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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并不知沈曜這個大嘴巴,把所有事都說了的沈南枝,剛找出醫(yī)藥箱,坐在傅清衍身邊。

客廳的光是暖橙色,沖淡了傅清衍眉眼間的冷色。

他脫掉外套,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衣。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p>

陸宴州打人是真的在下狠手。

傅清衍的皮膚本來就白,越發(fā)襯得青紫的傷口處,觸目驚心。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

近到傅清衍都能聞到沈南枝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味。

她的目光專注的落在他唇角,用棉簽沾碘伏,清理著那里干涸的血跡。

傅清衍的呼吸驀然一滯。

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兩下,呼吸炙熱,眼眸幽深。

須臾,沈南枝抽回身。

一邊收拾醫(yī)藥箱,一邊說:“處理好了,傅先生回去的話盡量不要沾水,還好只是皮外傷,用不了幾天就能痊愈。”

傅清衍沒有回應。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南枝身上。

許是有所察覺,沈南枝驀然抬眼,撞入男人漆黑炙熱的眸子時,恍然心一顫。

“傅先生……”

不等她說完,傅清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母親兩個大字。

也正是這道鈴聲,打破了室內(nèi)旖旎的曖昧。

傅清衍輕輕皺起眉,看見沈南枝提著醫(yī)藥箱走開時,才接聽了電話。

“媽。”

冷淡的一聲輕喚,讓電話那頭的傅母硬是聽出了幾分怨念。

傅母壓下心中的奇怪,先問他在哪。

傅清衍:“在外面?!?/p>

撒謊不打草稿,張嘴就來。

傅母感謝沈母把她拉進了群里,不然她還真信了兒子的鬼話!

“你明明在南枝家里。”

聽見這句話的傅清衍:……

傅清衍:“知道你還給我打電話?”

這不純純破壞氛圍嗎?

剛才的氛圍剛剛好,表白的話都到嘴邊了,結(jié)果就被傅母打斷了。

傅母完全沒料到,這種話居然能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來。

一時之間,驚訝了許久。

很快,她找回思緒,警告傅清衍,“你和南枝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婚,你是男人,不許做出欺負她的事?!?/p>

在男歡女愛這種事情上,傅母當然知道現(xiàn)在的時代和他們以前不同了。

但她就是老舊觀念。

沒有結(jié)婚,不準傅清衍先和人發(fā)生關系。

萬一沒有走到最后,女孩子多虧啊。

傅清衍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傅母又說了幾句,而后問:“你和陸宴州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打架?”

傅清衍當然不會如實說。

只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畢竟沈南枝以前是他的外甥媳婦,現(xiàn)在卻成了他的心上人。

不論放在哪,都會讓人說閑話。

聽完傅清衍的陳述,傅母覺得自己的CPU被燒了。

這次換她沉默。

許久,傅母說:“你的意思是,陸宴州記憶回溯到了他的十八歲,他以為他和沈南枝還沒有分手?”

傅清衍:“嗯。”

“然后他看見你和南枝在一起,以為是南枝出軌了?”

傅清衍又嗯了一下。

傅母:“……我會去和你姐說的,你做的沒錯?!?/p>

陸宴州和沈南枝的陳年往事,她之前也聽說過。

同樣作為女人,她最能共情沈南枝。

自己的對象出軌別的女人,現(xiàn)在卻反過來冤枉她?

光是聽著就生氣!

傅母:“下次要是再打架,別把人打殘就行?!?/p>

傅清衍:“……嗯。”

與此同時。

醫(yī)院。

陸宴州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深深的夢魘。

陸瑤站在旁邊,支支吾吾的和傅菁說著話,最后傅菁打斷她,“行了,這里我來守著,你快回家吧,明天還要上學。”

傅菁是真的疲憊了。

本來最近研究所那邊的事情就多,兒子還凈給她找事。

就不能讓她喘口氣嗎?

傅菁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打開手機,直接撥通了前夫的電話。

等了二十秒,那邊才接通。

“喂?!?/p>

男音低沉沙啞。

傅菁面無表情的說:“宴州住院了,你什么時候過來一趟?”

陸宴州兩次進醫(yī)院。

陸程錦這個當?shù)亩紱]有來過一次。

合著兒子就是她一個人的是吧?

得到陸程錦肯定的答復后,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一些。

這時,傅清衍請的護工走了過來。

“傅小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這里我來看著。”

傅菁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陸宴州兩眼。

最后頷首,“也行,一會兒如果有姓陸的人來,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p>

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不然哪天猝死了就太冤了。

傅菁離開了醫(yī)院。

護工站在病床前,低頭給傅清衍發(fā)消息:【傅先生,傅小姐已經(jīng)走了?!?/p>

兩分鐘后,他收到回復。

【按我說的做?!?/p>

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

整個醫(yī)院都被寂靜的氛圍包裹著,走廊上除了值班查房的護士外,再沒有其他人。

陸宴州一個人在病房,渾身上下全都被冷汗浸濕,他整個五官都難受的皺成了一團,似是在承受著什么莫大的痛苦。

幾分鐘后。

“……枝枝!”

他猛地睜眼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瞳仁漸漸恢復正常大小。

輸液的那只手,因為過于用力,已經(jīng)脫針,手背冒出豆大的血珠。

陸宴州緩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他環(huán)顧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幾句竊竊私語讓人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么。

下一秒,虛掩著的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接著又關上。

落鎖的聲音讓陸宴州心里猛然一跳。

他唇線繃直,冷冷的朝著那邊看去。

走在前面的,正是那個護工,看見他坐在病床上,驚訝了一下,“陸總,你醒了啊。”

陸宴州沒說話。

護工也不在意,他笑了笑,“你醒了正好,傅先生讓我?guī)€人給你看看?!?/p>

話落,護工人往旁邊一站,陸宴州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竟站著一個女人。

她身材嬌小,面色蒼白惶恐。

她眼含淚的看向他,柔弱道:“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