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向來是大度的,怎么這件事上還矯情了?”
葉子楠也借著這個話題把事情說完,“其實昨天是楚帝問我,當(dāng)著我的面與老太君聊些敏感的話題,我要如何向你解釋?!?/p>
“我思忖了許久,如若我聽了,哪怕我全部轉(zhuǎn)述給你,你或許也會猜忌我是不是有所保留?!?/p>
葉子楠的表情十分認(rèn)真,更是難得的嚴(yán)肅,“況且,我也聽出了幾句利用的味道,或許就是楚帝要我向你傳些話,我又不想做這個工具人,只能躲去了門口睡一宿?!?/p>
他倒是十分坦蕩的把話都說了。
“谷雨,去給他盛一碗粥。”柳月初覺得這話只值一碗粥。
葉子楠無奈苦笑,“好歹再給一疊咸菜,不然這粥要干喝?都是兄弟多年的人,沒必要如此苛刻?!?/p>
“那你再說點兒我想聽的?”柳月初笑著道。
葉子楠眼神狡黠一晃,“我倒是知道些你不太想聽的……”他的笑容意味深長。
柳月初瞬時想到了魏公銘。
楚帝身邊的人,也只有這個人名是她最不想提起的。
但這話無論怎么回答,都掉入了葉子楠的坑。
“谷雨,去把那碗粥給揚了,喂狗也不能給他吃!”
“哎哎,別這樣……”葉子楠可不想與她硬碰硬,“我也不是故意戳你們心窩子,但我這次去醇親王府,的確對魏公銘有一些驚訝?!?/p>
“他好像就在楚帝的身邊做事了,而且關(guān)系看著可不淺?!?/p>
“我還特意與他打了個招呼,簡單說了幾句話,他回答的太瀟灑,沒有了以前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且聽楚帝的身邊人稱呼他為魏統(tǒng)領(lǐng),好似是三殿下把他派到了楚帝身邊?!?/p>
“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是大齊的人。”
“……”
葉子楠攤手,他知道的也就這么多。
柳月初蹙眉凝思,怎么覺得事情這么詭異?她只能看向了袁厝。
袁厝瞬時想到了,“三殿下可沒有單獨派一個人跟隨楚帝入京的習(xí)慣,況且他是一個要體面的人?!?/p>
“所以,那些人……”全都死了,只剩一個魏公銘?
柳月初自然能明白他后面的話。
葉子楠也愣住了,他雖然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卻沒料到如此大膽?
“好歹也是大齊的人,那位……也不至于如此肆無忌憚吧?”他自然明白這夫婦二人說的兇手是楚帝。
還是一個他有心垂涎的女人。
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是,秦慕顏有意弄死她呢?否則她不會直接下手?!痹纫琅f淡然如水,好似說的不是他生母的命。
“三殿下為何如此大膽?”
“他還是不肯忍氣吞聲,有心搏一回。”
“搏?殺了楚帝?”
“那就要再查一查,他是否與楚國的那位皇子有勾結(jié)……”袁厝直接想到了這一點,雖然聽起來兇殘,但事實勝于雄辯。
柳月初:“可她居然沒有殺了魏公銘,莫非是魏公銘把三殿下給賣了么?”她自然知道魏公銘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更是為了保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我怎么聽起來,有些要爆發(fā)政變的意思?”葉子楠沒想到一個魏公銘的八卦,能牽扯出這么多的事?
“大齊起碼安穩(wěn),楚國是不是安穩(wěn),那就不一定了?!痹纫矝]心情繼續(xù)閑散的閑聊,他立即去了陸家,務(wù)必要把懷州的礦脈儲備石庫做轉(zhuǎn)移。
包括冶煉的秘方,也務(wù)必完好保存。
倘若秦慕顏真的腦子一熱,發(fā)動了反叛,第一個要占的就是懷州礦脈。
無論大齊輸?shù)挠卸鄳K,這個礦脈絕對不能丟。
葉子楠也嚇一大跳,沒了心情喝粥。他匆匆忙忙的趕回府邸,去尋老太君。
他必須問清楚楚帝到底和老太君說了什么,可千萬不要卷入紛爭之中。
剛剛還在一起吃喝飲茶,隨意調(diào)侃,眨眼間人就不見了蹤影?這倒是讓柳月初一時錯亂,愣了許久才緩過神。
甭管他們倆想要干什么,她還要忙碌著雕藝大會的事情呢。
這雕藝大會,明日就要舉行最后一場賽事,她還要去看看最后的布置,包括給宋子文的木料是否準(zhǔn)備好,畢竟宇文禪是掏了銀子的。
眾人各忙各的,腳不沾地。
柳月初忙碌不過來,自然是把黃綰綰和林孟玉也都喊上了。
黃綰綰是自由身,嫁給了柳慕升之后,她更是隨心所欲;林孟玉畢竟有婆婆在,好不容易有個放風(fēng)的機(jī)會,她興高采烈的出來透一透氣。
閨蜜三人忙完了就去桂月樓吃飯。
剛剛進(jìn)門時,恰好遇上了李姝。
李姝今天要給母親過壽,特意到桂月樓來訂一桌席送到家里。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面前十分熱絡(luò)的三個人,由衷的尷尬。
原本是她與林孟玉、柳月初做閨中姐妹,誰知如今成了陌路人,反倒讓黃綰綰占了位子了。
李姝很想當(dāng)做沒看見,直接遠(yuǎn)去。奈何這三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想裝瞎也裝不成。
林孟玉的嘴巴比腦子快,“怎么?沒有位置了嗎?樓上不是有雅間,你往后來時,報陸家的名字就好,我們府上也不是常來的?!?/p>
“我們府上向來不在外吃飯?!崩铈庩柟謿獾幕貞涣艘痪洌岸?,我父親乃是禮部侍郎,哥哥在工部也風(fēng)生水起,即便需要報名字,也不會是個事事不做的婦人?!?/p>
她刻意咬重了“事事不做”,就是在嘲諷林孟玉沒有本事把中饋之權(quán)攥到手中,還是要聽婆婆的。
林孟玉嘟了嘟嘴,“我在娘家就事事不做,為何嫁了人還要做事?況且,夫君也不許我太勞累了,畢竟家里是有下人的。”
而李姝卻要自己跑一趟桂月樓訂飯菜,李家一時被嘲諷,難道我們家就這么窮?
李姝瞬時臉色難看,二話不說就離開,根本不想再與林孟玉說一個字。
林孟玉滿臉無辜,“我說錯了么?我們家的確是下人做事的啊?!?/p>
柳月初:“你沒嫁陸冰旸之前,雖然也不怎么動腦子,但還不至于這么欠,也不至于這么缺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