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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狠狠抽鞭子

裴琰就像沒聽到陸昭霖的調(diào)笑,烏寒的雙瞳緊盯著蘇禾的臉,語氣重了幾分:“我在問你,你的臉誰弄的?”

這聲音帶了十足的威壓感,院中的呼吸聲都輕了。

寶珠一下就想到了被裴琰摁在地上磕頭的老侯爺,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和蘇禾姑娘鬧著玩……”

“打回去?!迸徵砷_蘇禾的下巴,轉(zhuǎn)頭看向?qū)氈椤?/p>

蘇禾心里直犯嘀咕,讓她打?qū)氈?,這不是打長公主的臉嗎?裴琰今日能護(hù)她,以后呢?她以后怎么辦?

“確實(shí)是鬧著玩?”她定定神,替寶珠開脫。

“打回去!”裴琰神色一沉,厲聲呵斥道:“我的人,我的東西,不經(jīng)我的允許,哪怕弄折了一個角,都得死?!?/p>

寶珠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子一軟,徹底癱倒在地上。

“大人息怒?!鼻镯嵮劭匆[大,她深知其中的厲害,趕緊跪下求情:“寶珠姐姐也是一時失手,不是故意為難蘇姑娘?!?/p>

“我怎么跟你說的,我的話不說第三遍。”裴琰不理會秋韻,一身威壓地盯住了蘇禾。

蘇禾被他的眼神盯得喘不過氣來。

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那些小手段確實(shí)逃不過裴琰的眼睛,是他不與她計較罷了。

“我不敢?!彼蛳氯ィ哺?。

“寶珠是長公主的人,算了吧。”陸昭霖摸摸下巴,走過來打圓場。

“是人是狗,自己好好想想?!迸徵渲?,突然揮手甩出一鞭子,狠狠地抽到了寶珠身上。

這一鞭子抽得迅猛,沒人反應(yīng)過來,寶珠更是沒想到,等反應(yīng)過來時,這一鞭子從她的右肩落下,抽爛了她半邊背。

秋韻慌忙爬起來,扶起蘇禾就走。

蘇禾的臉也嚇白了,踩著尸山血海出來的裴琰,他發(fā)起怒真的好可怕。

所以,她真的能全身而退,離開公主府嗎?

崔嬤嬤也嚇得直發(fā)抖,頭也不敢抬一下,待到風(fēng)里的血腥氣散開,裴琰已然帶著陸霖昭走了。

“快,快扶寶珠姑娘回房,叫大夫?!贝迡邒哌B滾帶爬地跑到了寶珠身邊,眼看她被抽暈死過去,嚇得大叫起來。

公主府自有教習(xí)規(guī)矩的地方,但寶珠卻把她們一行人故意叫去錦楠園,還正好讓陸昭霖看到。若說不是故意,裴琰絕不信。

這一鞭子,打輕了!

……

竹苑,蘇禾捂著受傷的臉頰,不安地問道:“大人不會殺了我吧?寶珠可是他母親最器重的人?!?/p>

“不會吧?!鼻镯崜u頭。不過她今天也嚇到了,裴琰有陣子沒發(fā)怒了,上回見他發(fā)怒,還是兩年前。

“可能是今日大人的差事辦得不順,你先別急,把藥涂上?!鼻镯嵍ǘㄉ瘢昧藗庍^來,給蘇禾涂在臉頰上。

“全怪寶珠,好好的,干嗎找我的麻煩。就算找麻煩,那擰我身上就行了,還非擰臉?!碧K禾腦子里全是裴琰甩出的那一鞭子。

這些天裴琰除了在榻上厲害了些,白日里對她都很寬厚,讓她忘了裴琰原本是個兇戾的人。她簡直不敢想象,那一鞭子若是落在她身上,她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被抽成了兩半。

院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蘇禾和秋韻都嚇得一個激靈,雙雙扭頭看院門口,只見張酒陸帶著侍衛(wèi),抱著厚厚一撂卷宗走了進(jìn)來。

“大人什么時候回來?可要回來用膳?”秋韻稍稍安下心,跑去找張酒陸打聽情況:“今天是出了什么事?”

“別問了?!睆埦脐懣戳艘谎厶K禾,擰擰眉,又壓低了聲音:“大人這幾日要議親,讓蘇姑娘別出去?!?/p>

“陸凌雪?”秋韻問道。

張酒陸點(diǎn)頭,“賜婚圣旨很快就到,大人不愿意,和長公主爭執(zhí)了幾句?!?/p>

蘇禾支著耳朵聽得清清楚楚,難道是裴琰不敢找公主撒氣,所以把氣撒寶珠身上?寶珠也是自找的,偏要今日觸他霉頭。

張酒陸又來回抱了兩趟卷宗,這才帶著侍衛(wèi)離開。

蘇禾心慌了一會兒,又釋然了,催著秋韻傳膳。她早膳都沒來得及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正午,她快餓扁了。

“姑娘真是心大,還吃得下飯。這親事定了,陸小姐定不容你。”秋韻嘆口氣,同情地說道。

“那不是正好,把我趕出去?!碧K禾打開糖罐子,拿了桂花糖出來塞進(jìn)嘴里。

那塊掐破的皮正在腮尖尖上,嚼糖時扯動了傷口,尖銳的刺痛感立馬讓她停止了嚼動,乖乖地含著糖,等著糖化開。

“趕出去不是更慘?”秋韻提醒道:“老侯爺、蘇家人,陸家、還有寶珠……不管哪個出手,你的脖子都要被擰斷?!?/p>

蘇禾:……

“你別嚇我?!彼碌糇炖锏奶?,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唯今之計就是在大人身邊好好呆著?!鼻镯崯o奈地說道。

蘇禾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小聲說道:“可我也不能這樣關(guān)上一輩子吧?”

“等抬了妾,有了孩子……總歸會好些?!鼻镯嵖聪蛩亩亲樱珠_始嘆氣。劉大夫說她難以有孕,沒有孩子的妾,能好到哪兒去?可若一直只是個通房,等到主母進(jìn)了門,等著她的日子更為難熬。

蘇禾像霜打的茄子,午膳終是沒能吃下幾口,撤了飯菜就回屋躺著了。

“起來。”裴琰不知何時回了院子,站在她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盯著她看。

蘇禾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滾下來,筆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能屈能伸,能忍能憋,她現(xiàn)在要做一個賽過老王八的鱉王!

“跪什么跪,出來。”裴琰清俊的臉上并不見怒氣,甚至帶了幾分慵懶的神情,掃她一眼,去了竹下?lián)u椅坐著。

蘇禾趕緊起身出去,垂眉順目地站在他身邊。

“別人打你,怎么不回手?”裴琰接過秋韻奉上的茶,隨意問道。

“不敢回手,這是公主府,她是您母親的人,您母親是這里的主人?!碧K禾輕聲說道。

“我母親也不敢動我的人。”裴琰咣地一下把茶盞頓到桌上,不悅地說道:“你既已到了我身邊,怎么還這么慫?當(dāng)我是擺設(shè)?”

不是……

她只是個小通房,就算敢去山上捉幾頭豹子挖了膽吞下,也絕不敢和長公主作對!

“出息!”裴琰皺著眉,盯著她說道:“跪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