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牛磊的話,白家灣的人全都像被雷劈了一樣怔在原地。
“憑什么?!我們干的哪里不對了嗎?”
有人氣憤地怒吼。
牛磊笑著道:“你們干的都挺好的,可我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憑什么你們白家灣的人賺我們牛家灣的錢?”
他這一開口,村委會的人也跟著道:“你們白家灣以前是怎么對我們的?自已心里沒點數嗎?”
“就是!能讓你們在這里干一個月就已經夠對得起你們了,還給你們發(fā)了工資,還想怎么著?別給臉不要臉!”
白家灣的人也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反駁:“我們白家灣的少干了嗎?你們新招的那些工人,還都是我們教出來的呢,你們這是卸磨殺驢!”
“你別在這里給我瞎嗶嗶!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個工廠里的工人是你們白家灣的多,還是牛家灣的多?!
瞧你那話說的,沒有你們白家灣這點人,我們這加工廠就得散了是不是?沒有你們,我們這廠就開不起來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當初這牛家灣的加工廠里只招我們村的人,你們白家灣是后加進來的。我問你們,你們當初跟誰學的?不還是跟我們牛家灣的人學的?”
白家灣的人要懟回來,牛肇慶咳嗽了幾聲,人群立即安靜下來。
他清清嗓子道:“你們白家灣跟我們牛家灣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想這一點不用說你們也是知道的。
你們能進這個廠子,那是因為當時的光明肉聯廠,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叫光明肉聯廠了,你們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這人嘛,得多少要點臉,別給臉不要臉!
牛家灣的加工廠給你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了,昨天發(fā)了工資,今天趕緊走吧。
誰要是敢鬧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一個電話打到公社里,那可就有你們的好果子吃了!”
白家灣的人聽著他的話,彼此低語了幾句,很快便有人道:“走就走!真以為我們離了你們這里就活不了了是吧?”
“就是,反正老子在這里也干夠了。求著我留下我也不會留的!”
“走走走!咱們還不受這份氣了!”
“哼,這樣的工廠干了不多久!走!”
白家灣的人把身上的圍裙和套袖往地上狠狠一摔,準備離開。
牛磊和牛二明上前攔住了對方,連牛家灣的工人有一些也圍了上來。
“把東西給我拿起來!”
“對!拿起來疊好放好了,才能離開這里!否則今天別想好好地離開!”
白家灣的人個個憤怒地看著牛家灣的人,可是牛家灣的人畢竟太多了,他們人太少了,真要是打起來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好好好,我們疊起來還不行嗎?”
年紀稍大一些的白云奎趕緊把地上的圍裙和套袖全都拿起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圍裙給疊好,然后整整齊齊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白云奎看著牛家灣村委會的人抱了抱拳:“這下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牛磊抬手指向最先摔圍裙和套袖的白力強道:“你!給我把圍裙重新疊一遍!”
白力強氣的滿臉漲紅:“圍裙已經給你疊好了,你別故意找茬!”
牛磊冷笑道:“是你疊的嗎?!我也不為難你,把你自已的拿出來疊一遍,然后滾蛋!”
沒錯!
以前就看這個白力強不順眼,今天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羞辱他!
白力強把拳頭握的嘎嘎作響,雙眼冒火,那架勢恨不得上去一拳干死牛磊!
白云奎和另外幾個白家灣的人不停勸他:“消消氣!消消氣!咱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把圍裙給疊了,咱們馬上離開這里!這活咱不干了?!?/p>
別說是牛家灣的村委會了,現場牛家灣的這些工人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畢竟兩個村子向來都是有糾紛的,蘇燦沒來這里開廠前,幾乎每年都要打一次的。
牛二明嘲諷地道:“就是,趕緊疊吧,要不然在這里可沒你的好果子吃?!?/p>
白云奎把圍裙放到白力強的手里:“力強,你就算是看在叔的份上,把這圍裙給疊了,算叔求你了好嗎?”
白力強的牙根都快要咬碎了,他看著白云奎塞到自已手里的圍裙,最終還是三下五除二把圍裙和套袖給疊起來放到了凳子上。
結果他剛放上,牛磊上去就把凳子給踹倒了!
牛二明和村委會的人都笑起來:“哎喲喲,你說這是怎么說的呢?圍裙沒疊好呀,看來你還得再疊一次了?!?/p>
牛磊揚著下巴,輕蔑地看著白力強:“趕緊的吧。”
白云奎雖然氣憤,但還是壓著憤怒看向牛肇慶:“牛書記,他們這么做就有些過分了。你給句話吧?!?/p>
他原本以為牛肇慶會說幾句好聽的,誰知道這個人陰陽怪氣地道:“疊個圍裙都受不了,還想留在這里上班?這賤骨頭什么時候都是賤骨頭!
磊子,再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要是有人不愿意疊的話,就把他們請出去!”
牛磊自然明白牛肇慶這話里的意思,如果白力強再不好好疊的話,那就只能讓他掛著‘彩’離開這里了。
“牛肇慶,你說話咋這么難聽呢?誰是賤骨頭?你把話給我們說清楚!”
牛二明抱著雙臂道:“死皮賴臉留在我們牛家灣的工廠里,還想賺我們牛家灣的錢,誰是賤骨頭這還看不出來嗎?瞎子呀?”
他這話一出,很多牛家灣的人都聽的哄笑起來。
白力強再也忍不了了,袖子往上使勁一擼:“不就是打架嗎?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誰他娘的是賤骨頭!有種的就給我上!”
這話無疑是一句挑戰(zhàn)書,直接點燃了牛家灣人的怒火,畢竟兩個村子是有世仇的那種。
呼啦一下子,白家灣的人被牛家灣的人給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