掗α⒓礇_著寧川豎起大拇指。
錦衣衛(wèi)一處眾人,也瞬間都?xì)怛v騰。
“寧川,你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陛下不會放過你的?!?/p>
“不,寧川,有話好好說,可以聊,今日我們可以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甚至我們可以作證,趙安不是唐逸殺的?!?/p>
蘇狂急了,他是想要搞死唐逸,不是想被唐逸搞死。
他不想死!
他直接看向唐逸,道:“唐逸,當(dāng)初趙安想要殺你,我是極力阻止的,只是趙安不聽。”
“現(xiàn)在趙安已經(jīng)被你殺了,事情到此為止,怎么樣?”
唐逸看了一眼林豹和那幾個一處的兄弟,他們雖然已經(jīng)止血,但現(xiàn)在都臉色煞白,林豹的傷勢最嚴(yán)重,已經(jīng)昏了過去。
他抬起頭,攥緊了手中的繡春刀:“寧頭有一句話說得我很贊成,再讓你們多活一天,就是天大的罪過?!?/p>
“你們想懺悔,還是去閻王殿懺悔吧!”
“殺,一個不留!”
但凡二處有一個人還有點良心,沒有參與圍殺,沒有參與凌辱劉家女眷,唐逸也不會下達(dá)這樣的命令。
然而剛才趙安一句排隊,二處的人幾乎都排隊了。
沒有排隊的,別開視線的,原本唐逸以為還有救,但在他們手段狠戾圍殺的他和林豹幾人的時候,唐逸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沒有排隊,別開視線,只是因為他們在奉命包圍他而已。
“殺!”
寧川冰冷下達(dá)命令。
“殺,滅了這群狗娘養(yǎng)的!”
蕭棣怒吼一聲,親自帶著人沖殺過去。
“媽的,真以為怕了你們了?兄弟們,拼……噗……”
蘇狂面目猙獰而瘋狂,揮動長刀正下令拼命,結(jié)果話沒說完,已經(jīng)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一把長刀已經(jīng)穿透他的胸膛,直接將他帶飛出去,轟的一聲,人和刀一起釘在了不遠(yuǎn)處的房柱上。
蘇狂低頭看著將他釘在房柱上的刀,那是寧川的刀。
他自詡計謀過人,能碾壓錦衣衛(wèi)所有人,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卻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死法。
“我不……甘……心!”
他沉聲怒吼,鮮血從他嘴里向外噴涌。
寧川站在走到他的面前,抬手將自己的刀拔出來,蘇狂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卻依舊努力抬起頭,眼神滿是銳利和怨毒。
寧川低頭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道:“好可惜,沒辦法換夜行衣去你家欺負(fù)你了。”
“你……噗……”
蘇狂氣絕!
唐逸看著這一幕嘴角都在抽搐,寧頭,你這就殺人誅心了?。?/p>
片刻,院內(nèi)的慘叫聲終于停了。
唐逸望去,整個院中全是尸體,錦衣衛(wèi)二處的人自蘇狂以下,全被滅了,連同藏在暗處的弓箭手,也都全被誅殺。
而一處五人重傷,十人輕傷,無一人死亡。
“都解決了,就差這個女人了?!?/p>
蕭棣走了過來,看向跌坐在不遠(yuǎn)處的劉玉柔。
唐逸白了蕭棣一眼,沒好氣道:“首先,我們現(xiàn)在選擇趁機(jī)滅掉二處,是因為他們該死,僅此而已。”
“我不是因為要滅口,才滅他們?!?/p>
唐逸看了一眼臉色煞白,卻高高仰起頭冷漠地盯著自己的劉玉柔,道:“你走吧,你的家人在外面,去找他們會合吧?!?/p>
“以后能不能活下去,看你們自己。”
唐逸指了指外面,道:“你哥自殺了,尸體在外面,你可以將他帶走?!?/p>
劉玉柔眼底一片死寂,直到聽到唐逸最后一句話,她眼底終于有了一絲悲戚,掙扎著起身往外面跑去。
哥哥劉州縱然千惡萬惡,但對她這個妹妹卻十分寵溺。
很快,門外便傳來劉玉柔歇斯底里的哭聲。
院內(nèi),唐逸,寧川,蕭棣卻都陷入了沉默。
今日滅錦衣衛(wèi)二處,完全在意料之外,這讓他們現(xiàn)在都有些措手不及,思緒都不太連貫了,只能沉默。
“要不,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是親王……”
滅了錦衣衛(wèi)二處,這事情太大,就算在場的都是他們的人,也瞞不住。
畢竟外面還有御前司,而外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隨便抓一個人問一下事情都得漏,所以蕭棣想要將責(zé)任全攬過去。
“不,你扛不住,別瞎搞?!?/p>
唐逸抬手打斷蕭棣。
他看向身側(cè)的杜凌菲,道:“凌菲,一天的時間,我想讓朝中群臣知道今日這里所發(fā)生的事,有問題嗎?”
聽到這話,眾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這事你不躲著群臣,你還想主動捅出去?
你信不信那群文官會趁機(jī)將你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