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臨死之前會看到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場景。
溫迎真的看到了。
她又回到了鄉(xiāng)下的那棵木樨樹下,抱著風(fēng)箏等她的少年來。
他說,“你那么喜歡風(fēng)箏,那就叫我阿箏好了?!?/p>
他還說,“迎迎,你可以一輩子都陪著我嗎?”
小溫迎搖搖頭,“那我以后的丈夫會不高興的吧。”
阿箏笑了,“那等你長大了,我做你的丈夫好嗎?”
“好,那我等你來娶我……”
可溫迎等了那么多年,等到木樨樹都枯死了,也沒再等到他。
再見面時,那個把她捧在手心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厲總。
他忘了她,也忘了他自己的承諾。
“阿箏……”
破碎的回憶,讓溫迎在睡夢中皺起了額頭。
又是這個名字!
厲晏州冷臉站在床前,到底溫迎和她那個初戀有多刻骨銘心的過去,才會讓她如此念念不忘。
過去的那三年里,厲晏州數(shù)不清她叫了這個名字多少回。
“晏州,溫小姐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倒是晚盈的傷口,因為那個匪徒的刀不干凈,有些感染了?!?/p>
林陌收回了聽診器,有些不解。
“晏州,你知不知道當(dāng)時你直接跳進海里去救人有多危險?你帶了那么多保鏢,非得你親自去救她嗎?”
“是我害了她,我應(yīng)該救她,派人照顧好她,等她醒了,什么也不用說,立刻送她回國?!?/p>
厲晏州說完,轉(zhuǎn)身去了許晚盈的房間。
許晚盈正要下床,見到厲晏州來,腳下有些不穩(wěn)。
但這次厲晏州并沒有扶她,而是側(cè)過了身,讓她跌坐在了床上。
許晚盈坐在床上,有氣無力,“溫小姐沒事吧,我是想去看看她?!?/p>
“你不看她,她就不會有事?!?/p>
許晚盈偽善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阿晏你這是什么意思?”
厲晏州冷冷的盯著許晚盈,那眸光像是已經(jīng)把她給看穿一般。
“你做的太過了。”
許晚盈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呆愣在原地,那些匪徒都已經(jīng)死了,厲晏州怎么會知道的……
該不會是厲晏州故意詐她吧,不管怎樣,反正證人都已經(jīng)死了,許晚盈是不會承認的。
“阿晏,我也是受害者,你看我的脖子!林陌說要是再深一點我可能就要沒命了,我會用我的命去陷害溫迎嗎?”
“會不會你自己心里清楚?!?/p>
厲晏州冷漠的轉(zhuǎn)身,“再有下次,我不會縱容你?!?/p>
許晚盈不甘的咬唇,她是被寵著長大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那么你呢?我難道不是也在縱容你?你明明離開了威尼斯還要為了溫迎專門回來!”
厲晏州頓了頓,“我回來,是因為二嫂的托付。”
盡管陸夢茹的電話來的晚了,但她確實囑托了厲晏州要把溫迎完完整整的送回國。
許晚盈啞火了,難道是因為陸夢茹,厲晏州才回來的?
想到這許晚盈忙站起身來,從身后抱住了要離開的厲晏州。
“阿晏,我錯了,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也不會選我對不對?”
厲晏州掰開了許晚盈的手指,“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選你。”
許晚盈心頭一震,因為那是厲晏州欠她的,他沒得選,那是他要用這輩子償還的債。
“好好休息,不要再鬧了?!?/p>
厲晏州離開房間后,用手絹擦了擦碰過許晚盈的手,隨手把手絹扔進了垃圾桶里。
房間里,許晚盈把桌上的水果物品都推落在了地上。
厲晏州的表現(xiàn)警示著許晚盈,這個溫迎留不得了。
她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