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緩緩?fù)侣?,她慢慢移開自己腳,看到地上有一個非常眼熟的藥品包裝盒,是一種腎上腺素。
而且,包裝盒上,還貼著一個非常熟悉的logo。
她猛地一怔,彎腰將藥盒撿起來,仔細地看了一遍,快要爆炸的心臟,在這一刻,突然一松。
而在這時,四處巡查的保鏢,也有了發(fā)現(xiàn),急忙喊道:“夫人!快來!”
寧晞抬頭朝喊聲看過去,就見對方從地上撿起了一個什么東西。
她快步走過去,那保鏢連忙將手里的東西地給她:“夫人……”
保鏢的表情有些凝重。
寧晞接住他遞過來東西,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秦宴走之前,她給他做的驅(qū)蟲香囊。
現(xiàn)在香囊破了,破碎的邊緣還有燒焦的痕跡,而且也沾滿了泥土。
保鏢并不知道這是秦宴的,但是他認得出來,這是一個香囊,只有華國才有的東西。
保鏢隊長和瑞克,也走了過來。
看到寧晞垂頭摩挲著香囊上的蘭花,保鏢隊長張了張嘴,猶豫了會兒道:“夫人,這未必是秦總的……”
“不,這是他的,我給他的……”寧晞握緊香囊道。
保鏢隊長一怔,接著沉默下來。
那么說,這些車,就是秦總他們的。
那他們……
他和另一個保鏢不敢再往下想。
瑞克并不明白這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看得出來,氣氛很凝重,所以也保持了沉默。
寧晞盯著香囊,身體不自覺的有些發(fā)抖,那種心臟快要爆炸,快要停跳的窒息,感再次涌上來,但又被她很快地壓了下去。
因為,還沒到最后一刻。
最關(guān)鍵的是,除了這個香囊,其他沒有任何東西,證明秦宴死了!
沒有尸體!
她不信,在這種混亂時刻,還會有人比他們更快的來收尸,特別是在這種荒郊野嶺。
所以,寧晞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抬頭看著保鏢隊長和瑞克道:“我們要去找一個醫(yī)療小組?!?/p>
保鏢隊長和瑞克都愣了一下。
瑞克道:“醫(yī)療小組?”
“對,是無國界醫(yī)生組織的醫(yī)療救援小組,幾天前,在附近的村莊出現(xiàn)了登革熱病毒,他們接到求助來幫忙。
而剛才,我撿到了這個?!?/p>
她將手里的藥盒遞給瑞克。
“這是一種腎上腺素,一般在急救人的時候會用,而且上面有醫(yī)療小組的標志?!睂帟勚噶艘幌履莻€logo。
“夫人,您的意思是,秦總他們可能被醫(yī)療小組救走了?”
“對?!?/p>
寧晞點頭。
“那我們?nèi)ツ睦镎宜麄儯俊?/p>
“我知道他們的援助地點,先去那邊找?!?/p>
雖然,那個小組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但寧晞問過他們最后的援助點,所以,現(xiàn)在就沿著這條線索找。
保鏢隊長自然聽她的,而瑞克他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她,自然是她說去哪里,就去哪里。
所以很快,大家就都回到了車上。
寧晞拿出地圖,很快找到醫(yī)療小組駐扎的援助地址,是在東邊東北部的一個小鎮(zhèn),距離他們大概有五公里的路程。
確定了坐標,車隊馬上動了起來,直奔那個小鎮(zhèn)。
干燥的大地上,揚起滾滾沙塵。
吉普車和皮卡,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那個小鎮(zhèn)。
而寧晞也再次嘗試聯(lián)系那個救援小隊,但是,依舊沒有回應(yīng)。
……
秦宴再次醒來,頭昏腦漲的感覺依然強烈,他微微動了一下脖子,聽得到了熟悉的聲音。
“秦總。”
接著,負責(zé)保護他的保鏢隊長陸一,吊著一只胳膊,擔(dān)憂地湊到了他面前來。
“陸一,你沒事了?”秦宴道,聲音嘶啞。
陸毅馬上將水杯拿過來,然后道:“嗯,我只是小傷!秦總,先喝點水吧。”
杯子放著之前的滴管,陸一學(xué)著艾麗的樣子,給他喂了一點水。
“夠了,其他人怎么樣了?”
喝了點水,他的聲音總算沒有那么嘶啞了。
“小城和安子沒了,魏子還有李助理傷得重,這里的醫(yī)生說,他們已經(jīng)沒有麻藥了,所以,沒辦法給他們做手術(shù)。
還有您,您的胳膊也沒辦法做手術(shù)?!?/p>
說到這里,陸一這個大男人,不禁紅了眼眶。
甚至責(zé)怪自己,如果他們的能力再強一些,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抱歉秦總,我們沒有保護好您?!?/p>
“這和你們沒關(guān)系。”
秦宴雖然在工作上沒人性了點,但絕不會是非不分。
甚至,還是他連累了他們。
但陸一不這樣想,他們是保鏢,本來就是靠本事和命換錢,秦宴給他們的報酬非常豐厚,待遇也很好,他們理所當(dāng)然該保護他的安全。
哪怕是,在這種危險的時刻。
但現(xiàn)在……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和陸一的自責(zé)不同,秦宴想的是怎么脫離現(xiàn)在的困境。
沒有藥,即使他們現(xiàn)在還活著,最后也會死。
“陸一,之前霍醫(yī)生說,他們有無線電聯(lián)系設(shè)備,但是壞了,你去讓他們搬過來看看?!鼻匮缦肓讼氲?。
“秦總,你會修?”陸一驚訝道。
“大學(xué)里學(xué)過一點,你去拿來,我看看?!鼻匮绲?。
他們必須想辦法和外面取得聯(lián)系,他必須回去。
“好,我現(xiàn)在去?!标懸稽c頭,馬上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霍醫(yī)生又進來了,看著躺在地上的秦宴,蹙眉道:“你的朋友說,你想修我們的無線電設(shè)備?”
“嗯,我想試試看?!?/p>
“但是你這樣……”
“我還好,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必須要想辦法和外面取得聯(lián)系?!鼻匮绱驍嗨馈?/p>
霍醫(yī)生凝視了下他,忽然嘆氣道:“你說得對,不過,你先等我一下?!?/p>
說完,霍神醫(y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秦宴不解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霍醫(yī)生出來,來到另一個帳篷內(nèi)。
這是她的生活帳篷,里面放著她用的東西,和一張行軍床。
她從行軍床下取出了一個包裹,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一盒針劑。
打開,里面放著一個針管,和一支藥劑。
她看了一會兒,便打開針管,將那支藥劑抽了出來,但同時,她的右手開始劇烈地抖動。
甚至連眼球,都開始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