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的話,讓萬俟百里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他承認,自己不是對手。
尤其是剛剛陸景琛竟然提到了自己的母妃……
“翊王殿下,為什么你要拿我的母妃開這種玩笑?”
陸景琛說道:“你母妃算什么東西?在大慶這么多年,除了生下你這個弄虛作假的笑面狐貍,到處惹人討厭還有什么貢獻?安國郡主滿門忠烈,即便是早逝的鎮(zhèn)國公夫人都為國為民做出過巨大貢獻,你敢當(dāng)街拿安國郡主的婚事調(diào)侃,還把這個當(dāng)成玩笑一般隨口就說,溫大公子沒有直接打你,是身份不夠,三皇子沒有直接罵你已經(jīng)讓本王失望,你再多說一個字,看我敢不敢當(dāng)街打你,大不了我們大夏和大慶再打一場。”
這段話不僅是萬俟百里,就連陸景堯都蒙了。
怎么自己也被連累了?
他這幾次被陸景琛諷刺,都不是因為多做了什么,而是沒有做什么……
溫如風(fēng)卻心服口服,翊王剛剛的樣子實在是鼓舞士氣。
不過他也有些擔(dān)心,若是有心之人告到了皇上那里,收起翊王還想打仗的事,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罪過。
“本王在此警告你,萬俟百里,我們大夏和大慶之間這個和平的狀態(tài),是我們大夏打了勝仗,你們大慶求和得來,你們大慶帶著假公主前來的時候,我們都有理由直接殺了你,繼續(xù)戰(zhàn)爭?!?/p>
“我們大夏已經(jīng)仁至義盡,不要給臉不要臉,還一直試探?!?/p>
“安國郡主絕對不會成為和親的工具,更不會嫁到大慶去,還有幾日你就要離開京都,那就給本王老實一點,不要在本王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得上安國郡主!”
陸景琛的話,讓附近的百姓們聽了之后渾身充滿了力量。
萬俟百里的臉已經(jīng)黑透了,來到大夏這么久,這是最為憋屈的一天。
溫如風(fēng)看到陸景琛那個激動的樣子,心中也在想著,看樣子這位翊王是真的對安國郡主有意。
剛剛那個斥責(zé)的樣子,不僅是在維護大夏的體面,也是在維護自己的心上人。
“三皇子,帶著這位大慶三皇子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吧,不要在我跟前晃蕩,什么東西?!?/p>
萬俟百里標準的假笑已經(jīng)被擊碎,他覺得自己的腮幫子已經(jīng)麻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表達自己的情緒。
還好陸景堯沒有落井下石,很是痛快的就把他拉走了。
當(dāng)崔安如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有言官告到了皇上那里,陸景琛被皇上急召入宮了。
“翊王殿下這次仗義執(zhí)言,真是酣暢淋漓……”丹青還在那里夸獎。
丹朱已經(jīng)看出了事情不妥當(dāng)?shù)囊幻妗?/p>
“王爺這樣當(dāng)街議論兩國和談的事,還拿重新開戰(zhàn)的事威脅大慶三皇子,只怕皇上不會輕易原諒?!?/p>
丹青有些不服氣:“王爺并沒有說錯,他們大慶本來就是戰(zhàn)敗了,舔著臉來求和,而且?guī)е俟饕鈭D動搖我們大夏軍心,這種方式明顯就是不死心,緩兵之計而已。將來我們和大慶之間,肯定還會再戰(zhàn)?!?/p>
丹朱沒有否認,同時也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若是真的因為這個導(dǎo)致兩國戰(zhàn)火再起,那必然是大罪……”
丹青想了想,還是沒有辦法反駁。
崔安如心中也是震驚,想不到陸景琛為了維護自己,當(dāng)街說出這么驚天的言論。
這種安全感,從前只有父親和哥哥給過。
“我們還是等丹白的消息吧,在這里一頓分析也沒有什么用?!钡ばf了一句。
丹青沒有反對,丹朱只是嘆了口氣。
此時的御書房,皇上表情格外嚴肅,今日這件事,他確實沒有想到。
陸景琛當(dāng)街說出兩國再戰(zhàn)的話,這種事傳出大夏,到了大慶那邊,不知道對方要怎么想。
言官上疏給他的時候,他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他趕忙召了六部尚書,還有溫繼禮入宮,幾個言官也在,最重要的就是陸景琛。
陸景榮和陸景堯也來了,甚至身份還不夠高的溫如風(fēng)都來了。
這樣的陣仗,已經(jīng)讓人感覺到壓迫感。
皇上的表情一直很陰沉,看得出來他在壓抑自己。
陸景琛跟他就是鮮明對比,一臉的輕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剛做了什么好事獲得了表揚。
溫繼禮心情復(fù)雜,他看著陸景琛的時候,想起皇上親自審案的時候,陸景琛對林家的步步緊逼,最后還放走了季月母子。
若是放在過去,他定然是恨意滿滿。
如今不知道為何,他也討厭陸景琛,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顧一切的要把他拉下水,讓他永遠不能翻身。
溫如風(fēng)的表情反而淡定,跟他父親不同。
他父親在權(quán)衡,他心中卻早有成算。
“翊王,今日在街上,你可曾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不懼再和大慶一戰(zhàn)的話?”
皇上壓著性子,盡量平和的語氣。
旁邊的幾個言官似乎已經(jīng)開始醞釀情緒,一會一定要好好拱火。
李存忠作為禮部尚書,也是皇后的哥哥,也想著摻和一下,他心中格外得意,今日不是自己陪著那個萬俟百里出去。
只要事情沒有辦法扯到自己頭上,他自然是樂意看別人的笑話,必要的時候也幫著踩一腳。
陸景琛躬身施禮,說道:“臣的原話是,大慶若是還敢多說一個侮辱大夏的字,大夏不懼和大慶再打一場,事到如今,讓臣重新選擇,還是這句話?!?/p>
這是一個言官上前:“翊王殿下這是推卸責(zé)任,臣已經(jīng)問過了當(dāng)時的情況,王爺不過是為了幫安國郡主出氣,因為百里皇子跟三皇子說了一句,若是能夠迎娶安國郡主回去,定然能夠穩(wěn)固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p>
另外一個言官也站了出來:“臣查明的情況,也是如此,百里皇子和安國郡主年齡合適,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妥,只不過安國郡主尚在孝期,不得成行,即便她是鎮(zhèn)國公之女,朝廷有其他考量,不能讓她嫁到大慶去,王爺也不該說出那種話。”
陸景琛直接走到了那兩個言官跟前,輕蔑地問道:“二位大人,家中女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