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吏官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強忍住怒氣,作揖道:“城主,大景來兵了。”
“滾開,別打擾我……”城主拂袖想離開,剛走幾步又倒回他面前,眼睛瞪大,“你說什么?”
“大景來兵了!”巡城吏官大聲道,聽得城主耳朵一震。
他不可思議道:“大景來兵了!”
巡城吏官眼底閃過絲譏諷,心底記著他剛扇巴掌的仇。
“城主,是否集中兵力迎敵?!彼?。
猛然聽到這么大一個消息,城主心中有些急,聞言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廢話,肯定要迎敵啊,難不成打開大門迎接對方!”
巡城吏官捂住臉道是,匆匆退下。
城主神色變化莫測,屋里的美人在他肩上環(huán)上去,嬌滴滴道:“大人~”
“一邊去?!背侵鞣鏖_她的手,大步離去。
等他趕去城門口時,城門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兩邊的兵早就團滅。
城主瞳孔猛縮,不可置信。
周萬秋也沒預(yù)料到吐魯?shù)氐姆雷o竟然如此弱,援助的兵都來的如此慢。
“景家軍聽令,沖!將吐魯?shù)氐某情T破了!”周萬秋高舉銳劍,第一個沖上去。
景家軍處于一個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立即沖出去,還有拿斧頭的,一斧頭下去,整個城門都顫了下,抖抖動。
哐當兩下,門直接卸下來了。
城主趕來,看到這一幕,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再看手里拿著斧頭,不要命往前沖的景家軍,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朝身后的拓跋兵喝道:“沖,上啊!趕緊阻攔他們!”
拓跋兵們狀態(tài)還有些懶散,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本身他們就缺少鍛煉,個個都有氣無力。
看到大斧頭迎面而來,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
景家軍看他們退怯,更加士氣大增,他們看著手中的斧頭,唇角都忍不住上揚了幾分。
難怪國師大人叫他們拿斧頭。
又快,又準,又狠!
吐魯?shù)氐陌傩找缓宥?,紛紛回家,將門緊閉,膽戰(zhàn)心驚在門后偷看。
不到一炷香,吐魯?shù)氐娜П痪凹臆娔孟?,他們只剩下了兩千?/p>
周萬秋一鼓作氣,帶兵追擊。
郭不凡斷后,將城墻占領(lǐng),吐魯?shù)匾字髁耍?/p>
城主逃回府,立即去馬圈挑了一匹千里馬,他得趕緊逃命,去請援兵。
城主府養(yǎng)著三十六個美人,她們見城主要跑,赤足跟著出去。
“大人,您去哪兒???”
城主頭也不回,整個城主府大亂,婢女小廝都揣著銀兩準備逃跑,見她們都一臉懵逼。
心善的勸了一句:“快逃吧,景家兵攻來了,城門都破了?!?/p>
美人們驚駭不已,面面相覷,眼淚奪眶而出,急匆匆去穿鞋,想走又舍不得平日的首飾跟偷偷攢下來的錢,又跑去拿。
等她們跑出去時,整個城主府都被包圍,周萬秋提著劍入內(nèi),看到幾十個鶯鶯燕燕,眼睛一花。
“城主呢?”周萬秋問。
美人們瑟瑟發(fā)抖,怯怯道:“城主跑了?!?/p>
周萬秋點頭,讓開道:“你們走吧?!?/p>
話音落下,景家軍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美人們對視,紛紛福身道謝。
城主府,占領(lǐng)!
逃走的城主馬不停蹄的騎了一天一夜,終于到了王城。
剛到城門他就栽了下去。
劉彥與玄微回城,剛好撞見。
劉彥本想讓車夫繞路。
“劉大人?!背侵魈鹗郑撊醪灰?,他抬起頭,一張慘白又污垢的臉展現(xiàn)在他面前。
劉彥認了半天,才認出他是吐番地的城主,他有些驚訝:“孫城主。”
見劉彥認出他開。孫城主徹底暈死過去。
王城宮殿。
劉彥跟拓跋王稟告東潘地的事。
“大王,大景的恒王非池中之物,若是能讓他徹底歸順咱們拓跋,是件好事?!眲┑?。
王座上,魁梧身材,滿腮胡子的,不怒自威的拓跋王。
他哦了聲:“劉愛卿做事,我放心。”
劉彥淺笑,心底有些不安,吐魯?shù)氐某侵髟趺磿硗醭恰?/p>
“大王,孫城主醒了。”侍從稟告。
劉彥眉心一跳,他看向玄微,想知道他有沒有算出什么。
玄微面色緊繃,五指并攏在算拓跋的國運,按照占領(lǐng)了東潘地的趨勢來說,應(yīng)該是往上升走。
可他看到的卦象卻是走下坡路。
怎會?
他陷入沉思中,一時沒看到劉彥的眼神。
孫城主醒來,吃了三大碗面,去沐浴一番才恢復(fù)精氣神。
侍從笑容滿面的問他:“城主這么急來王城,吐魯?shù)爻隽撕问???/p>
孫城主的腦子瞬間嗡嗡作響。
他腳步加快,有些緊張:“快,帶我去找大王?!?/p>
侍從從他神色看出,事情一定不小,瞬間斂神色,在前方帶路。
“大王!”孫城主一進大殿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猛地磕了幾個頭,那光潔寬大的額頭瞬間有了幾個紅印子。
拓跋王審視的看了他眼,慢條斯理抿了口茶水:“有話就說,哭哭啼啼像什么話?!?/p>
孫城主哽道:“大景的景家軍攻進吐魯?shù)亓?,他們太狡猾了,派出個女將軍來誤導(dǎo)我們,結(jié)果就著了他們的道?!?/p>
大殿幾人面色瞬變。
“你說什么?”拓跋王眼神一厲,死死盯著孫城主。
孫城主喉嚨瞬間發(fā)緊,大滴大滴的汗從他額頭處往下滑落。
玄微聚精會神解卦象的心思也被中斷,有些訝然的看向?qū)O城主。
劉彥問:“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孫城主咽了口口水,低聲道。
拓跋人喜歡赤足,所以在屋里將木頭磨的平滑做地板,拓跋王聞言怒不可遏起身,每走一步,地都要跟著顫三下。
他走到孫城主面前,抬起手,狠狠扇了下去,厲聲道:“身為吐魯?shù)爻侵?,你跑吾這做甚!要報信有探子!”
“臣……臣……”孫城主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緣由,他總不能說他怕死吧。
拓跋王眼底浮現(xiàn)躁意和怒火,直接抽出佩劍,朝孫城主的胸膛捅去,他湊到他耳畔道:“不中用的東西,就該死?!?/p>
孫城主雙眸鼓起,突然就想到自已前天還威武的給巡城吏官幾巴掌,今日拓跋王一劍就奪了他的命。
真是可笑啊。
他直直往后仰,瞪著天花板,死不瞑目。
拓跋王嫌棄的將佩劍扔在地上,轉(zhuǎn)眸看向劉彥跟玄微:“劉愛卿跟國師一同前往吐魯?shù)?,?zhèn)壓景家軍。”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