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榮壓下心中的躁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巴奈特先生,請坐?!?/p>
巴奈特微微頷首,動作簡潔利落,在沙發(fā)上坐下,身體挺直,目光平靜地看著南太榮,等待下文。
南太榮開門見山:“我要你殺一個人。”
“一個龍國人,二十多歲?!?/p>
他將秦天的照片和一些基本資料推到巴奈特面前。
巴奈特拿起照片隨意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輕蔑。
照片上的年輕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清秀。
他放下照片,語氣平淡道:“目標(biāo)身份?”
助理在一旁補(bǔ)充道:“根據(jù)我們查到的信息,他似乎是龍國江城的一個小典獄長?!?/p>
“小典獄長?”
巴奈特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目標(biāo)有些侮辱他的身價。
他處理過的目標(biāo),非富即貴,其中還包括紅餅國的首相。
讓他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南先生,我的時間很寶貴?!?/p>
巴奈特把資料放在了桌上,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從不接這種沒有挑戰(zhàn)性的單子?!?/p>
南太榮臉色一沉。
但他現(xiàn)在急需解決秦天這個心腹大患,只能強(qiáng)壓怒火。
“五千萬?!?/p>
南太榮直接報出一個數(shù)字,頓了頓后,他又吐出兩個字:“美金?!?/p>
對于南太榮來說,錢只是一個數(shù)字。
只要這個數(shù)字能讓自己舒心,多少都值得。
巴奈特端起助理倒好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卻帶著一股疏離感。
他沒有立刻回應(yīng),似乎在衡量這筆錢是否值得他出手。
南太榮見狀,加重了籌碼。
“一個億美金!”
“買他一條命!”
巴奈特放下咖啡杯,杯底與桌面接觸發(fā)出一聲輕響。
他碧藍(lán)的眸子終于看向南太榮,里面帶著一絲玩味。
“看來,這個‘小典獄長’讓南先生很頭疼。”
南太榮咬牙切齒:“他必須死!”
巴奈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風(fēng)衣的領(lǐng)口。
“成交,兩個小時后,我會把他的頭顱送到你面前?!?/p>
南太榮聞言,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很好!”
“巴奈特先生,我等你的好消息!”
巴奈特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別墅。
助理看著巴奈特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
南家老宅。
不同于南太榮那邊的陰冷肅殺,這里燈火輝煌,帶著幾分溫馨。
南笙笙親自帶著秦天來到一間寬敞雅致的客房。
房間布置得古色古香,又不失現(xiàn)代化的便利,窗外是精心打理過的花園,夜色下別有一番景致。
“秦先生,您看這里還滿意嗎?”
南笙笙站在門口,輕聲問道。
秦天打量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很不錯,有心了。”
南笙笙看著秦天平靜的側(cè)臉,終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秦先生,飯局上我二叔他……”
她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
“您是怎么讓他那樣的?”
她實在想不通,秦天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南太榮中了招,還發(fā)作得那般……奇特。
秦天轉(zhuǎn)過身,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問道:“想知道?”
南笙笙下意識點頭。
秦天卻笑笑說:“這是秘密?!?/p>
“……”
南笙笙有些無奈,但也沒有過多追問。
她換了個話題,語氣真誠了許多。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p>
“今天真是替我出了一口惡氣?!?/p>
想起南太榮當(dāng)眾學(xué)雞叫的滑稽模樣,她心里就一陣暢快。
秦天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深邃。
“謝得有點早了。”
南笙笙一愣:“什么意思?”
秦天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微笑說道:“你覺得,你那位二叔吃了這么大的虧,會善罷甘休嗎?”
南笙笙心頭一緊:“他、他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快就……”
秦天不緊不慢的說道:“永遠(yuǎn)不要低估一個被憤怒和羞辱沖昏頭腦的人?!?/p>
“我猜,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怎么讓我立刻消失?!?/p>
“今晚,恐怕會是個不眠之夜?!?/p>
南笙笙臉色微變。
她雖然覺得二叔或許會顧及影響,不會在南家動手,但秦天的話卻讓她不得不警惕。
秦天看著她變幻的神色,繼續(xù)說道:“今晚,你最好提起十二分精神?!?/p>
“把你這里最厲害的護(hù)衛(wèi)都安排上?!?/p>
“不然,明天早上,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南笙笙被秦天最后那句半開玩笑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敢再有絲毫僥幸心理,立刻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勇叔,是我?!?/p>
“立刻啟動最高級別的安保措施?!?/p>
“對,所有區(qū)域,特別是客房這邊,加派人手,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掛了電話,南笙笙看向秦天,眼神復(fù)雜。
她深吸一口氣后開口道:“秦先生,您放心,在我們南家,沒人敢亂來?!?/p>
話雖如此,但她緊握的手機(jī)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緊張。
秦天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行了,南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
“那秦先生晚安,我先回去了?!?/p>
說完南笙笙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房間后,南笙笙躺在床上回想著秦天說的話,眼神不自覺的看向了窗外。
窗戶外樹葉唦唦作響,院子內(nèi)的探照燈時不時掃過窗前,將樹葉的影子映在窗前。
安靜的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一般。
南笙笙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才十點多。
今晚真會像秦先生說的那樣嗎?
不知不覺,南笙笙在猜想中進(jìn)入了睡眠之中。
……
半夜一點。
南家老宅外墻的陰影里,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貼著墻根移動。
巴奈特停下腳步,碧藍(lán)的眼眸掃過高墻上新增的紅外線探測器,又瞥了眼角落里轉(zhuǎn)動的監(jiān)控攝像頭。
院內(nèi),隱約可見巡邏護(hù)衛(wèi)的身影,步伐沉穩(wěn),警惕性極高。
安保措施確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巴奈特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帶著職業(yè)殺手的絕對自信。
這些,不過是稍微麻煩一點的玩具罷了。
他身形微動,如同一片被風(fēng)吹起的落葉,悄無聲息地翻過高墻。
落地?zé)o聲,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避開了第一道巡邏隊,如同幽靈般穿梭在精心修剪的灌木叢中。
然而,南家的安保系統(tǒng)遠(yuǎn)比他預(yù)想的更嚴(yán)密。
一道隱藏在地下的壓力感應(yīng)裝置被觸發(fā)。
滴滴滴——!?。?/p>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敵襲!”
“在那邊!”
剎那間,整個南家老宅仿佛活了過來。
探照燈瞬間亮起,將庭院照得如同白晝。
數(shù)十名穿著黑色勁裝的護(hù)衛(wèi)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巴奈特圍在了庭院中央。
這些人訓(xùn)練有素,眼神銳利,身上帶著一股鐵血氣息,顯然不是普通的保安。
巴奈特站在包圍圈中心,黑色風(fēng)衣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
他面無表情,眼神冰冷,仿佛眼前涌來的人潮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米國的殺手?”
一名領(lǐng)頭的護(hù)衛(wèi)厲聲喝問,手中緊握著特制的電擊棍。
巴奈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緊隨其后他身影一閃,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離他最近的一名護(hù)衛(wèi)。
速度快到極致!
那名護(hù)衛(wèi)只覺眼前一花,喉嚨處傳來一陣劇痛,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鮮血飆射。
巴奈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反手一肘,擊中側(cè)后方偷襲而來的一名護(hù)衛(wèi)的太陽穴。
悶響聲中,又一人倒地。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到了極點,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沒有任何多余的花哨。
庭院內(nèi)瞬間陷入了一片混戰(zhàn)。
護(hù)衛(wèi)們配合默契,試圖用人數(shù)優(yōu)勢壓制巴奈特。
電擊棍揮舞,帶起滋滋的電流聲。
拳腳相加,虎虎生風(fēng)。
然而,在巴奈特這位世界頂級的殺手面前,這些攻擊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就像一頭沖入羊群的猛虎,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帶走一條生命,或者讓一人失去戰(zhàn)斗力。
他的步伐飄忽不定,總能以最小的幅度躲開致命攻擊,同時以最刁鉆的角度發(fā)起反擊。
慘叫聲,骨骼碎裂聲,重物倒地聲,不絕于耳。
鮮血迅速染紅了一片翠綠的草坪,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
臥房內(nèi)。
南笙笙被窗外驟然響起的警報聲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心臟狂跳。
怎么回事?
她披上外套,快步走到窗邊,撩開厚重的窗簾一角。
庭院里的景象讓她瞬間瞳孔驟縮,倒吸一口涼氣。
雪亮的探照燈下,一場慘烈的廝殺正在上演。
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金發(fā)男人,如同殺戮機(jī)器一般,在南家護(hù)衛(wèi)的圍攻下游刃有余,每一次出手都帶起一片血花。
那些實力頂尖的護(hù)衛(wèi),在那人面前,竟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是他!
巴奈特!
米國暗殺榜第一!
南笙笙腦中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二叔……他竟然請來了巴奈特!
而且,這么快!
秦天的話再次回響在耳邊——“今晚,恐怕會是個不眠之夜?!?/p>
他竟然真的猜對了!
南笙笙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手腳冰涼。
“砰!”
房門被猛地撞開。
“大小姐!”
勇叔直接沖了進(jìn)來,慌慌張張的問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勇叔在聽到警報聲后,以為又有人來暗殺南笙笙,當(dāng)即便沖了過來。
看到南笙笙站在窗邊,他這才松了口氣。
勇叔幾步上前,將她護(hù)在身后。
“大小姐,有人闖入了我們庭院,你還是快躲躲吧?!?/p>
說話間,勇叔瞥了一眼庭院中那個大殺四方的身影。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巴奈特?!”
作為南家的護(hù)衛(wèi)總管,他自然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
那是米國殺手界的傳說,是無數(shù)權(quán)貴富豪的噩夢!
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籠罩了勇叔。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決絕。
“大小姐,您快躲起來!”
“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護(hù)您周全!”
勇叔將南笙笙往后推,擺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準(zhǔn)備沖出去拼死一搏。
南笙笙卻拉住了他,鎮(zhèn)定的說道:“勇叔,別緊張,他不是來找我們的?!?/p>
勇叔一愣,回頭看向南笙笙。
“什么叫他不是來找我們的?”
巴奈特向來只對權(quán)貴出手。
這屋里除了南笙笙,還有誰是權(quán)貴?
顯然,勇叔被南笙笙這句話說蒙了。
南笙笙指了指庭院,又指了指隔壁秦天所在的客房方向。
“他的目標(biāo),是秦先生?!?/p>
勇叔瞳孔猛地一縮,失聲道:“秦先生?”
他不是不相信南笙笙的話,而是這個事實太過駭人聽聞!
巴奈特是什么人?
米國暗殺榜第一!
死在他手里的政要富豪不計其數(shù)!
傳聞中他甚至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守衛(wèi)森嚴(yán)的宮殿取走目標(biāo)性命!
這種級別的殺手,目標(biāo)怎么會是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秦先生?
“大小姐,這……這怎么可能?”
勇叔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驚駭。
“巴奈特的目標(biāo),向來非富即貴……”
南笙笙沉思了片刻道:“以我對我二叔的了解,今天秦先生把他耍的那么慘,他一定會不惜重金買下秦天的命。”
“所以我并沒有多意外。”
經(jīng)南笙笙這么一解釋,勇叔倒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
“秦先生萬一不是巴奈特的對手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
不管怎么說,秦天也是他們請來幫忙的。
對上巴奈特這種頂尖殺手,秦天真不一定是對手。
南笙笙確實淡定的回道:“不用,以我對我二叔的了解,就算我們今天幫了秦先生還是會有第二次?!?/p>
“若是秦先生不能親自解決巴奈特,那這種事只會永無止盡?!?/p>
“話雖是這么說,但那可是巴奈特啊……”
勇叔擔(dān)心,秦天最后死在巴奈特的手上。
畢竟那可是暗殺榜排名第一的殺手。
從未失手過。
南笙笙沒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下方的廝殺。
她當(dāng)然知道巴奈特的恐怖,也正因為知道巴奈特的恐怖,所以才特意不讓勇叔插手這件事。
她看得出來,秦天不簡單。
要是秦天連巴奈特都無法解決,那他們南家的內(nèi)部矛盾秦天就更無法參與了。
……
庭院里,廝殺聲漸漸停歇。
最后一名忠心耿耿的護(hù)衛(wèi),帶著滿腔的不甘和絕望,喉嚨被劃開一道細(xì)長的血線,緩緩倒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鮮血浸濕了他身下的綠草。
巴奈特站在尸體與鮮血的中央。
他碧藍(lán)的眼眸冷漠地掃過四周橫七豎八的尸體,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殺戮對他而言,不過是工作。
就在這時,他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
視線精準(zhǔn)地鎖定了二樓客房的窗臺。
那里,一道身影靜靜地站立著,仿佛已經(jīng)看了很久。
正是秦天。
他背著手,神情平靜,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仿佛看戲般的笑意。
夜風(fēng)吹動他額前的發(fā)絲。
在巴奈特冰冷的注視下,秦天緩緩抬起一只手。
然后他對著下方庭院中巴奈特,輕輕地勾了勾手指。
那動作,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巴奈特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絲錯愕在他眼中閃過,隨即被更加濃烈、更加冰冷的殺意所取代!
他出道以來,從未受過如此輕視!
更何況是被一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龍國小子!
“找死!”
巴奈特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他腳下的草坪猛地一陷!
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不,是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沖二樓秦天所在的房間!
轟——
一聲巨響!
客房堅固的窗戶連帶著旁邊的墻體,被巴奈特強(qiáng)橫的身體硬生生撞開一個大洞!
磚石四濺!
房間內(nèi)立刻傳來短暫而劇烈的金屬碰撞聲,以及沉悶的擊打聲!
南笙笙和勇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
兩道模糊的身影糾纏著,猛地從那破碎的洞口倒飛而出!
砰!砰!
兩人重重地砸落在庭院的草坪上,激起一片被鮮血染紅的草屑。
正是秦天和巴奈特!
兩人幾乎是同時落地,又同時彈起,遙遙相對。
庭院中,燈光慘白。
一個,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殺人如麻的頂級殺手,煞氣逼人。
一個,是看似普通、卻眼神平靜的年輕男子,深不可測。
“你到底是誰?”
巴奈特死死盯著秦天,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剛才在房間內(nèi)短暫的交手,他竟然沒能第一時間拿下對方!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秦天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淡淡一笑:“取你命的人?!?/p>
“狂妄!”
巴奈特怒極反笑,周身殺氣瞬間暴漲!
他身影一晃,再次主動發(fā)起攻擊!
速度快到留下殘影!
拳風(fēng)凌厲,直取秦天面門!
庭院內(nèi),兩人瞬間戰(zhàn)作一團(tuán)!
拳腳相交,發(fā)出砰砰悶響!
氣勁四溢,吹得周圍草葉紛飛!
巴奈特的攻擊大開大合,每一招都蘊含著恐怖的爆發(fā)力,角度刁鉆,招招致命,充滿了殺手的狠辣與效率。
然而,秦天的身影卻如同鬼魅一般。
他總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以最小的幅度避開巴奈特的致命攻擊。
他的步伐看似隨意,卻暗合某種玄妙的規(guī)律,讓巴奈特屢屢落空。
偶爾的反擊,看似輕描淡寫,卻總能打在巴奈特最難受的地方,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砰!
又是一記硬碰。
秦天紋絲不動。
巴奈特卻蹬蹬蹬連退三步,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 ?/p>
“???”
二樓臥房內(nèi),勇叔和南笙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nèi)心的震驚無以復(fù)加。
米國暗殺榜第一的殺手竟被秦天逼退了?!
這小子,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不止是勇叔和南笙笙。
就連巴奈特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看向自己微微發(fā)麻的拳頭,碧藍(lán)的眼眸中,驚駭之色越來越濃!
怎么可能?!
他的力量,他的速度,他引以為傲的殺人技巧,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竟然占不到絲毫上風(fēng)?!
甚至,隱隱有被壓制的趨勢!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情報有誤!
那個該死的南太榮!
這哪里是什么小典獄長!
巴奈特心中驚怒交加。
秦天卻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
一拳逼退巴奈特后,秦天腳尖在草地輕輕一點。
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地躍上了旁邊一座裝飾用的假山。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巴奈特,眼神依舊平靜。
“就這點本事嗎?”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巴奈特肺都要氣炸了!
他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雙腿肌肉賁張,猛地發(fā)力!
轟!
他腳下的地面龜裂開來!
整個人也如同一枚火箭,沖天而起,緊追著秦天而去!
兩人一前一后,身形快如閃電,幾個起落間,便已經(jīng)沖上了南家老宅最高處的主樓屋頂!
屋頂之上,兩道身影再次激烈碰撞!
瓦片在兩人的交手中不斷碎裂飛濺!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粼诩澎o的夜空中傳出很遠(yuǎn)。
這一次,情勢已經(jīng)完全逆轉(zhuǎn)!
秦天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越發(fā)從容不迫,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看似緩慢,卻總能后發(fā)先至。
反觀巴奈特,這位曾經(jīng)讓無數(shù)人聞風(fēng)喪膽的頂級殺手,此刻卻顯得有些狼狽!
他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身上的黑色風(fēng)衣已經(jīng)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
他引以為傲的殺招,在秦天面前仿佛變成了小孩子的把戲,處處受制!
巴奈特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憋屈!
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挫敗感!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
巴奈特徹底瘋狂了。
他狀若癲狂,雙目赤紅,周身氣勢再度攀升,仿佛燃燒了生命!
殘存的理智被怒火與屈辱吞噬。
他不能接受。
絕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年輕人壓著打!
“死!”
巴奈特喉嚨里擠出嘶啞的咆哮。
他雙臂猛地張開,黑色風(fēng)衣鼓蕩。
整個人如同捕食的獵鷹,帶著決絕的殺意,撲向秦天!
這一次,他攻勢更加狂暴。
拳腳化作漫天殘影,封鎖了秦天所有閃避的空間。
空氣被撕裂,發(fā)出尖銳的呼嘯!
屋頂?shù)耐咂惺懿蛔∵@股力量,成片成片地炸開,碎屑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