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怔隨即,忙不迭的點頭。
“祖母明白了,你是想看著他們斗,斗個你死我活好坐收漁利,還是?”
楚璃心里陰森森的發(fā)笑,面上仍舊一副讓人心疼的樣子。
“不要你死我活,我只是不想讓母后老盯著我罷了?!?/p>
“好好,那個毒婦……”
一說起皇后鄭氏,太后心里就膈應得不行。
當年為了穩(wěn)固兒子的地位,她親自給兒子挑選的背景雄厚的妻。
為什么選她?因為她察覺到先皇想把鄭氏許給恭王那個衰仔。
那還得了啊?
鄭氏野心勃勃,要是嫁了恭王,那不是給自己兒子登基路上搬了座大山?
于是,她使了些手段,讓鄭氏嫁了自己的兒子,而恭王不得不娶沈芙那個潑婦。
這般安排后,兒子確實順利繼位了。
可是……鄭氏一族野心太大,出了個皇后不滿足,還妄圖讓鄭氏的兒子做太子?
哼,鄭氏的兒子做了太后,那他們蕭家的孩子怎么辦?
于是,太后明里暗里的與鄭氏斗。
她也沒想到,年輕的時候與嬪妃斗,老了還得和兒媳婦斗,而且這兒媳婦還是個難啃的勁敵,這勁敵還是她自己找的。
這能不讓她膈應嗎?
這個勁敵,她不會留給她的孫子。
太后目光中露出一抹狠勁兒,“璃兒,你放心,別看你祖母我年齡大了,我身子骨硬朗著呢。我肯定會在身子垮掉之前,把那毒婦給收拾了。”
……
大概是因為戰(zhàn)王殘廢了,讓太后大受打擊。
在第三次去了戰(zhàn)王府回來后,她就把自己關(guān)在永壽宮里,誰也不見。
又過了兩天,傳出太后生病的消息。
各嬪妃們前去探病。
大家都被拒之門外,包括皇后在內(nèi)。
唯獨宸妃被放了進去。
第二天,宸妃帶著三皇子與十公主一起再次進入永壽宮,才四歲的十公主還被太后留了下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啥意思?
太后放棄了戰(zhàn)王,準備扶持宸妃母子了?
她只需要給外人透出這么一個信號,就夠某些人忙活一陣的。
皇后與她背后的鄭家,迅速的開始調(diào)整作戰(zhàn)方案。
這也給羽翼尚未豐滿的楚璃,一個喘息的機會。
這一世,他對皇位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所以傷千八百自損一千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皇后一黨不找他麻煩就行了,他才能更好的辦自己的事。
“殿下,許姑娘又去找二小姐了?!?/p>
是了,這些日子以來,許茉兒已經(jīng)是第二回去找阮歆塵了。
加上之前幫阮怡禾送東西那一次,這已經(jīng)是她第三次上恭王府的門。
一開始他還擔心,許茉兒過去會歆塵厭惡。
后來聽說她們相談甚歡他才放心。
上一世她們就關(guān)系要好,要不是自己犯撅,那股別扭勁兒害了歆塵,他們?nèi)艘欢馨讶兆舆^好。
這一世,她們又陰差陽錯的做了朋友。
“她這次又找她什么?”
“好像沒什么,就閑聊,聊王妃的事。”
楚璃:“……”難怪她們能做朋友,兩人都不喜歡阮怡禾。
他也不喜歡阮怡禾。
這世上怎么會有阮怡禾這么讓人厭惡的女人。
明明她和歆塵長得有幾分相似,面對這張熟悉的臉,他卻怎么看怎么討厭。
“最近阮怡禾在干嘛?”
“老實著呢,在流芳苑里住著,一步都沒出來過?!?/p>
楚璃有些詫異:“我沒說要禁她足吧?”
“沒有,她可能是怕了,自己給自己禁足了?!?/p>
“呵。”楚璃冷笑道:“別以為老實了我就能放過她?!?/p>
凌烈其實有些懵。
好像王妃也沒做什么不可原諒的事嗎?自家王爺怎么對她那么大仇恨呢?
莫非就因為一個夢?
也太荒唐了。
主子這么離譜,真能行么?
“殿下,聽說太后病了,您是不是應該去探下病啊?”
楚璃拍拍自己的腿,“我都殘廢了,正在家養(yǎng)傷,怎么去?”
“可是外頭都在傳,是因為您的事太后才會焦慮到生病,您要沒個表示,又得說您不孝了?!?/p>
楚璃深深皺眉。
人情往來本來就是件麻煩事,還得維護王府的形象,這猜那猜別人的心事……真是讓他煩不勝煩。
上輩子,該得到的他都已經(jīng)得到了。
這輩子,他竟然向往起曾經(jīng)歆塵描述的生活起來。
再不管什么人情世故,再不管什么鉤心斗角,似乎真的不錯。
“這事交給阮怡禾去辦吧?!?/p>
“?。窟@……不太好吧?”凌烈點了點腦子。
他現(xiàn)在真的覺得周圍充滿了腦子不正常的人,顯得他這個正常人格格不入。
王爺不對勁兒,王妃一家子都不正常。
“王妃娘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大受打擊,本就有點兒不對勁兒。您若是把王妃放了出去,她胡說八道怎么辦?雖說您把這事兒暫時壓下來了,可誰也管不住她的嘴呀。”
他哪里知道楚璃的想法?
他還以為楚璃把阮家的事壓下去,是怕阮家的事連累他的名聲。
其實他這么做另有深意。
包括放大受打擊腦子不正常的阮怡禾出去,也自有深意。
“讓她去,出了事本王自有決斷?!?/p>
聽他這么說,凌烈便不勸了。
帶著管家安排的禮物,一并去了阮怡禾住的流芳苑。
“太后因為殿下的事大受打擊,一時間病倒了,于情于理他也應該去探望。只是,殿下遭逢遇刺,傷上加傷,身子確實不方便。您作為王妃,理應代為進宮探望?!?/p>
阮怡禾呆愣愣的看著桌上的禮品。
凌烈想了想又說:“希望王妃考慮清楚,一切得以大局為重。”
該說的說了,該勸的勸了,人家能不能聽進去,聽進去多少,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凌烈走之后,王嬤嬤站出來,“大小姐,這凌大人好像是為咱們好?!?/p>
凌烈不是第一次說好聽話勸阮怡禾了,每一次的話王嬤嬤覺得都挺有道理的。
“此人有大局觀,難怪能得到王爺?shù)闹匾暋!?/p>
阮怡禾愣愣的轉(zhuǎn)頭,“你覺得,我跟楚璃真有可能嗎?”
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