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個戴著帷帽,穿著一身紅衣的女人從高處降落。
眾人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覺到她那強(qiáng)大的氣場。
尤其是那股子殺氣,令人毛骨悚然。
阮浮玉頓時認(rèn)出自已的師父,趕忙出去行禮。
“弟子拜見師父!”
瑞王見狀,也跟著一同行禮。
女人只盯著阮浮玉,眼神透過那層淺色紗布,泛著涼意。
“真是我的好徒兒啊?!?/p>
這話顯然含著諷刺。
阮浮玉心口微窒。
哪怕平日里再囂張,在師父面前,她就變成了乖巧的兔子。
看到師父逼近,阮浮玉低著頭,雙手緊攥。
這時,瑞王擋在她前面,主動解釋。
“她已是本王的王妃……”
紅衣女人眼神漠然:“這些殺手,是你派去的?”
她指的,是地上那些——被她捉住,廢了內(nèi)力的侍衛(wèi)們。
瑞王沒有否認(rèn)。
“是本王一人所為,王妃并不知情?!?/p>
女人冷笑:“倒是敢作敢當(dāng)啊?!?/p>
她又看向阮浮玉。
“不過,我的徒兒,你當(dāng)真不知曉嗎?”
阮浮玉搖頭。
“師父,徒兒不知。”
“阿玉,你知道的,師父沒什么時間跟你耗?,F(xiàn)在,你是自已跟為師走,還是為師綁你走?”
阮浮玉臉色微變。
她實(shí)在不明白,師父有那么多弟子,為什么偏偏選中她。
瑞王眸色寧和,看著不與人爭。
他不卑不亢地開口。
“您老人家駕臨,當(dāng)設(shè)宴款待,盡地主之誼?!?/p>
女人不為所動,只盯著自已的徒弟。
“怎么,啞巴了?”
阮浮玉臉色一沉,抬起頭來,毅然握住瑞王的手。
“師父,我找到想要相守一生的人,我是不會跟您回去的!”
瑞王低頭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又看向阮浮玉。
他心知肚明,她對自已的感情,并沒有那么深,這只是她用來搪塞她師父的借口。
“是。她已是本王的妻,就斷不可能回南疆做蠱王?!比鹜醺胶椭?。
隨后,他拿出王爺?shù)臍鈩荩嬲]那紅衣女人。
“想必您老人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南齊與南疆交好,本王不希望因?yàn)檫@件事,導(dǎo)致兩國產(chǎn)生嫌隙?!?/p>
女人笑了。
那笑聲摻雜著譏諷。
“好大的口氣。我要帶走我的徒弟,就是你們齊皇都無權(quán)干涉,你又算什么東西?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跟你成婚,完全是為了那個蘇幻!”
阮浮玉嘴巴微張。
看來師父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放棄蘇幻了。
她掙脫瑞王的手,語氣剛硬地反駁。
“不管我是為了誰留在南齊,我都不愿繼承您的位置。同樣的話,我已經(jīng)同您說過很多次!
“師父!
“請您莫要逼我!”
阮浮玉眼中戾氣沉沉,一如那翻滾的烏云。
“我逼你?”女人忽地閃現(xiàn)到阮浮玉身側(cè),越過瑞王,掐住了阮浮玉的脖子。
“你這逆徒,實(shí)在不知天高地厚了!”
“老前輩!請住手!”瑞王護(hù)妻心切,急忙喊話。
同時,院子里的侍衛(wèi)們都已經(jīng)拔刀,準(zhǔn)備營救王妃。
阮浮玉倒是一點(diǎn)不怕,眼神里充滿反抗。
“您若真的殺了我,倒是一了百了了?!?/p>
話落,她感覺到脖子上那只手松了力。
風(fēng)吹來,掀起女人那輕紗,露出那張面目全非、滿是傷痕的臉。
她的眼睛里,是對阮浮玉的失望。
瑞王趁機(jī)擋開她的手,將阮浮玉護(hù)在自已身后,眼神里蘊(yùn)含警惕。
“老前輩,請您三思后行?!?/p>
到底是阮浮玉的師父,他不能跟她動手。
可她若是一再苦苦相逼,那就休怪他……
雙方僵持之際,宮中來人了。
“皇上有旨,宣南疆使臣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