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公主心底咯噔聲,嘴角的笑意收回,心神不寧道:“清禾你說。”
兩人恰好到了茅山屋。
芍藥跟羅香早早就在外邊等著,看到她平安歸來,面容松懈下來。
“小姐。”
“少觀主。”
兩人迎上去。
林清禾心底一股暖意,她領(lǐng)著昭月公主進(jìn)入茶室,煮了一壺茶。
“清禾?!闭言鹿餍牡讓?shí)在是擔(dān)憂,還沒喝上茶她便出聲。
林清禾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先喝口茶?!?/p>
昭月公主抿了口,沁人心脾的茶在口齒留香,她急躁的心情也撫平不少。
林清禾緩緩道:“月姨,皇上失智前長期服用恒王妃煉制的丹藥,將他體內(nèi)的暴虐勾出,欲火橫生,那幾個(gè)月他身子虧空的厲害。
失智后反而修身養(yǎng)性,再加上有我開的溫補(bǔ)藥,可多活一年。
如今他已恢復(fù)神智,動怒動氣,面上看著中氣十足,實(shí)則內(nèi)里已垮,活不了多長時(shí)日?!?/p>
聞言,昭月公主捏住茶杯垂下頭,再抬眼時(shí),眸中含了清淚,她哽道:“就無別的法子了嗎。”
她抬眼看林清禾,還是帶了些期望。
林清禾搖頭。
昭月公主放下茶杯,起身:“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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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景武帝走在御花園,妃嬪們聞風(fēng)而動,花枝招展在半路求偶遇。
謝妃近段時(shí)間都受寵,日日待在皇帝的寢宮讓她們又酸又無可奈何。
得知景武帝恢復(fù)神智,并將謝妃趕出寢宮一事傳出,個(gè)個(gè)都幸災(zāi)樂禍,吐出一口郁氣。
劉貴妃生得十分嬌俏,特意往嫩了裝扮,穿著一身嫩綠色襦裙,襯得她肌膚如玉,動人無比。
她在御花園的秋千處等了許久。
“主子,來了?!蓖L(fēng)報(bào)信的宮女傳話。
劉貴妃余光瞥到那片明黃色,急忙擺出最美的姿態(tài),嘴角含笑,天真無邪的蕩著秋千。
等景武帝走前,她仿佛驚嚇到的小兔子,慌亂下秋千,柔聲道:“臣妾參見陛下。”
她有意將衣裳拉低,動作間露出一大片白如玉的肌膚。
景武帝盡收眼底,呼吸有些急促,腦子里卻響起林清禾的囑咐,千萬要戒女色,要修身養(yǎng)性。
他冷哼,他現(xiàn)在恢復(fù)神智,怎腦海里還會有聲音,看來真是受林清禾影響太深。
她不讓他干,他偏干!
景武帝將劉貴妃抱起,大步朝寢宮走去。
在他懷里的劉貴妃露出抹得逞的笑意,雙手輕輕捏住他的龍袍。
簾子放下,阻隔住左公公擔(dān)憂的視線。
昭月公主來寢宮想見左公公,得知劉貴妃正在寵幸,她急的來回踱步。
北疆王來尋她,見她面色不對,伸手輕輕捏住她的臉頰:“你皇兄寵幸妃子是件尋常事,如此緊張是為何?!?/p>
昭月公主欲言又止,見他一臉不以為然,氣的跺他一腳。
眼睛朝里邊看,有些著急。
門口的侍衛(wèi)知道她是景武帝十分看重的親妹妹,都不敢出言。
半刻鐘后,殿內(nèi)傳來尖叫聲。
劉貴妃驚慌不已的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陛下,陛下他!”
她說不出口。
北疆王與昭月公主面色瞬變,沖了進(jìn)去。
景武帝赤身裸體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北疆王先看到,他轉(zhuǎn)身讓昭月公主背過身去:“你先在外邊候著,交給我?!?/p>
昭月公主猜到些許,心急如焚也只好等。
太醫(yī)趕來時(shí),北疆王跟左公公給景武帝穿好了衣裳。
太子隨后到,面色又急又差。
見太醫(yī)出來,他急忙上前:“如何?”
太醫(yī)嘴唇抖動,神色驚恐,聽到太子的問話撲通跪下,顫著音道:“殿下,陛下歿了?!?/p>
在場人皆是錯(cuò)愕抬眼,不可置信,太子撥賴太醫(yī)快步朝里邊走,抖著手去探景武帝的鼻息。
真的無了。
“父皇!”太子哀嚎聲,跪在地上捂臉大哭。
昭月公主連連后退幾步,又打起精神往里邊沖,淚如雨下,:“皇兄。”
北疆王將她攙住才沒讓她跌倒。
“殿下當(dāng)務(wù)之急要快些請國師進(jìn)宮?!北苯跆嵝烟印?/p>
太子這才恍然初醒,讓心腹出宮去茅山屋。
劉貴妃嚇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她被侍衛(wèi)一左一右桎梏住,見太子看過來,她驚恐落淚:“殿下,不是我害的陛下,不是我啊?!?/p>
原本好好的,景武帝趴在她身上,還沒一會兒呼吸突然變得急促,額頭冒汗,然后就沒了聲息。
她真的沒干什么,但死在她肚皮上是事實(shí),若是記在史書上,景武帝會被人笑話千年。
太子冷著臉,雙手緩緩攥攏。
劉貴妃,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