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月攥緊手心,心中做了決定。
她要跑。
“可,可是我該去哪里?”
她在京城十幾年,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未遠行過。
“肯定不能去宣城,阿曄如今就在那,你若是跑了,太子第一時間就會去派人去宣城?!?/p>
江神醫(yī)摸著胡須,“留在京城也不行,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以太子的為人處世,他能將京城翻個底朝天?!?/p>
江神醫(yī)快速邁入書房,拿出地圖,看了又看。
“去柳州吧,柳州山多,地勢險峻,老夫在那待過十年,對這里十分了解?!?/p>
“而且從地圖上看,從宣城回京也要經(jīng)過柳州,到時候阿曄在找你既容易,又不會引起太子警覺?!?/p>
孟錦月六神無主點頭:“我,我都聽神醫(yī)的?!?/p>
兩位老大夫心忍不住又軟了幾分,孟錦月的年紀在他們眼中和孫女差不多,這般年輕卻被太子逼迫到這般地步。
“好,放心,一切都交給老夫,路引也交給老夫來辦?!?/p>
“你就等著老夫消息,但你最好莫要住在孟家,不方便出逃。”
孟錦月緊緊咬住唇瓣,思考片刻后開口:“我去廟中吧,祖母突然病故,家中正在辦喪事?!?/p>
“殿下叫我不要去跪,他想將我送去別院?!?/p>
江神醫(yī)摸著胡須沉吟片刻:
“還是去廟里,廟里更好,佛門圣地,他也不敢放肆,對外就說你在廟中為家中祈福,這樣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也無人知曉?!?/p>
孟錦月點頭:“好?!?/p>
江神醫(yī)鄭重點頭:“那我們分頭行動,老夫估計四日后就能搞定?!?/p>
“謝謝神醫(yī)?!?/p>
孟錦月眼眸泛紅。
江神醫(yī)搖頭:“謝什么謝,老夫就喜歡心善的傻子?!?/p>
孟錦月這樣癡傻的女子,他若是不幫她幾分,只怕更是要被人欺負。
孟錦月:“……”
————
孟錦月沐浴完,剛脫掉鞋襪靠在臨窗的軟榻上,就被一只大掌牢牢捂住唇瓣。
“杳杳,是孤?!?/p>
見她嬌軀依然止不住的輕顫,太子連忙將人摟在懷中,輕聲安撫:“別怕別怕?!?/p>
“殿……殿下說過……”
太子前一夜說這幾日不會過來,可是他只忍了一夜,就來了。
蕭厭開口解釋:“孤聽說你要去寺中小住,不放心你,杳杳,怎么不去別院?。俊?/p>
蕭厭岔開話題,其實他就是想來見她。
“嗯?!?/p>
她聲音低弱,說話間也未曾抬頭看他,“廟中清凈,我想去?!?/p>
“好,想去便去?!?/p>
蕭厭語氣寵溺,隨即脫掉靴子,上了軟榻。
軟榻本就狹小,蕭厭的身形高大健碩如山一般,一上來就占據(jù)了一大半的位置,濃烈的雄性氣息再次將孟錦月包裹濃重。
她覺得蕭厭上來后,好似連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杳杳?!?/p>
蕭厭目不轉(zhuǎn)睛望著她,“孤很想你。”
昨夜他克制著沒過來,但夜里卻一直夢見她。
夢里她分外主動,會笑意盈盈爬在他身上,也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勾引他。
蕭厭本想矜持,可在她朝他脖頸吹氣后,他便再無任何抵抗之力。
夢中兩人抵死纏綿。
可這終究只是一場夢。
蕭厭醒后,心中失落不已,他只能抓住她的小衣,自已安慰自已。
直到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衣服臟成一團,蕭厭才勉強壓下心中的躁動。
“你呢?可有想孤?”
蕭厭盯著她,明知故問。
她今夜剛沐浴過,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水汽和花香,長長的墨發(fā)還帶著濕氣,垂落在胸前,也凌亂的貼在脖頸處的肌膚上。
烏發(fā)和泛粉的雪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叫蕭厭呼吸急促了幾分,喉結(jié)瘋狂滾動。
“怎么不說話?”
蕭厭聲音有些難耐,帶著沙啞,朝著孟錦月伸出了手。
只是他剛有動作,孟錦月便如受驚的金雀一般,往后躲去,直到背后靠著墻壁,避無可避。
蕭厭收回手,“不動你,只是想摸摸你的頭發(fā)?!?/p>
孟錦月沉默著不說話,她根本不信,依然屈膝抱坐在榻邊角落里,眼睫輕顫。
蕭厭笑了笑,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從上至下,掃過起伏不斷的雪色山巒、不盈一握的腰肢后,便看到了她雪白泛粉的腳。
她今夜并未穿鞋襪,小巧雪白的腳也露了出來。
蕭厭眼眸暗了暗。
孟錦月敏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腳往里面縮,藏在了裙子下面。
“別躲?!?/p>
蕭厭不是善罷甘休的,他伸手驀地一把就從裙下抓住她的腳尖。
小巧的腳落入了蕭厭深色掌心中。
蕭厭比了比,她的腳居然還沒他的手大。
腳背玲瓏雪白,就連腳趾都是淡粉色,可愛極了。
蕭厭忍不住,俯身低頭親了一下雪白的腳背。
孟錦月瞪圓眸子,“你?”
蕭厭抬頭對上她驚訝的眸子,眼底含笑。
“不臟,孤很喜歡?!?/p>
他捧著她的腳,忍不住又親了親。
孟錦月拿他沒辦法,只能閉上眼眸,眼睫輕顫。
好不容易等蕭厭親夠了,放開她的腳,孟錦月便立刻縮回裙下,不敢再伸出。
在蕭厭摸著她頭發(fā)就要俯身時,孟錦月躲的更厲害。
“不,不要親頭發(fā)?!?/p>
她臉上的抵觸格外明顯。
“杳杳怎么連自已都嫌棄?”
蕭厭眼底含笑,心情極好。
但孟錦月就是搖頭。
“好,不親你?!?/p>
“你的頭發(fā)還是濕的,孤給你絞干?”
孟錦月依然搖頭:“不要,不行?!?/p>
他的手剛握了她的腳,現(xiàn)在又來碰她的頭發(fā)。
她心思單純,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蕭厭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嫌棄。
“那孤去洗手,洗干凈可以嗎?”
蕭厭無奈寵溺望著她。
孟錦月垂頭斂眸,并不說話。
“杳杳,你喚人送水進來,多送些?!?/p>
“殿……殿下回去吧……太晚了?!?/p>
孟錦月眼眸哀求:“我可以自已擦頭發(fā),殿下,我想歇息了?!?/p>
蕭厭搖頭拒絕:“現(xiàn)在還早,你平日里這個時候并未睡下?!?/p>
“快喊,不然孤今夜不走了?!?/p>
孟錦月沒有辦法,只能輕聲喚著秋寧。
“好的,小姐,奴婢馬上送水進來?!?/p>
秋寧知道孟錦月愛潔,送的水足夠多,多到可以沐浴。
蕭厭從床帳后走出,嘴角上揚:“你這個丫鬟不錯?!?/p>
倒是方便了他。
蕭厭索性也洗了個澡,全身上下都洗了洗。
怕孟錦月嫌棄他,刷牙和洗手時更是格外仔細。
“孤洗好了?!?/p>
蕭厭像只大狗一樣撲到軟榻上。
他分開孟錦月的雙腿,將人面對面抱在懷里,分坐在身體兩側(cè)。
素白的裙子便也隨之散落在他身上。
“擦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