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兆堂臉色兇狠,同時(shí)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之中所彌漫的,也都是那即將復(fù)仇成功的快感。
十幾名來自森羅谷的高手,也已經(jīng)把江銘重重包圍。
江銘并未將其余人給放在眼中。
只是看向了眼前的謝兆堂。
“我認(rèn)得你?!?/p>
“森羅谷的谷主?!?/p>
江銘淡淡的說道。
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緊張恐懼,這讓謝兆堂心中冷笑,不過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罷了。
若是江銘這百年來都在刻苦修行,那他也許要忌憚三分。
可他早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江銘早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如今被青元圣地拋棄,淪為喪家之犬。
并且自己的修為,也比百年之前要強(qiáng)盛許多。
百年之前,自己不過剛突破天罡境。
當(dāng)年原本有機(jī)會拿下江銘,卻被江銘出手偷襲刺瞎了一只眼睛。
后來青元圣地的高手趕到,這才讓江銘撿回一條命。
只不過,當(dāng)年的謝兆堂并不敢真的斬殺江銘。
因?yàn)榻懙奶熨x太過恐怖,不過是地煞境,就已經(jīng)能夠在自己手中撐住數(shù)百招,雖然是自己有心避讓,卻也已經(jīng)非常強(qiáng)了。
如今江銘失去了青元圣地的庇護(hù)。
自然是任人宰割。
“看來你的另外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
“在動手之前,你們還有機(jī)會離開?!?/p>
“想清楚,不要白白送了性命?!?/p>
江銘緩緩說道,平靜的語氣,也讓人聽不出來,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白白送了性命?還想取我另外一只眼睛?”
“哈哈,江銘,你可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我等白白送了性命!如何取我的眼睛!”
“給我殺!”
謝兆堂也不給江銘時(shí)間。
雖然日思夜想的敵人近在眼前,并且還是一種甕中捉鱉的狀態(tài),這讓謝兆堂也恨不得多說兩句,好好的發(fā)泄一番,這些年來心中積攢的怨怒之情,但謝兆堂非常清楚。
言多必失。
必須要快刀斬亂麻,先把江銘給宰了,自己才能心安。
噌噌噌!
森羅谷的一行高手,紛紛拔出腰間長刀,刀鋒之上,縈繞著冰冷的寒芒。
一行人,竟然都是天罡境的高手。
“江銘,為了隆重的招呼你,我這一次足足出動了十六名天罡境高手,就算是季寒衣來了,也保不了你!”
謝兆堂放聲大笑。
除他之外,十六人也都紛紛掠去。
來之前謝兆堂就已經(jīng)說了,誰能斬下江銘的腦袋,那就讓他做副谷主的位置!
那可真是一人之下,數(shù)千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這十六人,也都爭先恐后的殺向江銘,生怕自己的刀比別人慢一步。
見狀江銘也不再客氣。
手持烏煞長槍,催動自身荒雷真氣,雖然這懸崖谷底,地勢狹窄幽長,但江銘的長槍,就如同黑夜之中飛舞的螢火。
密集如風(fēng)。
明滅交替之間,殺人于無形。
嗤!
一名天罡境二重天的高手,剛靠近江銘身前,就看見江銘長槍如同閃電般掠出。
妄圖揮刀阻擋,但是江銘的長槍速度太快。
刀鋒尚未碰到長槍,便是感受到了一陣鋒芒刺入身體。
“噗!”
一槍便是貫穿其喉嚨。
一槍扎穿。
荒雷真氣灌入其體內(nèi)。
已然是將對方的真氣都給震碎。
只能在最后時(shí)刻,捂著自己的喉嚨,痛苦的跪在地上,鮮血倒灌窒息而死。
三道身影飛掠,手中刀罡隔空劈斬。
三道刀罡發(fā)出恐怖的呼嘯聲。
“嘭!”
江銘槍尖一點(diǎn),附著在槍尖處的荒雷真氣,輕松的將那三道刀罡震碎,同時(shí)一步踏出。
長槍橫掃。
雷光翻騰。
那奔涌而來的雷霆之力,就如同恐怖的海浪翻滾,瞬間將三人給轟飛。
倒飛之際,口吐鮮血,已然身受重傷。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江銘身后。
“我的鬼影步,無聲無息!”
“受死吧?!?/p>
那人的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手持兩根短鉤,朝著江銘的腦袋上勾去,妄圖勾住江銘的眼眶,這樣一來,就能把江銘整個人給吊起來。
嗖!
但剛出手的瞬間,就聽見了一陣破空聲。
旋即堅(jiān)硬無比的槍尾,撞碎了他的臉骨。
“噗!”
破碎的臉骨,直接震碎了他自己的腦袋。
什么鬼步法?
“破膽一槍!”
江銘體內(nèi)的荒雷真氣,轟然暴涌。
長槍一抖,伴隨著一股兇悍的怒吼聲。
剩余之人紛紛感受到了神魂一顫。
似乎有一尊遠(yuǎn)古荒獸在自己的耳前咆哮。
“噗!”
眾人紛紛口吐鮮血,更有甚者肉身直接爆開,炸成了一團(tuán)血霧。
“滾開,一幫廢物!”
謝兆堂怒吼道。
隨后提著手中的金剛寶刀。
踏著前人的尸體,縱身一躍。
施展出了獨(dú)門刀法。
百鬼斬!
真氣化作百鬼刀罡。
那無數(shù)的刀罡發(fā)出了凄厲呼嘯,迅速的朝著江銘的腦袋上落了下來。
如同百鬼過境,氣勢磅礴。
江銘槍成斜面,左右晃動,施展出了一招撥草尋蛇。
勁風(fēng)來回震動間,便是撕碎當(dāng)前虛空。
將那百鬼刀罡統(tǒng)統(tǒng)震碎。
謝兆堂的身形逼近。
刀法極為兇猛,直劈江銘的面門。
在加上其本身,天罡境七重天的真氣。
一時(shí)間凌厲的刀罡勁風(fēng),瘋狂的灌入了江銘的耳中。
江銘也隨戰(zhàn)隨退。
眾人看見大發(fā)神威的謝兆堂,也都紛紛振奮不已。
雖然剛才與江銘交鋒,好像所有人加起來,也都不夠江銘一個人打。
但是現(xiàn)在谷主出手,凌厲的攻勢,不斷的將江銘給逼退。
看上去,江銘的處境岌岌可危。
似乎下一刻,這一刀就要斬?cái)嘟懙哪X袋。
“不愧是谷主,這百鬼刀法施展,給我一種,好像有無數(shù)厲鬼正在撕扯我的身體一般?!?/p>
“何止是身體,我感覺我的魂魄都要被震散了?!?/p>
“谷主的百鬼刀法,能夠?qū)ι窕赀M(jìn)行攻擊,那小子扛不住幾刀了。”
“不過這小子的槍法可真霸道,聽說還是荒雷霸體,倒是想試一試,這家伙的荒雷霸體吃起來,是什么樣的滋味?!?/p>
幾個保住性命的森羅谷高手,退到一旁。
方才與江銘交手,這么多人都不是江銘的對手,更有數(shù)人因此丟了性命,若非谷主出手,他們這些人,今天恐怕就直接交代在了這里。
如今看見江銘被壓制住。
眾人也都松了一口氣,心情愉悅的交談了起來。
“鏘!”
突然一個極為猛烈的震蕩聲傳來。
聲音造成了劇烈的震動。
不少正在療傷的森羅谷高手,在這一聲震顫下,傷勢爆發(fā),一口鮮血噴出。
抬眼望去。
卻看見江銘以槍尾擋住了谷主手中的長刀。
謝兆堂的長刀難以落下。
這原本是必殺的一刀,怎么會被江銘給抵擋住。
并且江銘看上去,似乎并未受到自己百鬼刀法之中的神魂影響。
即便是此刻也都依舊生龍活虎。
“你應(yīng)該神魂潰散了才是!”
謝兆堂低吼著。
就算神魂沒有影響,在自己天罡境七重天的猛烈攻勢之下,江銘竟然連大氣都沒有喘一個。
“這都一百年了?!?/p>
“你的刀法還是沒有進(jìn)步?”
江銘眉頭一皺。
謝兆堂當(dāng)年的百鬼刀法還是相當(dāng)?shù)慕?jīng)驗(yàn),所以當(dāng)年江銘也與謝兆堂多交手了幾招,也讓謝兆堂誤以為他當(dāng)時(shí)能夠斬殺江銘,只是因?yàn)榉潘选?/p>
原本江銘還指望,謝兆堂能夠打出一套像樣的刀法,讓自己的五道真意層面,能夠有所突破。
江銘更擅長在這種壓力之下突破。
雖然本身天賦也相當(dāng)驚人,但有這種壓力的時(shí)候,往往進(jìn)步也會更快一些。
可直到謝兆堂,將一整套的百鬼刀法給施展完了。
江銘也都不曾感受到半點(diǎn)壓力。
對方所謂的神魂影響,江銘更是沒有絲毫的感覺。
“你說什么???”
謝兆堂臉色一怒。
江銘這算是貼臉嘲諷了。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雖然謝兆堂,對于江銘能夠抵擋住自己攻勢感到驚訝。
但謝兆堂并不認(rèn)為,江銘能夠擋住自己接下來的這一刀。
“這一刀,取你狗命!”
謝兆堂低吼。
體內(nèi)的心法運(yùn)轉(zhuǎn),自身天罡境的真氣,也如同旋風(fēng)般在體內(nèi)瘋狂舞動。
手中的金剛寶刀震顫之際,將烏煞長槍給彈開。
“鬼王一刀斬!”
一股強(qiáng)悍的刀意爆發(fā)。
在這一股刀意之下。
后方森羅谷的眾人,也都感受到,似乎有無形的刀鋒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此刻方圓五十丈內(nèi)的氣息,也都隨時(shí)能夠化為谷主手中的利刃,輕松的絞殺在場任何一人。
砰砰砰!
就連四周的山壁上,也都被砸出了一些刀芒掠過的痕跡。
“刀意!”
“這便是谷主的鬼王刀意!”
“我好像看見一尊高大的鬼王,手中揮舞大刀?!?/p>
“這一刀太強(qiáng)了,我等根本擋不??!”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眼中充滿了震撼與崇拜。
這便是他們谷主真正的實(shí)力。
天罡境七重天,竟然強(qiáng)大到這種地步。
謝兆堂的心中也極為自信。
他的刀意,數(shù)日前已經(jīng)踏入了大成之境!
就在突破的時(shí)候,又剛好收到了關(guān)于江銘的消息。
這對謝兆堂來說,簡直就相當(dāng)上天的安排一般,如有神助。
因此信心滿滿。
這一刀,必定能讓江銘。
一刀兩斷!
轟!
恐怖的刀罡劈向了江銘。
而江銘卻棄槍不用,伸手一探。
輕松的將那謝兆堂手中的寶刀給抓住。
體內(nèi)真氣一震。
謝兆堂所釋放出來的刀意,也在頃刻間被震碎。
“什么!”
謝兆堂大驚失色。
下一刻卻聽見了一聲脆響,手中的寶刀,被江銘給徒手掰斷。
反手一揮,斷刀之處便是從謝兆堂的脖子上劃過。
噗!
一道極細(xì)的血線,在此刻噴發(fā)而出。
謝兆堂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一刀,還行。”
江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算是對謝兆堂方才施展的那一刀的肯定。
但謝兆堂此刻已然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陰風(fēng)四起,江銘猛然抬頭,卻看見又是十幾道身影從那懸崖上方落下。
森羅谷的眾人,還沉浸在謝兆堂被斬殺的震驚中。
這一會兒卻看見那些落下來的身影,紛紛朝著他們殺來。
噗!噗!噗!
一行黑衣人將森羅谷的人都給斬殺。
并且將他們的儲物戒指都給取走。
這動作比江銘還更加熟練。
“江銘,看來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
即便是江銘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受歡迎,來找自己的人,更是一波又一波。
雖然前來之人有所打扮,但他卻早已洞悉來人的身份。
“天衍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