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譏諷道,“是,你不容易,你為了一點錢,就把你最好的朋友賣了!我猜趙佩佩現(xiàn)在還不知道賣她的是你吧?你說要是她知道了,能放過你嗎?我可聽說,因為那件事,她過的很不好。”
杜純一臉色一變,“你威脅我?”
她利用趙佩佩對她的信任,引誘趙佩佩出軌,還把趙佩佩的信息賣給了梁博程,這事,她沒有瞞過當(dāng)時還是她男朋友的顧易。
她一直以為顧易會懂她的無奈,可沒想到,這份信任如今變成了刺向她的刀。
“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倍偶円焕湫Φ目粗櫼?,“我騙趙佩佩怎么了?你不也騙了許諾嗎?說什么從來沒談過戀愛,裝的溫柔體貼心疼人,實際上你的心腸比誰都黑!還隱瞞年紀(jì),許諾知道你比她大好幾歲嗎?知道你根本不是大學(xué)剛畢業(yè)嗎?”
顧易猛的站了起來,用殺人一般可怕的目光瞪著杜純一,“你敢!”
杜純一冷笑,“你敢,我就敢!”
顧易敗下了陣來,“各退一步吧,純一,你放過我,好歹相處了這么多年,好聚好散不好嗎?我爸媽跟你爸媽都是體面的朋友,我們倆鬧得太難看,他們也不好做人。”
杜純一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體面?你辜負(fù)我這么多年,憑什么還想體面?”
顧易有些不耐煩了,“我已經(jīng)給了你三十萬,還不夠嗎?”
“不夠!”杜純一雙手環(huán)胸,冷聲道,“再給我五百萬,我就徹底離開你的生活。”
顧易震驚的看著她,“你瘋了?五百萬,你把我賣了看我值不值五百萬!”
杜純一淡淡的說,“你不是要追許諾嗎?她可是厲氏集團(tuán)的千金,只要你追上她,五百萬不過是你的零花錢而已,你承認(rèn)吧,跟你即將得到的比起來,我要的根本一點都不多。”
顧易緊緊的抿著嘴唇,半晌才說,“我還不一定能挽回她,五百萬太多了,一百萬。”
“三百萬?!倍偶円徽f,“低于這個數(shù)就不用聊了,你看我會不會壞你的事就完了?!?/p>
顧易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答應(yīng)了,“好,三百萬就三百萬,我會在三年內(nèi)分期給你?!?/p>
“要是時間線拉長到三年的話,那就每個月十萬吧,給三年,利息六十萬?!倍偶円豢粗?。
顧易冷聲諷刺,“你以前可沒有這么市儈?!?/p>
杜純一笑了,“以前我愛你,現(xiàn)在你不要我了,我還跟你談愛,我傻嗎?”
雖然她很討厭許諾,恨許諾搶走了自己的男朋友,可是今晚上許諾說的話有一句很對。
什么都不如錢靠得住。
顧易指了指門,厭惡的道,“我答應(yīng)你了,這個月的十萬我一會兒轉(zhuǎn)給你,現(xiàn)在立馬從我的房子里滾開!”
杜純一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打扮時尚的美女,杜純一頓了頓,什么都沒問,直接走了。
門沒關(guān),顧易去關(guān)門的時候,才看到Cindy在門口,她靠在墻上,嘴里叼著一根煙,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易,“沒看出來啊,小弟弟,我還以為你對許諾一心一意,結(jié)果這么快就找新人了?”
顧易神色很冷,“你又來干什么?”
最近這段時間,Cindy時不時的就來騷擾他一下,他真是煩不勝煩,這個女人是害得許諾跟他分手的罪魁禍?zhǔn)祝粗蜔?/p>
Cindy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圈煙霧,輕笑,“當(dāng)然是來看看我男朋友啊?!?/p>
顧易臉色一沉,抬手就要關(guān)門,卻被Cindy伸手抵住了,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拿下嘴里的煙,塞到了顧易的嘴邊,臉上帶著笑,“也太冷漠了,抽一口,冷靜冷靜,我有正事要跟你說?!?/p>
顧易冷笑,“你能有什么正事?勾引我的正事嗎?”
他嫌惡的推開了Cindy的手,“我不抽煙,也討厭煙味。”
“是嗎?那可真是遺憾。”Cindy聳了聳肩,“我看你似乎精神壓力挺大的,好心想讓你緩解緩解呢,煙可是個好東西,以前我也討厭它,可是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香煙是人類最偉大的發(fā)明?!?/p>
顧易抬眼看著她,不耐煩的道,“那是你,我沒墮落到那程度?!?/p>
Cindy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挑眉道,“我欣賞你的清高,也希望你一直能這么清高下去,不過我這次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你談,開門?!?/p>
她說著,推了推門。
顧易沒松手,定定的看著Cindy,“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Cindy笑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么薅著你不放嗎?我告訴你答案?!?/p>
顧易心頭一緊,Cindy的來歷和身份成謎,他一直想不通她為什么要一直纏著自己,而且,她拆散他跟許諾,又不喜歡他,她到底圖什么?
所以今天,她是想跟他坦誠相待?
顧易沒那么蠢,Cindy一看就心機很深,就算她真的要告訴自己什么信息,也一定只會說最有利用價值的。
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可是卻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猶豫了一下,拉開門,“進(jìn)來吧?!?/p>
Cindy來過他家里許多次,相當(dāng)熟悉,先是輕車熟路的走到冰箱前,給自己拿了瓶冷飲,還反客為主的問顧易,“你喝什么?”
顧易冷眼看著她,她不以為意,聳了聳肩然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看著顧易,比主人還像主人,“坐啊?!?/p>
她穿著超短裙,裙子的長度幾乎跟大腿根齊平,腿抬這么高,很難不春光外泄,顧易皺著眉別開了眼,在她側(cè)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問,“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
Cindy喝了口飲料,神色正經(jīng)起來,慢悠悠的道,“我知道,你接近許諾的目的不純,也知道,你是真的愛上了許諾,你很糾結(jié),對嗎?一面是折磨你許久,你也準(zhǔn)備了已久的深仇大恨,一面是你真心喜愛的姑娘,老實說,我能理解你的無奈,現(xiàn)在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你既報了仇,又不被許諾知道是你把她父親送進(jìn)監(jiān)獄的,你干不干?”
顧易的心跳猛的加快了速度,他冷冷的看著Cindy,眼神越來越兇狠,直到Cindy受不了他的目光,不客氣的說道,“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小心我報警,你頂個殺人未遂的名頭進(jìn)去,什么都做不了不說,許諾再也不會瞧得起你了?!?/p>
顧易目光依舊冰冷,他冷聲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Cindy好笑的看著他,“我還以為怎么了呢,我知道你的事不是很正常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這么一個大美女,會莫名其妙的在你身邊纏著你吧?我對你可一點男女之間的意思都沒有,之所以坐在這里,是因為這是我的工作,顧易,我聽命于人,能明白嗎?我背后的人通過我來跟你對話。”
“你背后的人是誰?”顧易立即問道。
cindy聳肩一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好了,無關(guān)緊要的話已經(jīng)說了太多了,該聊正事了,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答應(yīng)我的話,你可以跟許諾在一起,又能報了血海深仇,一舉兩得,對你是穩(wěn)賺不賠的。”
顧易冷笑,“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你們不會那么好心,無緣無故的幫助我,之所以找我,是因為你們能從我身上得到什么,說明白點吧,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Cindy嘆氣,搖搖頭,“說白了,我們跟厲擎蒼不對付,懂嗎?正好你要針對厲擎蒼,我們只是想讓你的事情推進(jìn)的更快更順利而已?!?/p>
顧易緊抿著嘴唇,半晌說,“說說你們的計劃。”
……
溫馨正在嘗試拍自己的第一個做菜視頻的時候,接到了楊子皓的電話。
“媽,在做什么呢?”楊子皓的聲音帶著一股故作的輕松,只可惜溫馨沒聽出來。
她笑著說,“我看網(wǎng)上有一些人拍自己做飯的視頻,視頻拍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做法不正宗,有些完全是胡編亂造,按照他們拍的那樣弄根本做不出好吃的菜,所以我就想試試,把我做菜的視頻也發(fā)到網(wǎng)上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教教小年輕們做飯,老是吃外賣多不好。”
楊子皓笑道,“媽,您現(xiàn)在都開始操心起網(wǎng)友們的健康了?華國這么多人,您要是幫,哪里幫的過來???拍視頻剪視頻挺累的,而且網(wǎng)上的人都很不客氣,要不還是算了吧?!?/p>
溫馨說,“能幫一個是一個嘛,我覺得網(wǎng)上這些年輕人挺可愛的,我經(jīng)常看他們的評論,能學(xué)到不少新東西呢,而且我又不圖什么,就是發(fā)個做飯視頻而已,他們愛看就看,不愛看關(guān)上就是了?!?/p>
楊子皓見母親似乎鐵了心要做這件事,也不再多說,只道,“那你注意休息,更新頻率不要太快了,身體要緊?!?/p>
溫馨說,“你放心吧——對了,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她這才覺得有點奇怪,平常楊子皓從來不會白天給她打電話,因為他工作的時候非常專注認(rèn)真,就連告訴她前夫死因有問題都是晚上找時間來見她的。
她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正是他沉迷工作的時間。
“難道是法院那邊有進(jìn)展了?”溫馨想到這里,又問道。
楊子皓沉默了片刻,之前母親叮囑他,如果要開庭的話一定要通知她,他也答應(yīng)了。
可是那天晚上跟顧易見過面之后,他仔細(xì)查看了手里的證據(jù),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些疑點,這說明顧易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而且退一萬步講,顧易也沒有騙他的理由,而且他跟顧易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所以,他第二天就撤銷了那個案子。
只是一直沒有告訴母親。
他今天打電話,是想探探母親的口風(fēng),他怕母親真的對厲擎蒼情根深種,那他后面的事就會束手束腳,如果母親能跟厲擎蒼離婚就好了,徹底分割,他也就不用有顧慮了。
只是平白無故的要求母親跟厲擎蒼離婚,未免太莫名其妙,母親肯定也會察覺出來異樣的。楊子皓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母親了,他不想讓母親再受到任何傷害。
“媽,我沒什么事,就是問問你,你跟厲叔最近感情還好吧?”楊子皓故意笑著開玩笑,“我聽說半路夫妻到一年的時候,基本上都會面臨生活的考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跟你厲叔啊……”溫馨一愣,臉隱隱發(fā)熱,咳了一聲,“那個,我們挺好的。”
她跟厲擎蒼最近的關(guān)系真的有點奇怪,明明厲擎蒼跟她之前形勢夫妻,可是他對她的態(tài)度未免太過曖昧,基本上隔天就要發(fā)生一次關(guān)系,甚至有一次結(jié)束之后,他摟著她,說了一句,“小馨,我們試著要個孩子吧?!?/p>
溫馨當(dāng)時都嚇呆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厲擎蒼已經(jīng)扯開了話題,她不好意思再追問,只能作罷。
但這件事在她心里成了一個結(jié),她實在不愿意把厲擎蒼想象成腳踏兩條船的花心渣男,可是他目前在做的卻是這樣的事,這樣做對不起梁琪,不管梁琪是個什么樣的人,可以確定的是,她和厲擎蒼目前是不道德的,這讓她惶恐之余,更加覺得愧疚。
當(dāng)初主動發(fā)生第一次,溫馨是抱著留一點點回憶,并且不留遺憾的心態(tài)發(fā)生的,哪里想到卻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想到這,溫馨又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遮掩了一句,“就那樣,沒什么不一樣的?!?/p>
楊子皓聽到這話心就涼了半截,母親明顯是對厲擎蒼很有好感,兩個人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不然語氣不會這么嬌羞。
那他該怎么辦?堅決的給父親報仇,拆散母親和厲擎蒼嗎?
如果厲擎蒼真的做了天怒人怨的壞事,這似乎是他應(yīng)有的下場。
可是楊子皓更心疼母親,母親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他比誰都清楚,年幼時對父親的記憶很淺薄,報仇不過是出于兒子這個身份的責(zé)任感。可是對母親,他是不一樣的,他愛自己的母親,心疼她的苦難希望她往后余生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