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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臉疼

“朱老板做齊楚兩國之間的以物易物,每年都會走兩趟?!笔窒碌?。

以物易物?魏公銘更是好奇。

“派人打聽一下這個人,我要全部消息,往后與外界邊境有瓜葛的人,都要全部盯緊了?!?/p>

袁厝上趕著巴結(jié)的人定不一般,誰知此人與他前世游走大齊各地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柳月初已經(jīng)嫁了人,魏公銘就算盼她守寡,但袁厝一時半會兒好像死不掉。

他既然死不掉,又已在金窩銀窩中吃好喝好,或許沒了前世的野望去繪制大齊的疆域版圖了。

那他何不趁著袁厝還沒有動作,先把這個功勞搶過來?!

其實也不用他四處游走,只需要打聽一些細節(jié),再編些故事,把記憶中的大齊版圖畫出來就行。

然后他再標記好礦脈之地,保國公的爵位就是他的了。

一旦他飛黃騰達,柳月初豈能不后悔?他務(wù)必徐徐圖之,一定要把這個功勞掙到手,然后看這個女人后悔的哭爹喊娘!

柳月初此時正在后悔。

她后悔的是怎么沒把柳慕升給留在縣衙里,不應(yīng)該帶回來。

那一日他回到柳府就開始睡,睡了兩天兩夜也不醒。老太太在后院已經(jīng)坐不住,就守在柳慕升的床邊不肯離去了。

她找了好幾個大夫前來診治,大夫們都說沒事,睡幾天就好。

但老太太不信,還把柳月初召過去叱罵,“……瞧瞧你嫁的這是什么人?根本幫不上你大哥,還把他給害成了這個德性,你就是個狠毒心腸的女人,和你親娘一個樣!”

“母親您千萬別傷心,升哥兒沒事,大夫不是說了,他就是嚇到了,多睡幾天就好了?!?/p>

四嬸娘在一旁安撫老太太,也不忘撇了柳月初,“你也別怪老太太埋怨,還是疼惜你嫁了一個扶不起來的窮秀才,不說旁人,若你嫁得是魏公銘,你哥哥和表哥還用遭這個罪?”

“誰說不是呢,放著那么多的好人家不選,偏偏選了最差的。不是三嬸娘說你,你實在任性,咱們都是自家人,都姓這個柳字,你卻偏偏與外姓的合了一條心!”

“堂姐也是被那一群文人雅士迷惑了,貌似來給姐夫站臺撐腰,但堂哥出了事,怎么一個都瞧不見影子?全是假的!”四房的妹妹柳月柳添油加醋。

“對啊,不是還有什么工部侍郎和鴻臚寺卿的?一個幫忙的都沒有,聽說你姑母那邊也帶了氣,氣你實在太任性,放著好好的人家不肯嫁,都不想認你這個侄女了。”四嬸娘火上又澆了一勺子油。

……

眾人七嘴八舌,柳月初早就已經(jīng)聽煩了。

前世她的脊梁骨就是被這群人拿親情戳碎,這世她一丁點兒都不想再忍讓。

“說完了?說完我還要去忙其他的事?!彼裆?,不悲不喜。

老太太眼神一瞪,“你哪兒都不許去!升哥兒如若醒不過來,我就告你謀害!還有你找的那個窮光蛋去哪兒了?待他歸來,讓他就跪在升哥兒床前!升哥兒什么時候醒過來,我再考慮饒了他!”

柳月初原本不想理睬,可老太太居然要針對袁厝?

自家孫子不爭氣,卻怪旁人無法撐腰了。

她突然氣得發(fā)笑,轉(zhuǎn)身走到柳慕升床前揪起他的衣領(lǐng),抬手“啪啪啪”的抽了三個大嘴巴。

柳慕升愕然驚醒,“別打我,我說!”看清面前是柳月初,又見一群女人圍著他,“怎么都在盯著我?我得了大病嗎?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和我說實話!”

柳月初徹底不留情面了,“大牢里還沒睡夠?你再渾渾噩噩的不清醒,靈牌都快給你刻好了。你要么就站起來好生做人,要么跟這黃花梨床成親算了!”

袁厝說過讓他醒來的最快辦法就是抽巴掌,或者讓他睡上三天,更能神清氣爽。

柳月初本想放他一馬,奈何老太太不依不饒?

老太太驚得眼睛險些瞪出來,“你瘋了嗎?居然打你大哥?!”她一把將柳月初推開,梁媽媽也攔在柳慕升身前護著了。

“月娘,你這是干什么?說你幾句而已,你怎么還動手了。這才成親幾天啊,就被那什么袁厝給教壞了!”

“快給你大哥賠個不是,他也不會斤斤計較!”四嬸娘言道。

“計較?誰和誰計較?你兒子考了八年也不過是秀才,還嘲諷旁人學問低?”

柳月初叉腰挨個罵一遍,“還有你,嫌我嫁個秀才太普通,你倒是去嫁高門府邸攀高枝啊,是不是說了一溜兒親事,根本沒人肯要?”

柳月柳臉色漲紅,“堂姐,你怎能這樣子說我?!”

“我為何不能?你容貌平平,琴棋書畫一樣不會,除了陰陽怪氣你還懂什么?”

柳月初最厭惡堂妹,前世四叔父就靠賣了她,讓魏公銘保媒給柳月柳說親,攀上國公府做填房。

如今又來嘲諷她嫁的不好?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娘,堂姐她欺負人……”柳月柳瞬時眼淚掉下來,躲在四嬸娘的懷里嗚嗚的哭。

四嬸娘也心疼閨女,“月娘怎么變成了這樣?之前的你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眨眼就變成一個潑婦了!”

“我為何不能潑?這是我家!以后這幾個人不拿拜帖不許進柳家,再有人擅自放外人進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分家!”柳月初吩咐了方嬤嬤,說過之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幾個女人瞠目結(jié)舌,只是說了她幾句而已,怎么突然反應(yīng)這么大?

老太太已沒心思對外人,她只看著柳慕升,“難不難受?疼不疼?我的孫兒喲,你可受了大苦了……”

“我只想睡覺而已,你們到底在鬧什么???”柳慕升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被柳月初打的臉疼??!

“還不是你妹妹任性,只顧著那個窮秀才,眼里已經(jīng)沒有咱們了!”四嬸娘直接告狀。

“她不想理的是你們,可不是我,你們往后也少來。不是各家分了銀子嗎?沒事兒少來瞎晃悠!”柳慕升劫后余生,能從大牢里出來,他是感激袁厝的。

雖說在縣衙朝堂上不清醒,但所有的經(jīng)歷他都在腦海中記憶,并未忘記。

老太太一怔,“你怎么也糊涂了?怎么幫著他們倆說話?!”

“我看您才糊涂了,以后家里的事情少摻和,吃飽喝足就行了!”柳慕升下了床,連轟帶攆,他把嬸娘們和堂妹趕出去,老太太也被攆回院中了。

袁厝回到柳家時,柳慕升已經(jīng)跑到了“緣初閣”給柳月初道歉,“是我不對,我有罪,我的確不該在那一日去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