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p>
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時,桑旎的腳步先是一頓。
但她很快就好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繼續(xù)往前走。
桑晴卻很快追了上來,在桑旎即將踏上樓梯的那一瞬間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現(xiàn)在就住在這地方?何必呢?這么辛苦,要是……”
“放手?!?/p>
桑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桑晴站在那里,眼睛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突然又笑了出來,“桑旎,你要這樣就沒意思了?!?/p>
“你知道家里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嗎?因為你的事情,媽咪都病倒了!而且公司的情況也很不好,這都是因為……”
“這不是你設計的嗎?”
桑旎卻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我……”
桑晴還想狡辯,但下一刻,桑旎卻又繼續(xù)說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車上我們兩人的對話吧?你說的那些,我可都已經(jīng)錄下來了。”
桑晴一愣,“你……說什么?”
“雖然他們不在乎我的生死,但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精心培養(yǎng)多年的人竟然是這么一個玩意兒,他們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桑晴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了,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什么,但過了好一會兒,她依舊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但桑旎可不管她的死活,只不耐煩的問,“還不松手?”
“桑拿,你在騙我的吧?”桑晴卻很快回過神,說道,“你要是有錄音的話早就拿出來了,你現(xiàn)在就是在騙我……”
“我沒有給他們知道,是因為我不屑跟你去爭那些東西。”
“但你要是揪著我不放的話,我也不會再對你仁慈。”
桑旎這句話讓桑晴徹底失去了表情。
包括那抓著桑旎的手也在這個時候一點點松開了。
但在桑旎轉(zhuǎn)身的時候,桑晴卻突然說道,“可是媽咪生病的事情是真的,而且她還病的很嚴重,醫(yī)生說……可能就這半年的事情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她?”
“你在胡說什么?”
桑旎轉(zhuǎn)過頭看她,“什么半年?”
“你果然不知道。”桑晴扯了扯嘴角,“也是,媽咪那么要強的人肯定不愿意讓你知道,但不管如何,那都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不去看她,忍心么?”
桑旎不說話了,但垂在身側(cè)的手還是忍不住握緊了幾分。
“她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那邊?!鄙G缬终f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還是去看看她吧,她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p>
話說完,桑晴就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她也沒有走遠,從桑旎所住的單元樓走開后便回到了出租車上,眼睛盯著窗外。
“姑娘,走不走?。俊?/p>
司機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她。
“閉嘴?!?/p>
桑晴卻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在司機說第二句話之前,她直接將兩張現(xiàn)金丟了過去。
司機收了錢,聲音立即收了回去。
桑晴則是 繼續(xù)盯著窗外看。
此時已經(jīng)將近晚上八點了。
在路邊等了一個多小時后,桑晴那緊繃的情緒也慢慢松懈下來。
她就知道是唐杳那女人在胡說八道。
桑旎和傅宵寒都已經(jīng)離婚了,怎么可能還糾纏不清?
傅宵寒……又沒瘋。
而且現(xiàn)在桑旎還身陷囫圇,誰會愿意跟她沾邊?
又等了幾分鐘后,桑晴也徹底放下心來,直接看向前面的司機,“開車吧。”
“行,去哪兒?”
司機立即應了一聲,但問題落下,車后座的人卻遲遲沒有回答。
司機有些奇怪的看向她,卻發(fā)現(xiàn)桑晴正死死的盯著窗外的某個方向。
“嚯,那不是瑪莎拉蒂嗎?這地方還有人開這么豪的車呢?”
司機感慨著,桑晴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她緊咬著嘴唇看那一輛車,唇肉已經(jīng)被她咬出了血,但她卻好像什么都沒有察覺。
——不可能是傅宵寒。
不可能是他的。
這地方不應該是他來的。
他和桑旎更不可能……
桑晴的眼神突然放空了,包括那咬著唇瓣的牙齒也在這一刻驟然松開!
——前方,傅宵寒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了。
在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包裝精致的蛋糕。
……
桑旎一整晚都是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
數(shù)位板打開著,但她卻遲遲沒有落筆。
傅宵寒洗漱完站在她身后時,她甚至都沒有察覺。
“在想什么?”
傅宵寒的聲音突然傳來。
桑旎被嚇了一跳,然后下意識的反應是去遮擋自己的電腦屏幕。
然后,她皺眉轉(zhuǎn)過頭,“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才。”
桑旎不說話了,只默默將自己的屏幕關上。
傅宵寒對于她工作的內(nèi)容并不感興趣,只繼續(xù)問,“你剛才在想什么?”
桑旎抬起眼睛,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后,終于還是問,“桑夫人住院了?”
“桑夫人?不知道,沒關注?!?/p>
傅宵寒的話說著,人已經(jīng)十分自然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桑旎看著他的動作,眉頭皺了起來,“你要干什么?”
“睡覺?!?/p>
傅宵寒的回答十分自然。
桑旎愣了一下,隨即走了上前,“你那么多房子不去住,在這里跟我擠什么?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宵寒卻突然伸出手來,將她整個人直接拖了下來。
桑旎下意識想要尖叫,但聲音還沒來得及出來,傅宵寒已經(jīng)提前捂住她的嘴唇。
桑旎一頓,卻又很快氣不過,于是又直接往他的手指上咬了一下!
傅宵寒嘶了一聲,“桑旎,你屬狗的?”
“誰讓你捂我嘴?”
“我這是避免你被鄰居投訴。”
“你要是不扯我這一下,怎么可能有人投訴我?”
桑旎的話說完,傅宵寒倒是頓了頓。
然后,他笑了,“桑旎,我現(xiàn)在是說不過你了?!?/p>
“因為你不占理?!?/p>
桑旎又繼續(xù)說道。
傅宵寒倒是認同的點點頭。
桑旎還想再說什么,但傅宵寒卻突然低頭,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
這是上一次后,他們第一次的接吻。
傅宵寒的吻?;鬯乱蝗缂韧膹妱?,但在這股強勢中,似乎又多了幾分溫柔綿細。
那細細描繪桑旎唇瓣的溫柔更好像是一潭春水,瞬間將桑旎整個人拉了下去。
桑旎那抵在他肩膀上的手,終于還是慢慢的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