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姑奶奶我!”
馮琳瑯從人群中走出來,悄悄沖長樂眨了下眼睛。
長樂勾起嘴角一笑,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站在一旁準(zhǔn)備看好戲。
他們當(dāng)初可是盛都出了名的四惡霸,這個一身裝扮一看就知道是從滇南來的青年竟然敢到他們的地盤撒野,等著被琳瑯打哭吧。
馮琳瑯走到青年跟前叉腰瞪人,青年看見馮琳瑯明顯的愣了一下才又氣勢洶洶的開口,“你搞偷襲,算什么英雄好漢?!?/p>
“我就是一個小姑娘,本來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漢?!?/p>
“倒是你,清雅之地你卻在這里大喊大叫,還要找女人。”
“雅園是吃飯的地方,可不是找女人的地方,你想找女人就去揚淮河,去春凌坊,別青天白日的在這兒大喝小叫,好似八輩子沒有見過女人一樣?!?/p>
“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的父母嫌丟人呢。”
馮琳瑯噼里啪啦的一通罵,青年被罵的毫無還嘴之力,張嘴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甩起鞭子抽向馮琳瑯。
“原來你擅長用鞭子,巧的很,我也正好擅長!”
馮琳瑯扯下腰間掛著的鞭子用力揮出,鞭子破空而去帶起嗡鳴的聲響,瞬間纏上了青年甩出的鞭子。
青年震驚的瞪大眼睛,馮琳瑯哼笑一聲,手臂用力回收一扯,青年手中的鞭子就脫了手。
青年還急忙撈了兩下,不僅沒能撈回自己的鞭子,腳步還踉蹌往前,踩到雅園門口的臺階上,腳下踩空,一個往前撲,朝著馮琳瑯的方向摔了出去。
圍觀的人都下意識的哎喲一聲,不少人不忍細(xì)看還稍稍的捂了一下眼睛。
雅園的管事也轉(zhuǎn)頭捂眼睛,心想這一下不得摔慘他個龜孫兒。
敢來他們雅園鬧事,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青年直接摔的撲倒在了馮琳瑯的跟前,馮琳瑯也沒想到會這樣,張大了嘴巴看著撲倒在腳邊的青年,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也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你給我行這么大一個禮,莫非是想認(rèn)我做干娘?”
“雖然你誠意拿得很夠,但我一個小姑娘節(jié)家家的認(rèn)下你這么老一個干兒子好像也不太合適吧?”
“要不你還是起來?”
青年那個氣啊。
“我是不小心摔倒了!摔倒了!”
馮琳瑯點頭,“那你下次可要小心一點。”
“這動不動就給人跪下磕頭的習(xí)慣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我倒是認(rèn)識一個神醫(yī),不如介紹給你,你也別諱疾忌醫(yī)去找神醫(yī)給你瞧瞧?”
“哎呀,有一點我給忘了。”
“神醫(yī)給人治病最講究眼緣,你這般長相的……”
青年自認(rèn)自己生的十分英俊,從地上爬起來不服的瞪馮琳瑯,“我的長相怎么了?”
“怎么說呢?”馮琳瑯故作為難的上下打量青年的臉,“也怪我學(xué)業(yè)不精,除了子丑寅卯里的丑,也想不出其他更適合你的形容了?!?/p>
“雖然話不好聽,但我是很真誠的?!?/p>
“你也不要因此就過于的自卑,人嘛,難免有不足之處。”
“你瞪我干什么?莫非是你這人連真話也聽不得,就想別人說假話哄你開心?”
“嘖嘖嘖,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一個虛榮的人?!?/p>
青年看樣子平時也是個混不吝的人,但現(xiàn)在遇上了馮琳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簡直快氣死了。
他今天的目的可是故意來雅園鬧事的,現(xiàn)在事兒沒鬧起來,他自己反倒丟臉丟到家了。
青年指馮琳瑯,“你給我等著。”
“唉,你別走啊。”
“你不是我們大晉人吧?”
“我們大晉其實是非常好客的哦,歡迎你以后常來?!?/p>
馮琳瑯高興的踮起腳尖揮手,青年氣到快吐血,推開圍觀的人群順帶惡狠狠的瞪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眼,這才大步走了。
“切,就這點實力還敢來雅園鬧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瘪T琳瑯撇嘴,罵的有點意猶未盡。
雅園的管事連忙上前,笑著要向馮琳瑯道謝,轉(zhuǎn)頭看到走過來的長樂,眸色變了變。
長樂給了他一個眼神。
管事的對馮琳瑯行了一個禮,驅(qū)散了看熱鬧的人群,轉(zhuǎn)頭道:“今日真是多虧了琳瑯姑娘,若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p>
“蘇管事,你也太客氣了。”
“我們可是雅園的??停酝覀儊硌艌@你可沒少送我們東西,今日這事沒遇見也就算了,既然遇見了,我們當(dāng)然不會坐視不理?!?/p>
“更何況那人的衣著打扮一看便知不是我們大晉人,如果任由他撒野,那丟的可是我們大晉的臉面。”
現(xiàn)下正是各國使團(tuán)來盛都的時候,可不能丟臉。
“琳瑯姑娘說的極是?!碧K掌柜笑著應(yīng)下,“兩位姑娘里面請,你們的老位置還留著的?!?/p>
“今日就算了。我跟長樂不是一同來的,只是恰巧遇見了而已?!?/p>
“蘇掌柜,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們?!?/p>
蘇掌柜看了長樂一眼,這才點頭,“那行,兩位姑娘自便?!?/p>
等蘇掌柜走了,馮琳瑯轉(zhuǎn)頭拉起長樂的手,“長樂,這段時間你好忙啊,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你扔的銀裸子,我方才給你撿起來了?!?/p>
長樂笑著接了碎銀,“你呢?最近也忙的沒見你人影,連懷玉走的時候都沒見你。”
馮琳瑯撇嘴,“你以為我不想找你們玩啊,我是被我爹給帶回祖宅去了,昨日才剛回來?!?/p>
“當(dāng)時走的可急了,說是祖父病重,我連信都沒來得及給你送一個。”
“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長樂一笑,“我猜你跟著你爹回祖宅之后發(fā)現(xiàn)你祖父好的很,什么事情都沒有。”
馮琳瑯驚訝,“你怎么知道?”
當(dāng)時朝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忠勇伯的態(tài)度一直模糊不清,不管是三皇子一派還是大皇子一派他都有來往,主打一個誰都不得罪,哪邊給的好處都收。
大皇子被囚禁,三皇子一派又逼宮失敗,眼看著朝中即將進(jìn)行一場腥風(fēng)血雨的大肅清。官員,世家,一個都逃不掉。
忠勇伯哪里還敢待在盛都,可不得麻溜的躲出去避風(fēng)頭嘛。
長樂笑笑不語,馮琳瑯嘆氣,“最遺憾是懷玉離開我都不知道,他前頭倒是給我來過一封信,但他那邊暫時位置不確定,我也沒辦法給他回信。”
長樂也收到過懷玉寄回來的信,他說他已經(jīng)平安抵達(dá)了北牧,說北牧天高云闊,云很白天很藍(lán)草原很遼闊,他打算先到處走一走,等以后確定在哪里落腳了再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