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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柳師姐打人之前這么禮貌的嗎?可以學(xué)!

這能上哪兒說理去,虞疏晚也想知道,是不是蘇錦棠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她。

不過如今的答案不重要了,她也沒從前那般執(zhí)著。

柳婉兒又問道:

“哎,你哥回來就這樣對你,不會之后私底下給你使絆子吧?”

“那不是肯定的嗎?”

上次虞景洲在虞歸晚還在雞鳴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氣得想要殺了她,更何況這一次蘇錦棠也跟著摻和,虞景洲能放過她?

虞疏晚瞇起眸子往后面的大迎枕上靠了靠,

“蘇錦棠她們狂歌就是仗著虞景洲還能回來,所以有恃無恐。

不過,這一次恐怕他們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p>

果不其然,到了晚間的時候,虞方屹那邊就讓常慎傳來了消息,說是虞景洲已經(jīng)被送回軍營了。

往后沒有虞方屹的手令,虞景洲不得回府。

常慎觀察著虞疏晚的臉色,道:

“這一次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就找了機會跑出來的,他差點傷了您,侯爺很是自責(zé)。

回來后公子身上的傷都沒有來得及看,就被摁在祠堂里面跪了兩三個時辰。

侯爺狠狠地罵過了,也已經(jīng)打過了,小姐放心,往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

虞疏晚托著下巴看他,

“那就代我謝過侯爺了?!?/p>

常慎見她神色平淡,儼然就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忍不住幫著虞方屹說了兩句好話,

“侯爺也特意去找了夫人和那位……

該給您的公道,侯爺說了,絕對不會少?!?/p>

一邊的可心主動上前,將人給請出去,

“小姐腳腕的傷勢重,手上的賬本連著看了一下午,生怕耽誤了事兒,這會兒精神差著呢。

大人還是先請回吧,等到小姐好了,小姐自然會主動去見侯爺?!?/p>

屋子里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可心感慨,

“如今侯爺或許是真心地知道錯了,可小姐從前受的苦也都是真的……”

她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奴婢這張嘴笨得很,不如苦心姐姐能夠幫著小姐分憂?!?/p>

說到苦心,她的眼又紅了一圈兒。

虞疏晚頭也沒抬,素手撥弄著面前的算盤,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祖母知道這事兒嗎?”

“您不是交代了,有什么事兒先跟您說了后再跟老夫人說嗎?”

“那是之前的規(guī)矩?!?/p>

虞疏晚停下?lián)芘樽拥氖?,看向可心?/p>

“這件事兒跟祖母說就是?!?/p>

這一回她也想明白了,若是因為害怕祖母傷心而不敢將真正的實情說出來,祖母只會覺得他們還有得救。

倒不如早早地讓祖母看清楚他們的嘴臉。

虞景洲好歹是一家之子,如今是非不分,儼然被下蠱了似的。

祖母往后跟他要是相處,也能夠多留心。

柳婉兒的醫(yī)術(shù)向來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腳腕上的腫脹早就已經(jīng)消了下去,只是不能夠多走路。

虞疏晚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在原地適應(yīng)了一下,這才叫了柳婉兒進來。

柳婉兒看她衣服沒換,疑惑道:

“你還要出去?”

“今日受氣,你還想等到明日再去算賬?”

虞疏晚挑眉,

“一起不一起?”

“虞景洲不是給送出去了嗎?”

柳婉兒抽了抽鼻子,

“你不會要去闖軍營吧……這個不太好撈啊……”

“想什么呢?”

虞疏晚笑出聲來,又很快淡了笑容,道:

“虞景洲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下一次,下下一次,他照舊會為了旁人沖鋒陷陣。

既然想要這種事兒以后不再出現(xiàn),當(dāng)然是要找罪魁禍?zhǔn)琢恕!?/p>

“虞歸晚?”

柳婉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也不等虞疏晚再說什么,直接將虞疏晚往著肩膀上一扛就直接往著虞歸晚的院子去了。

虞疏晚被她顛得有點想吐。

好在府邸再大也沒多大,很快兩個人就到了目的地。

虞疏晚被放下來的時候扶著一邊的墻揉了半天的肚子。

柳婉兒皺了皺眉,

“你都不疼的,怎么會覺得難受?”

“……你別說話了?!?/p>

虞疏晚覺得慕時安將柳婉兒送到她身邊來,幫她是一回事兒,氣她也是一回事兒。

簡直可惡!

好不容易緩和了會兒,兩個人這才往著院子走去。

院落的門緊閉著,不過這也難不倒虞疏晚。

她剛準(zhǔn)備直接暴力拆除,就想起了腳傷,直接看向了柳婉兒。

柳婉兒還以為她讓自己去敲門,大大方方地上前敲門,

“開門?!?/p>

虞疏晚:“……”

柳師姐打人之前這么禮貌的嗎?

門內(nèi)很快響起了流螢帶著些疑惑的聲音,

“誰在外頭?”

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到了門口,有門栓被拉開的聲音。

可還不等流螢看清楚外面是誰,整個人就被一股力氣直接推開跌坐在地上。

她剛要惱聲責(zé)罵,卻見兩道人影直接走了進來。

“站??!

這是大小姐閨房,你們想做什么!”

前面一道人影站住腳步回頭看她,月色下眉眼精致宛如畫中人一般失真,

“安安靜靜在門口待著,別讓自己也被牽扯進來,懂嗎?”

說完,那人就直接繼續(xù)往前行去。

流螢渾身一震。

這人……

是二小姐!

屋里的虞歸晚只聽見外面的動靜,以為是虞景洲來找自己了,連忙捂著自己的胸口靠在床頭,淚眼婆娑地看向門口。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來的并非是虞景洲,而是披著一身水藍色披風(fēng)的虞疏晚。

她的裙擺還繡著一朵幽蘭,在燭火之中,越發(fā)顯得溫柔嫻靜。

可這樣的溫柔嫻靜下,虞疏晚就是一個魔鬼!

虞歸晚眼中的眼淚都來不及收起,聲音就已經(jīng)染上了恐懼,

“你、怎么會是你!”

“怎么就不是我?”

虞疏晚環(huán)視了一眼屋子,輕笑出聲,

“看來最近你在侯府的日子也并非是我想的好過嘛?!?/p>

上一次來虞歸晚的閨房,還是她才回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虞歸晚整個人落水大病一場,蘇錦棠要她去給虞歸晚道歉。

當(dāng)時看見的屋子都還是滿滿的精致,無一不透露著主人的受寵。

可如今,那些名貴的字畫早就被收走了。

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一些家具,和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擺在那兒。

空蕩蕩的屋子,精致的雕花,和明顯就是隨意擺放的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兒完全不搭。

可見著侯府里見風(fēng)使舵的人多,見虞方屹的態(tài)度在那兒,對虞歸晚的態(tài)度也就來了大轉(zhuǎn)變。

虞歸晚咬著牙,

“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知道是我賜你的,怎么還不知道感恩?”

虞疏晚抿唇一笑,往前走了兩步,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流螢顫抖著身子進來,擋在了虞歸晚的身前,

“二、二小姐,我們小姐是二皇子求了圣旨,以后要入皇子府的側(cè)妃,您、您不能對她動手?!?/p>

虞疏晚有些詫異,

“你倒是還肯幫著她?!?/p>

流螢咬著下唇,半晌道:

“小姐對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自然要護著小姐?!?/p>

虞疏晚了然點點頭,想起她才回來的時候曾經(jīng)打探過侯府的消息。

流螢是當(dāng)初四個流之中最不受重視的那個,這一次虞歸晚回來,偏生身邊的丫鬟都死完了,自然也就只能夠先將流螢放在身邊。

聽說是流螢的父親前些日子病了,虞歸晚給了銀子,這才救回來一條命。

不過也對。

一個已經(jīng)失勢的小姐,若沒有幾分能夠讓人惦念的地方,哪兒值得流螢爬狗洞幫虞歸晚傳消息?

“你別急,待會兒收拾你?!?/p>

虞疏晚淡淡開口,柳婉兒直接將人給扯開,

“還沒輪到你,待會兒再說?!?/p>

流螢的面色慘白幾分,掙扎著想要上前攔住虞疏晚,

“小姐她只是想要過得好一些,根本什么都沒做!

二小姐,求求您將小姐給放了吧!

她也很快就會嫁人,您不能……”

“聒噪。”

虞疏晚沉下臉來,目光晦暗不明,

“是我最近脾氣太好,讓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歡旁人忤逆我了嗎?”

流螢怕得嗚咽起來,床上的虞歸晚已經(jīng)將自己團在了角落,顫抖著聲音,

“你、你別動我!

哥哥今日已經(jīng)回來了,他最疼我,他不會讓你對我動手的!”

“你忘了上次我當(dāng)著他的面打你的事兒了?”

虞疏晚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幾日忙著收拾賬目,忘記收拾你了。

讓流螢出去找虞景洲回來,怎么說的,讓他想著來毀了我的臉?”

虞歸晚的身子一僵,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虞疏晚的話明顯就是說虞景洲回來過了,可她什么消息都沒得到,虞疏晚還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面前……

見虞歸晚不說話,虞疏晚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錦包,展開就是一排寒光閃閃的銀針。

她慢條斯理道:

“我下午的時候問了柳師姐,腦子不好的人最適合用銀針來疏通。

不過我是初學(xué)者,可能手上沒輕沒重,還望擔(dān)待了?!?/p>

她說著,已經(jīng)探出身子將虞歸晚往回扯。

虞歸晚尖叫著從床上一下子跳到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外奔去。

虞疏晚也不急,只是坐在原地等著。

須臾,虞歸晚便就被柳婉兒給提了回來,宛如扔死狗一般丟在了虞疏晚的面前,

“我給點了穴,你悠著點兒來。

我的銀針很貴的?!?/p>

虞歸晚想要逃跑,卻怎么都動不了身子。

她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哀聲祈求,

“疏晚,我說了,我不會跟你再作對來往,我只是想過得好一些而已。

我也不知道哥哥為何會對你動手,可他向來沖動,肯定是他的錯!

我們相安無事不好嗎?

我馬上就要嫁人了,又會耽誤你什么呢?”

若不是動不了,虞歸晚必然是要在地上磕頭的。

若是普通的傷,之前系統(tǒng)給的機會是可以慢慢恢復(fù)的。

可若是傷了腦子,她還怎么找系統(tǒng)幫她?

虞歸晚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斷地求著虞疏晚。

畢竟在原劇情里面,女主可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現(xiàn)在就算是劇情人設(shè)偏差,可女主設(shè)定里的善良應(yīng)該是不會變化的吧?

虞疏晚早就聽夠了她的這些求饒,充耳不聞,直接將她的下巴捏住抬起,將銀針往著她的頭上扎去,口中輕念,

“你別亂動,小心會傷到你?!?/p>

虞歸晚能夠感受到有東西扎入了體內(nèi),害怕在此刻達到了頂峰,兩眼一翻,竟然直接暈倒了過去。

虞疏晚住了手,索然無味,

“這就暈了?”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柳師姐,水?!?/p>

柳婉兒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直接將一邊的一盆冷水端了過來潑在了虞歸晚的身上。

虞歸晚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

看見虞疏晚那張臉,她絕望道:

“我真的知道錯了,從前是我不好,我……”

“你從前說過會離開京城,永遠不再回來。

如今才過去多久,不會是又要一樣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