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宿驚詫,微微發(fā)怔。
沒想到在教主心中,對那齊云的評價這么高……
看出尹宿的心思,陸八語重心長。
“當(dāng)日只有我進(jìn)了山寨,跟齊云見了面,很多事你不知道?!?/p>
“齊云的身份沒那么簡單,只是他似乎不愿展露自己的身份,我也不便跟你明說。”
“總之,若是日后,有需要你單獨與齊云見面的事,你切記,對他要給出十足的敬意?!?/p>
“就算是當(dāng)做面對我,也不為過?!?/p>
什么?
尹宿心頭一顫。
這個齊云背景這么硬嗎?
“不必驚訝,有些事,你們接觸的還少,并不知道其中意味著什么?!标懓擞挠恼f道。
“教主法旨,宿銘記于心。”尹宿躬身一禮,嚴(yán)肅對待。
“那……教主,這次去,這禮應(yīng)該備些什么呢?”
“嗯……”陸八沉吟。
“金銀之物,數(shù)量多了不方便攜帶,數(shù)量少了,齊云也看不上……”
嘀咕了句,他眼神一亮。
來到桌案前,提筆書寫。
“按照我寫的藥方,抓一車藥來?!?/p>
“這是……橫練功夫要用的補氣血的藥方?”尹宿一眼就看出來了。
“正是。”
“這藥方…還有需要的這些藥材,雖然珍貴,但既然那齊云背景驚人,他能看上這東西嗎?”尹宿疑惑。
陸八微微一笑:“送禮講究投其所好?!?/p>
“這些東西,對齊云來講,可比金銀還討歡心?!?/p>
尹宿若有所思。
片刻后,瞳孔一震。
“教主……您把那門功夫給他了?”
陸八點頭。
尹宿心底更驚,再不敢輕視齊云半分。
他從小在陸八身邊長大。
在陸八身邊的年頭,比黃天圣教的年頭都長。
陸八對別人是教主,對他來講,跟父親無異。
他是陸八絕對的心腹。
正因如此,他對陸八的事,才更了解。
當(dāng)年為了得到那門奇功,陸八耗費了多少苦功,付出了多少代價,他再清楚不過。
自從得到這功夫,陸八貼身珍藏,愛不釋手,雖不能習(xí)練,但一有空,就要鉆研。
這么多年,視若珍寶的東西,竟然送人了?
還是初次見面的人……
心中有數(shù),尹宿不敢怠慢,趕緊出去準(zhǔn)備。
當(dāng)天夜里,一架馬車出了軍營,向陜霞郡的方向行去。
……
臨泉縣,虎頭寨。
這段時間,齊云都忙著用從秦羽那得來的橫練秘法,訓(xùn)練心腹山匪。
不過,這么長時間以來,真正能練出名堂、匹敵暗勁的,并不多。
而且要補充氣血,消耗的藥材也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
總之,成本極高。
也難怪朝廷軍隊不普及。
這完全沒有性價比。
不過,對于齊云來講,他必須這么做。
招攬現(xiàn)成的高手逐漸虎頭禁衛(wèi),他不是沒想過,但外人終究是外人。
吸納人才可以。
但沒有足夠數(shù)量的心腹撐著,很容易被反噬。
虎頭禁衛(wèi)干系重大,是自己的親衛(wèi),也是日后面對強敵,出奇制勝的關(guān)鍵。
這些投入,雖然耗資甚巨,但他不心疼。
而這段時間。
對于秦沐瑾這個賴著不走的女人,齊云自然是夜夜招待,調(diào)教力度與日俱增。
秦沐瑾越發(fā)沉醉,欲罷不能。
對于京都來信,一拖再拖。
終于。
這一日,拖無可拖了,必須要返京了。
就要走了,秦沐瑾更加瘋狂。
最后折騰的自己實在沒了力氣,才停下來。
看著身前的齊云,眼中不舍,更多的是焦躁和失望。
她拖這些日子,除了舍不得齊云,自然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著青州大戰(zhàn)也結(jié)束這么久了,秦凡想要滅齊云的口,也該來了。
這樣的話。
她直接保下齊云,帶齊云一起回京就行了。
結(jié)果,
等了一日,秦凡滅口的人不來。
再等一日,秦凡滅口的人也不來。
一晃這么多天過去。
也沒見秦凡滅口的人來。
她也拖到極限了,再拖下去,就有抗旨之嫌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今天我就要走了……”秦沐瑾對著銅鏡整理著衣物。
“我送你?!饼R云靠在床頭。
“嗯?”
秦沐瑾回首,盯著齊云,幽幽說道:“怎么,我走了,你很開心?”
“你話真多。”齊云冷哼一聲。
居高臨下的蠻橫聲音,落在耳畔,秦沐瑾很是受用。
“我真是越來越舍不得離開你了~”
這時。
屋外,院子里,突然傳來山匪的吆喝聲。
“報,大當(dāng)家,山下有人找你!”
“進(jìn)來說話。”齊云朗聲道。
一個虎頭衛(wèi)進(jìn)了屋子,給齊云行禮作揖。
“大當(dāng)家?!?/p>
“山下找我的,什么人?”
“就是之前,總來山寨的那個戴青銅面具的娘們?!?/p>
這虎頭衛(wèi)話音剛落。
秦沐瑾眼神閃動。
戴青銅面具的女人?
一道高挑身影在她心頭閃過。
她轉(zhuǎn)身看向那虎頭衛(wèi):“她自己來的嗎?”
“不是,她還帶了不少人,大概有百十人?!蹦腔㈩^衛(wèi)如實回道,態(tài)度恭敬。
這段時間,秦沐瑾一直賴在山寨,天天都跟齊云在虎頭寨中寨過夜。
這顯然就是齊云的女人,也就是山寨的夫人,而且還正是受寵愛的時候,他自然得恭敬。
聽到那虎頭衛(wèi)的回話,秦沐瑾眸子一亮。
戴青銅面具的九成就是秦羽了。
帶來的百十人,就是飛羽衛(wèi)了。
這是來滅口的?
“跟我說說,她帶的人都什么樣子?”秦沐瑾追問。
什么樣子?
那虎頭衛(wèi)想了想,開口說道。
“百十人都騎著馬,穿著皮甲……”
說著,他眼角跳了跳。
“對了,還有一個高個中年人,皮包骨,跟餓鬼似的?!?/p>
葛林!
秦沐瑾心里瞬間閃過一道人影。
二哥把他都派來了。
這不就是來滅口的嗎?
想到這,秦沐瑾心情大好,從懷里摸出幾兩銀子,扔給了那傳信的虎頭衛(wèi)。
“看你機靈,賞你的?!?/p>
那虎頭衛(wèi)接過銀子,心頭一喜,真闊綽啊,掂量著,有五兩呢。
“謝二夫人!”
二夫人?
秦沐瑾臉色微沉,顯然對這個稱呼很不滿。
不過此時,眼看著就要賭贏了,可以帶走齊云,她心情舒暢,也沒跟那虎頭衛(wèi)計較。
看向齊云,嘴角是壓不住的笑意。
“怎么樣?”
“我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