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
孟錦月急的聲音顫抖,臉色也白的嚇人。
蕭厭知道她為何反應(yīng)這般大。
說來說去,還是心疼她的心上人。
因為心悅謝云曄,便格外在乎謝云曄的感受,連事實都不叫他說出去。
因為心里沒他,便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心意。
賜婚圣旨都下了,還敢逃婚。
蕭厭越想,臉色越發(fā)陰沉,他皮笑肉不笑開口:
“我們?nèi)酥g這樣的關(guān)系,到如今還有什么可隱瞞的?!?/p>
蕭厭俯身低頭親吻孟錦月的發(fā)絲,隨后大手便捏住她的下頜。
“你來說還是朕來說?”
見孟錦月眼里蒙上一層水霧,恨恨望著他,蕭厭臉上的笑容消失。
她就只知道恨他,只會用這種眼神盯著他。
“你不說,那朕來說。”
蕭厭抬頭望向屏風(fēng)外的謝云曄。
“阿曄,你自小聰慧,想必此刻已然猜到了些許?!?/p>
蕭厭話落,謝云曄便聽到屏風(fēng)內(nèi)的啜泣聲更明顯了幾分。
他能聽出孟錦月在努力壓制哭聲,卻無濟于事。
想必是怕他聽到。
“陛下想說什么只管說便是。”
謝云曄冷笑出聲:“但無論陛下說什么,臣都喜歡她,至死不渝,就算陛下得到她的人,將她強行留在身邊,在臣心中,她依然是臣的妻子。”
謝云曄說完又看向那道瘦弱的身影,他聲音溫和了幾分:
“杳杳,不必哭,我已知曉你的心意,我亦如是,我的心意從未更改過,從前不會,以后也不會,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p>
蕭厭今日本是想叫謝云曄不痛快,想叫他徹底死心。
他找人的動作明顯,謝云曄想必也知道孟錦月逃跑之事。
蕭厭不想叫他得意,更想再叫謝云曄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奢望。
于是便有了今日這一出。
可如今不痛快的人卻成了他。
明明此刻是他抱著孟錦月,可郎情妾意,溫情脈脈的好似竟是他們。
他反倒更像個笑話似的,成了多余礙眼的人。
蕭厭陰沉著臉,眸子暗沉的可怕。
他扭曲著臉:“是嗎,若朕說當(dāng)初在柳州,為她解毒的人是朕,不是你呢!”
“你們二人從始至終都只有虛無縹緲的名分而已,而朕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p>
蕭厭隔著屏風(fēng)都能感受到謝云曄的震驚和恨意。
謝云曄猩紅著眸子正死死盯著他:“你說什么?”
眼見著謝云曄變臉,見著他這般失態(tài),蕭厭心中終于痛快了幾分。
“朕說的難道不清楚,當(dāng)時朕和杳杳在內(nèi)室親密無間時,你就躺在庭院里?!?/p>
“若你和她真成了夫妻,你難道毫無半分印象?”
“不止這一次,也不止這些,從前許多次,你在她的院子外面同她說話,朕就在里面抱著她親她?!?/p>
“朕和她之間,比你和她不知親密多少?謝云曄,不該覬覦的人,便該早些認命放手才對……”
謝云曄渾身一震,眼前發(fā)白。
蕭厭的話像是打開了在開關(guān)一般,叫謝云曄想起了許多的事。
他想到了從前夜里去她院子里,想進去見她,卻聽到了奇怪的聲響,也想起那時她說很困,拒絕見他一面。
原來從那么早開始,蕭厭就在強迫孟錦月。
而那個時候他還無知無覺,拿蕭厭當(dāng)最好的兄弟。
那時孟錦月該多難受。
若她喜歡蕭厭,如今便不會連皇后不愿當(dāng)也要走。
她根本不喜歡蕭厭,卻又被蕭厭私下這般逼迫!
“七夕河邊船上那次,也是你……”
謝云曄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問。
蕭厭點頭承認:“那次也是朕?!?/p>
“刺客也是朕安排的,那時朕和她就在船上……”
謝云曄冷笑著:“蕭厭你當(dāng)真是卑鄙無恥至極!”
“你明知道她體內(nèi)有一斷腸的余毒!明知道她需要種下牽機蠱的人解毒,你卻頂替我去和她圓房,你想叫她毒發(fā)身亡,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樣自私自利的賤人……”
“你以為這世上就只有你一人對她真心實意?”
蕭厭目光冷冷盯著謝云曄:“我怎會拿她的安危開玩笑,我也種了牽機蠱的蠱蟲,我和你一樣,此生都只能有她,除了她再無別人,我對她的心意從來都不比你少?!?/p>
謝云曄眼中閃過震驚,他怔了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那日刺客也是你派來的,領(lǐng)頭之人是……林升壑?”
那時謝云曄只覺得那人身形和林升壑有些像,但從未想過林升壑會刺殺他,所以他沒懷疑過林升壑和蕭厭,如今一切才陡然清晰明了。
謝云曄怒極反笑,殿內(nèi)全是他悲涼的笑聲。
他眼神如刀子般恨恨盯著蕭厭:
“這便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們!”
“蕭厭,世人都言,朋友妻不可欺,可你卻偏偏看上我的妻子,早知當(dāng)日在北疆時,我就該殺了你?!?/p>
蕭厭心中毫無波瀾,他不怕被罵。
謝云曄便是罵上一千句一萬句,孟錦月也是他的。
“你不該恨我,要恨便該恨你自已無用?!?/p>
蕭厭心中沒有獲勝的喜悅,他最想得到孟錦月的心,卻得不到。
他求而不得的東西,謝云曄輕而易舉便擁有。
蕭厭嫉妒謝云曄,嫉妒到恨不得想殺他,更恨不得戳穿他的心窩子。
“自古都是成王敗寇,弱者沒資格恨,更沒資格得償所愿?!?/p>
“若非從前,先帝那個老東西逼迫我放棄她,若非他為你二人賜婚,你以為你能和她有一紙婚約?”
“那時和她兩情相悅的人明明是我,可我卻不得不親手將她推到你懷中,你可知我有多痛?”
“謝云曄自你活著回京后,你和她相處的每一日都是你僥幸得到的。”
“你該知足了!”
如今他得到孟錦月,也是靠著他一步步爭取才得到的,其中的痛苦煎熬他自已知道。
謝云曄爭不過他,便該認命。
這世道便是如此,饒是他,從前也不得不屈服皇權(quán),忍辱負重。
謝云曄又憑什么不服。
“如今什么都說開了,也算徹底撕破臉,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朕給你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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