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什么消息,是人都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真不讓父親回家,會不會惹出爭議啊?”
“我不管,反正我在柳家時,他別想回來?!?/p>
“那要不然您去把他給罵走?我做兒子的,總不能不讓親爹回家吧?”
“你個臭小子,居然敢使喚我?”
“我的祖奶奶哎,不是我敢使喚您,而是門口很多人看著,而且妹夫還在城門樓子迎接燕楚使團,柳家這個時候鬧出花花事,那是要出大麻煩!”
……
陳郡主即便知道事情不得不妥協(xié),還是一通歇斯底里的罵。
柳慕升沒轍,只能認真的聽著,但柳慕敕和柳月嬋對父親沒什么感情。
即便父親在家時,他們都極少能見到,故而陳郡主把他們親爹罵上天,他倆心中也無掛礙,仿若看熱鬧一般。
可陳郡主罵夠了,仔細思忖,這里畢竟是柳家,柳仲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讓他回來也行,但不能來見月初,月初現(xiàn)在最怕情緒刺激,稍微有點兒事情都容易早產(chǎn),而且今天的狀況危機,不合適?!标惪ぶ鬟€是讓了一步。
柳慕升松一口氣,甭管見不見,起碼進來再說。
他召喚柳慕敕一同跟他去門口迎接父親歸來。
柳月嬋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陪著姐姐?!彼龔纳聛砭陀行峙赂赣H,此時只想躲在這個角落中,不想露面。
柳慕升也沒逼她。
倒是陳郡主對月嬋的態(tài)度很滿意。
柳月初在屋內(nèi)聽了個大概,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柳仲居然這個時候回來了?
她召喚著花椒扶自己下床。
陳郡主聽到聲響,連忙折身進屋,“你還下來干什么,就在床上躺著。”
陳郡主有些后悔剛剛的爭吵聲音有些大,到底把她吵醒了,“今日使團也是初見,袁厝不會離開太久的,你放心就是?!?/p>
“你們剛剛說的我都聽見了?!绷鲁踔苯犹崞鹆肆?。
“……你想見他么?依我之意,還是不見為好,你現(xiàn)在的狀況大喜大悲都容易動了胎氣?!标惪ぶ饕仓啦m不了,見她狀況還算平穩(wěn),才主動問道。
柳月初的腦子不怎么清醒,卻覺得昨晚夢見,他今日便出現(xiàn),是不是過度的巧合了?
“這個時候回來,時間掌握的還真好。”
陳郡主并不明白她話中含義,以為是柳月初心有怨氣,“我的確對他很多埋怨,畢竟當初離家,就不是一個好父親能做出的事情?!?/p>
“但若你想見他,我也不會阻攔,你們畢竟是父女。”
血濃于水,陳郡主心中明了。
她心疼這幾個孩子,但更盼著他們能闔家團圓,這才是最好。
柳月初摸了摸肚子,“無論他歸來是為了什么,總要有個說法。娘親也不必擔憂,我平靜得很?!?/p>
陳郡主蹙眉,這什么意思?
“你覺得他回來是另有目的?”
柳月初還沒回答,院子外便響起一陣交疊的腳步聲。
柳慕升焦急的聲音,急切傳來,“妹妹的身子不太舒服,父親還是讓我先去說一下,確定妹妹想見你時,再見面如何?”
“她有著身孕,這個時候怕受刺激!”
“我就不該答應您進來,父親!父親……您還當不當我是您的兒子,您倒是跟我說幾句話啊!”
柳慕升連阻帶攔,卻根本攔不住柳仲,而且再不滿意,他也不能真跟親爹動手。
柳慕升只能把自己橫在了大門口阻擋,卻還是被柳仲抬手推開了。
“柳仲,你這是干什么?”陳郡主剛剛消下去的火氣,頓時又勃然升起!
“你離開家這么多年,杳無音訊,現(xiàn)在回來就橫沖直撞,根本不管孩子們的心思?!”
她看到了柳仲的一身道袍,上下打量片刻,“難怪你始終不肯回來,竟然去做了游方道士。”
柳仲卻根本不理睬陳郡主,從陳郡主身邊繞到柳月初面前,認認真真的端詳了許久。
他就這么看著柳月初,柳月初也回望過去。
父女二人半晌都沒有說話,終究是柳仲長嘆一聲,“難怪你能把荊棘之路踩在腳下,竟然是重活了一次?!?/p>
柳月初震驚的瞪大眼睛,她沒料到父親居然能夠看出來。
陳郡主和柳慕升等人自然不懂柳仲話中含義,“你也知道她踩著荊棘之路提攜柳家,那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再添亂!”
“父親啊,咱們坐下說話,這里有些冷?!绷缴B忙吩咐下人們?nèi)蕚洌幌氪負碇娙说轿葜?,畢竟春風太寒,他怕柳月初凍到。
柳月初卻一動未動,“所以你回來是做什么的?”她十分認真。
是把她當成兩世的妖怪,還是當成女兒?亦或離開這些年,也有著波瀾起伏的經(jīng)歷?
反正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柳仲的歸來,與燕國和楚國有關。
柳仲手中的拂塵掃了掃柳月初的衣襟,又拿出了一個錦囊,遞到了柳月初手中。
“欠了一個人的人情,務必要還,而且他也不該惦記那個位置?!?/p>
柳月初瞬時明白,他口中的“他”是在說袁厝,而那個位置是“大齊的龍椅”。
“他并未有心惦記,父親怕是想多了?!?/p>
“你確定了解他?”柳仲似乎對袁厝這個女婿并不滿意,“你還有太多的事情不懂?!?/p>
“我只知道,他是真心愛護我的人,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而不會因為各種原因就把我拋下?!绷鲁踺p聲細語。
柳仲緩緩低頭,他自然知道女兒就是在怨他。
“我也有苦衷?!?/p>
“什么苦衷?說出來聽一聽,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繼續(xù)做我們的父親。這個柳家,是我和哥哥的,若你想要回去也可以,我可以立即帶著人搬去子爵府居住?!绷鲁醪⑽匆蛩芸闯鏊偈罏槿?,就恐懼妥協(xié)。
因她格外有底氣。
即便袁厝知曉這件事,也依舊會繼續(xù)愛她。
柳仲也沒想到女兒如此犀利,“容貌和你母親幾乎一模一樣,脾氣也是。”
柳月初不想再多廢話,只等柳仲的解釋。
柳仲也沒提起單獨與她詳述,“你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可你知道他母親的身份么?”
“他的母親根本沒死?!?/p>
“茹夫人,她是楚國的女帝。她早就聯(lián)絡了你的這位夫君,倘若他爭到了大齊的皇位,她便把楚國的帝位也給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