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竹棍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傳進(jìn)了耳朵,然而,陸霄卻并沒有感受到熟悉的疼痛。
陸霄震驚的睜開了眼睛,就見到自家往常連半桶水都提不動的爹爹,此時此刻,竟然單手就將陸鳴提溜在了手里。
陸瑾書一手拎著陸鳴,另一只手將竹棍高高揚(yáng)起,又重重地落下。
“啪啪啪!”
又是一連串的“啪啪”聲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陸鳴殺豬一般的哭嚎聲。
“啊啊啊!我的屁股!”
蹬著腿兒,陸鳴掙扎得像是過年時候要宰的年豬。
然而,不管他怎么掙扎,也逃不出陸瑾書這個“殺豬匠”的手掌心。
竹棍依舊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嗚嗚嗚!奶奶!娘!救我!嗚嗚嗚!病秧子,你敢打我,奶奶一定不會放過你!”
陸鳴的叫聲越發(fā)的凄厲,直到這個時候,陸老太和張玉芬才反應(yīng)過來。
張玉芬起身就往陸瑾書的方向抓撓過去,想要搶下自己的兒子。
“小五子!你個殺千刀的,你敢打我兒子!”
而陸老太也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起身怒瞪著陸瑾書。
“孽障!你膽兒肥了!敢打我寶貝孫子!”
沒有搭理陸老太的怒吼,看著快要撲到自己面前的張玉芬,陸瑾書腳下一轉(zhuǎn)一踢。
不僅躲過了張玉芬的抓撓,還讓她絆了個狗啃泥。
而這么一會兒功夫,他又往陸鳴的屁股上打了幾棍子。
直到陸老太也要往自己身上撲的時候,陸瑾書才放開了陸鳴,一把將他丟在了張玉芬的身上。
張玉芬剛要起身,又被自己兒子給砸了回去。
母子倆滾成一團(tuán),都“哎呦哎呦”地揉著自己的屁股。
看著眼前荒唐的一幕,陸老太氣得臉都紅了,在身邊的桌子上“啪啪啪”拍了好幾巴掌,顫抖著手指向陸瑾書。
“逆子!你、你要翻天啊你!你、你!我看不光那兩個小癟犢子欠教訓(xùn),你也欠教訓(xùn)!”
見陸老太氣得好像快要厥過去了一樣,陸瑾書表現(xiàn)出十分疑惑的樣子。
“娘,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這不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嗎?是你讓我動手教訓(xùn)偷雞賊的呀?怎么能說我忤逆呢?”
陸瑾書的話,把陸老太氣得不行,氣得她臉都不是紅,而是紫了。
“你!偷雞的是你姑娘,你打我乖孫干什么?”
這一回,眼中流出嘲諷的變成了陸瑾書了。
陸瑾書沒有回答陸老太,而是往前邁了一步,走到了剛剛坐起身的張玉芬身邊,一把又將她懷里的陸鳴給抓進(jìn)了手里。
手上的竹棍揚(yáng)起,放在了他的屁股上。
“陸鳴,我問你,老崔家的雞到底是誰偷吃的?”
這話如果是陸老太問的,或者是張玉芬問的,陸鳴都會的老實回答。
然而,這話是陸瑾書問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雖然陸瑾書是他的五叔,可在陸鳴的心里,陸瑾書就是個不受待見的病秧子。
那是一點(diǎn)兒尊重都沒有的。
于是,陸鳴不僅沒有回答陸瑾書的問題,還高聲的咒罵了起來。
“你這個短命鬼!趕緊放開我!雞是陸花那個喪門星偷的!就是她偷的!不是······??!我的屁股!”
根本就沒有讓他把話說完,陸瑾書聽見陸鳴罵陸花是喪門星,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
拎著竹棍的手再次高高地?fù)P了起來。
見陸鳴又要挨打了,陸老太和張玉芬這下是真的急了。
兩個人一起,張牙舞爪地朝著陸瑾書沖了過去。
然而,就像之前的情況一樣。
也不知道陸瑾書怎么做到的,總之,無論陸老太和張玉芬怎么撲,愣是連陸瑾書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兩個人費(fèi)了半天勁,沒救下陸鳴不說,自己還累得攤在了地上。
而這個過程中,陸瑾書另一只手也沒有閑著,又在陸鳴的屁股上打了十幾下。
竹棍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屁股上,火燒火燎的疼痛不斷傳來,陸鳴終于意識到,如果自己不承認(rèn)雞是自己偷的,陸瑾書就算是把他打死也不會停手的。
不!他不想死!他還那么小,他還沒有把那只雞吃完,他怎么能死呢?
這么想著,陸鳴也不堅持了,趕緊叫喊了起來。
“是我!崔小寶家的雞是我偷的!不是陸花,是我偷的!嗚嗚嗚,別打我了,我說實話了!”
聽見陸鳴的呼喊,揚(yáng)起的竹棍終于沒有再落下。
然而,陸瑾書也沒有放下竹棍,而是笑瞇瞇地看向陸鳴。
“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往常見陸瑾書笑,陸鳴都是不屑的。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陸瑾書臉上的笑容,陸鳴只感覺膽寒。
根本不敢像剛剛那樣挑戰(zhàn)陸瑾書的耐心,陸鳴趕緊回答。
“那雞我沒有都吃光,還剩下半只,讓我藏在柴房的西北角了!”
聞言,陸瑾書瞟了臉色難看的陸老太和張玉芬一眼,朝著自家兒子使了個眼神。
陸霄也是個機(jī)靈的。
看見爹爹的眼神,趕緊起身,拉著妹妹,朝著門外跑了。
沒一會兒,兩個小孩兒抱著一個大碗走了回來。
而那碗中,正放著半只野雞。
“爹爹,雞!”
抱著半只生雞,陸花圓溜溜的大眼睛晶晶亮,也不嫌腥,饞得直流口水。
陸瑾書見小家伙兒這饞貓兒一般的模樣,心中卻是一痛。
同時在心里暗罵原身。
這么可愛的一雙兒女,都被人磋磨成什么樣兒了!
還是個做父親的,真是沒用!
不過,現(xiàn)在自己來了。
以后,絕不會再讓孩子們受委屈!
再次將陸鳴扔進(jìn)了張玉芬的懷里,陸瑾書摸了摸小閨女的腦袋,才又轉(zhuǎn)身看向陸老太。
“娘,現(xiàn)在物證和口供都在這兒了,這足夠證明,偷雞的是陸鳴,而不是我家花兒。我剛剛也沒有打錯,打的正是偷雞賊!”
陸老太不知道偷雞的是陸鳴嗎?
她心里明鏡兒的!
她就是故意將偷雞賊的名頭按在陸花的身上的。
不僅是為了打這小妮子一頓解氣,她還想借著這由頭,將這丫頭直接給賣了。
卻不想,這目的還沒有達(dá)到,就被陸瑾書抓住了小辮子。
被陸瑾書懟得說不出話來。
陸老太不說話,張玉芬卻十分地心疼兒子。
張玉芬一邊給兒子揉屁股,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陸瑾書,“小五子!再怎么說阿鳴也是你親侄子!你下這么重的手,是想打死他!你還有沒有人性??!”
陸瑾書歪了歪腦袋,笑彎了眼睛。
“大嫂這話怎么說的,我不都是按照你的話做的嗎?是你說的呀,小孩子做錯事,就得管教,要不然等將來長歪了,再想管教就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