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聞言笑了:“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急著解釋,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做個DNA檢測就真相大白了?!?/p>
周放表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了:“原來是想要DNA檢測報告啊,你早說啊。稍等。”
他說著看向陸川,陸川點點頭,扭頭對陶蘭說了幾句話。
沈瀾看著他們的動作,眼神閃了閃。
幾分鐘后,陶蘭帶著一份文件過來了。
周放接過來,遞給沈瀾:“給,這是你要的檢測報告。陸叔叔找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拿我們的樣本做了檢測,權(quán)威機(jī)構(gòu)出具的報告?!?/p>
陸川冷哼一聲:“當(dāng)時就想給你,你單獨跟你哥聊了一會就相認(rèn)了,這檢測報告都沒用上。 ”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還是她的錯?
沈瀾覺得好笑,接過檢測報告隨意掃了兩眼就丟回了周放懷里。
“巧了,我這也有一份DNA檢測報告,是我拔了他的頭發(fā)親自送去檢測的?!?/p>
周放一驚:“你什么時候拔的,我怎么不知道?”
“有次我們?nèi)コ燥?,我給你整理衣服?!?/p>
被她這么一說,周放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么回事,當(dāng)時他感覺后頸突然疼了一下,沈瀾說自己笨手笨腳。
實際上是拔了他的頭發(fā)!
周放瞬間頭皮發(fā)麻,一股寒氣從腳底升騰,竄遍全身。
這心思得多穩(wěn)多沉,才能一直裝作若無其事,和他這個假貨虛與委蛇這么多天。
太可怕了。
周放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沈瀾和他相處的每分每秒都在試探,在他一無所覺的時候,已經(jīng)悄無聲息掌握了所有證據(jù)。
周放越想臉越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額頭上滲出冷汗。
這幅心虛害怕的模樣一出來,倒是和沈橋沒那么像了。
沈瀾撇開眼,心里滿是厭惡,朝身后的劉臨伸手。
劉臨將DNA檢測報告遞給她。
沈瀾打開,展示給眾人看:“這也是權(quán)威機(jī)構(gòu)出具的報告,那就奇怪了,為什么你那份顯示我們是兄妹,這份卻不是呢?”
周放下意識看向陸川,卻見他目光沉沉盯著沈瀾,不說話也沒給指令。
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只知道不能承認(rèn)。
“我和爸長得這么像,我也有一些咱們小時候的記憶,我怎么可能不是沈安!會不會是機(jī)構(gòu)搞錯了?你也知道這種事很常見……”
大廳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說話聲,沒人理會他,周放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尷尬。
他慌亂地看看四周,無意中瞥見陸云帆,突然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一定是陸云帆對你說了什么。那天我們吃飯的時候,他支開我讓我去買芒果奶昔,和你單獨相處了十幾分鐘,肯定是他對你說的,對不對!”
周放越說越惱恨,瞪了陸云帆一眼:“他明知道我失憶了,還隱瞞你芒果過敏,故意支使我做錯了事,你一定是那時候誤會我了吧?!?/p>
周放神色著急,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狠狠錘著自己的腦袋。
“都怪我,都怪我失憶了,要是我記憶是全的就好了,我肯定能想起更多我們小時候的事,你也不會誤會我……”
他強(qiáng)忍著痛,打得用力,像是想讓沈瀾通過這個舉動看出他的誠意。
“周放,你在干什么?”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尖叫,一個身影朝他沖了過來,雙手死死抱住他的拳頭。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突然打自己?那可是太陽穴啊,打這么用力會死的!”
來人是個中年女人,齊耳短發(fā),眉目和善,看著周放淚眼婆娑。
“是不是工作出錯了?就算那樣也不能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啊,一份工作而已,大不了咱不干了,干嘛跟身體過不去啊。”
女人抱著周放的胳膊,聲音哽咽:“你要嚇?biāo)缷寢尠 !?/p>
周放震驚地看著她,腦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會來,還找到了陸家?!
看著她滿臉淚痕的臉,周放喉嚨艱澀,良久才小聲又結(jié)巴道:“你,你是誰啊?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什么周放,我,我叫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