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意識到不妙,發(fā)出慘厲的怒吼。
“混賬!你想干什么!朕可是你親生父親!是這北燕的皇帝!”
但,他的兒子,現(xiàn)在的新帝,六親不認,只認兵符。
那些壯漢曉得太上皇武功高強,就給他喂下軟筋散。
太上皇年紀大了,雙拳難敵四手,無法反抗。
他眼看著新帝就要離開,任由他被這些人欺辱,生平第一次生出懼怕慌亂。
“不要……不要!”
新帝無情地望著他。
“兵符,給嗎?”
太上皇怒吼:“天要亡我北燕?。。 ?/p>
新帝陰狠著眸子。
“父皇,朕再說最后一遍,兵符!”
太上皇的身子已經(jīng)徹底軟了。
若是不給兵符,他今夜就會被……
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夠忍受此等折磨和羞辱。
何況,他還是北燕的王。
他眼中含著淚,那是屈辱與憤恨。
“朕失悔!”
……
一刻鐘后。
新帝心滿意足地拿著兵符,離開同華臺。
他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前,瞧了眼同華臺的正門,冷笑。
“朕的父皇,原來也是個尋常人啊?!?/p>
同華臺內(nèi)。
太上皇虛軟無力地靠在墻邊,看著滿地的妃嬪尸體,鮮血浸紅他略顯蒼老的眸子。
這短短幾個月,他就像驟然老了十幾歲。
他痛悔,拿起地上的劍,想要自我了斷。
畢竟,他明知交出兵符,北燕的下場會是什么,他還是為了保住自已的清白,給了……
哐當!
那劍驀地掉在地上。
他終是不舍得死。
他心存僥幸——或許,上蒼和祖宗保佑,這次圍攻南齊,真能成呢?
太上皇強撐著起身,望向外面那血一般的月,眼中翻涌起陣陣沉戾。
另一邊。
西女國。
鳳九顏對月飲酒,狂飲幾大杯。
那之后,她親自給蕭煜寫了封信,告訴他,和西女國的盟約,成了。
只要再為西女國國主解決心頭大患,這盟約就不會再生變故。
信的末尾,她特意添了句。
——【愿相見,愿君常在左右?!?/p>
長夜過去。
次日,西女國國主拖著病體上朝,只為宣布兩件大事。
“朕自重病以來,是丞相費心勞力,穩(wěn)住朝政?!?/p>
丞相趙汝蘭作揖行禮。
“為國主分憂,是臣當盡之責?!?/p>
龍椅上的國主,視線略過她,繼而道。
“丞相乃肱股之臣,朕這病,藥石無醫(yī),當早定國本。
“今日,朕要冊封丞相為攝政王!”
此話一出,趙汝蘭稍顯愕愣。
攝政王?
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不過……她想要的,可不止這。
趙汝蘭面上表現(xiàn)得受寵若驚,欣喜又謙遜。
“國主,臣難當此任?!?/p>
“愛卿,莫要推辭。”國主又看向其他面色各異的群臣。
“朕的雙生妹妹——夙鳶,如今回到朕身邊了。這皇位,總算后繼有人。即日起,夙鳶代朕監(jiān)國?!?/p>
在西女國,監(jiān)國是儲君才有的特權。
這也就是說,夙鳶大人是下一任國主,這是板上釘釘了!
群臣心領神會。
龍椅上,剛宣布完這兩件大事,國主就吐了血。
“國主!”眾人急忙驚呼。
……
客棧。
飛鷹軍屈史稟告。
“公子,西女國國主封了攝政王,并授命夙鳶監(jiān)國,她自已則因病得太重,要離宮去光華寺養(yǎng)身,今日就動身?!?/p>
鳳九顏一邊聽,一邊對著銅鏡擺弄自已的臉。
待她轉身,屈史嚇了一跳。
這……這簡直跟西女國國主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