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烏拉’的聲音,響徹在京海的整個上空。
傅清衍渾身是血的躺在擔架床上,雙眼緊閉,醫(yī)生護士腳步匆忙的往急救室趕。
“讓開,都讓開!”
傅清衍受傷的消息不脛而走。
網絡媒體,大肆宣揚報道。
一時之間,擠上了熱搜第一次的位置。
#豪門傅家長子出車禍,生死未卜(爆)#
底下的評論區(qū)也是各種陰謀論。
【我猜是被尋仇了,好好的怎么就被撞翻車了?!豪門里的恩恩怨怨,太恐怖了!】
【難不成是傅清衍碰了誰的蛋糕?】
【現在的人戾氣真大,動不動就殺人放火……傅清衍千萬別死啊,長那么帥,又不浪費空氣?!?/p>
【剛才我就在現場,嚇死個人,車里好像不止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女人……】
……
現場的視頻和照片,瘋狂傳播著。
傅家施壓,這才勉強將其控制下來。
沈南枝等在手術室外面。
她身上的衣服臟的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脖頸處有著刺目的擦痕。
額頭、臉頰,均是干涸的血跡。
烏黑的發(fā)凌亂的披在身后,整個人的表情冰冷又麻木。
她蹲在椅子邊,腦子里全是傅清衍將她護在身下的畫面。
忽然,肩上一沉。
一件女士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抬頭,是傅菁。
“枝枝,你別擔心,清衍不會有事的?!?/p>
傅家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傅菁是最先趕到的,一看見沈南枝,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
“傅阿姨?!?/p>
沈南枝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
她借著傅菁的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纖瘦的身體晃了兩下,傅菁說:“走,我?guī)闳グ焉砩系膫谔幚硪幌?,疼嗎??/p>
沈南枝搖頭,“不疼?!?/p>
傅清衍傷的比她嚴重多了。
翻車受到的大部分沖擊,都被傅清衍擋下了。
現在人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
傅菁拉住沈南枝的手就要往外走,沈南枝卻停在原地。
她的目光異常的堅定。
“傅阿姨,我沒事,我想等傅先生出來?!?/p>
傅菁不贊同的皺起眉頭,“枝枝,你身上的傷口要是不及時處理,會感染的,你聽話,這里阿姨守著,你去找護士處理一下?!?/p>
沈南枝還是搖頭。
兩人開始了僵持,直到一聲‘媽’,才讓氣氛有了松動。
陸宴州大步走過來。
在看見沈南枝狼狽的樣子后,神情微怔。
他一收到傅清衍出車禍的消息后,連會議都沒開完就匆忙趕了過來。
看沈南枝這個樣子……
她今晚和傅清衍是在一起的?
陸宴州的心驀然一沉。
傅菁:“宴州,你來的正好,你快帶枝枝去處理一下傷口?!?/p>
沈南枝:“傅阿姨,真的不用……”
“走吧?!?/p>
陸宴州走到沈南枝面前,堵住了她后面沒說出口的話。
陰影籠罩而下,沈南枝下意識的后退兩步,和陸宴州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范圍。
這個動作,讓陸宴州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沈南枝!”
“陸宴州!”
傅菁替沈南枝吼了回去。
陸宴州的面部線條繃得很緊,煩躁感漸漸涌上心頭。
“沈南枝,你這樣守在這里有什么用?讓小舅舅看了心疼你?別白日做夢了。”
陸宴州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句話,可出口卻傷人極了。
他不自在的別過頭,臉色難看。
傅菁忍住打他的沖動,繼續(xù)勸說,“枝枝,聽傅阿姨的話,先去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了,我在這里守著,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好不好?”
沈南枝看了亮著燈的手術室牌一眼,深呼吸一口氣。
“好?!?/p>
她往走廊的另外一邊走,都走出一半了,陸宴州跟了上來。
許是見識過她的毒舌,陸宴州搶先一步說:“是我媽硬逼著我跟過來的,你別自作多情。”
說完,陸宴州又沉默了。
他想說的也不是這句話。
沈南枝掃了他一眼,看在傅菁的面子上什么也沒說,一瘸一拐的繼續(xù)往前走。
診治室里。
護士看著沈南枝身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宴州站在旁邊,她沒忍住譴責道:“你這個男朋友怎么當的?這么不稱職,女朋友都傷成這樣了……”
護士叭叭了一大堆。
先入為主他們是情侶。
沈南枝忍著疼,蒼白著一張臉,糾正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小舅媽。”
陸宴州:“……”
陸宴州額頭青筋狂跳,“沈南枝!”
他就是賤得慌才擔心她跟過來的!
明明臉還是和記憶中的那張一樣,可為什么性格天差地別?
總不能是像那些奇幻小說一樣,被人給奪舍了吧?
還是說之前的樣子,全都是她偽裝出來的,現在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護士尷尬的笑了笑。
“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您是她小舅媽,你長得害怪年輕的嘞?!?/p>
陸宴州氣的離開了診治室。
他站在走廊外面,煩躁分“嘖”了一聲。
手機里有五六個來自紀云姝的未接來電。
陸宴州沒有回撥過去,而是給助理打電話。
“你現在立刻馬上送一套女裝過來,尺碼……均碼最好?!?/p>
時隔的時間太久遠,陸宴州早就忘了沈南枝穿什么尺碼的衣服。
他好像很少送沈南枝東西。
基本上都是給一張黑卡,讓她想要什么自己去買。
后來分手,沈南枝把卡送了回來。
陸宴州查了卡里的流水去向,沈南枝這幾年,從來沒花過里面的一分錢。
這個結果讓陸宴州莫名有一種挫敗感。
至于為何,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原因。
沈南枝脫掉外面的衣服,傷痕有的很淺,有的卻很深。
需要縫針處理。
護士把簾子拉上,去找值班的醫(yī)生。
回來時陸宴州付給她一個高級品牌的服裝口袋。
臉色又冷又臭,“你別說是我買的,就說是她傅阿姨買的?!?/p>
護士心里嘀咕了兩句,沒多問。
半個小時后。
診治室的門開,沈南枝穿著新衣服出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仿佛碰一下就要碎掉似的。
陸宴州看著她,心里的怒意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心里五味雜陳。
片刻,陸宴州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