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站起來之后,只是神色淡然地掃了冠軍侯李洪一眼,并未開口說話。
他擁有強大無比的神念,那神念宛如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覆蓋范圍極廣。
先前冠軍侯等人藏身于一片幽深的山谷之中,他們所說的話語、心中隱藏的目的,方寒早就通過神念聽得清清楚楚。
因此,他心中對冠軍侯李洪的身份了如指掌。
他對于這個自以為是、仗著權(quán)勢便肆意妄為的冠軍侯,方寒心中滿是嗤之以鼻的不屑。
在他眼中,冠軍侯李洪不過是一個徒有虛名、仗勢欺人的跳梁小丑罷了。
但冠軍侯李洪見方寒壓根不搭理自己,連一句話都不說,心中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仿佛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他猛地一伸手,將頭上那沉重的甲胄頭盔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瞪大了眼睛看著方寒,大聲喝問道:“你小子到底是誰???你沒聽到本侯剛才說的話嗎?竟敢如此無視本侯!”
方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本侯’?你是什么猴???莫不是那山林間上躥下跳的猢猻?”
他的語氣輕松隨意,卻充滿了對冠軍侯李洪的蔑視。
雖然此刻方寒并沒有真正打算和澹臺秋月成為道侶,畢竟感情之事需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但他心中卻有著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他絕對不允許李洪這樣心懷不軌、品行不佳的人來染指澹臺秋月。
在他看來,澹臺秋月是那般純凈美好、超凡脫俗的女子,只有真正值得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因此,今天這冠軍侯李洪要是繼續(xù)這般咄咄逼人、不知進退,方寒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他不介意出手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冠軍侯一些深刻的教訓(xùn)。
而游三千身披戰(zhàn)甲,率領(lǐng)著一百名鎮(zhèn)魔軍重甲精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沖殺了上來。
那密集的馬蹄聲震得地面都微微顫抖。
當(dāng)他們抵達戰(zhàn)場,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為之一愣,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意外之情。
只見鎮(zhèn)妖司的眾人中,竟有十幾人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都在療傷,而反觀那一百來只兇猛異常的妖獸,卻已盡數(shù)倒地,死狀凄慘,無一幸免。
更令他們感到震驚的是,這片山頂?shù)钠旱厣?,還殘留著不少被閃電雷霆轟擊而出的大坑,深邃而恐怖,仿佛是天地間最狂暴的力量留下的痕跡。
這一幕,無疑讓游三千等人更加疑惑不解。
畢竟,在他們所知中,鎮(zhèn)妖司這三十幾個人里,包括那位風(fēng)華絕代的澹臺秋月在內(nèi),并無什么術(shù)法造詣深厚的高手。
而這雷霆閃電之威,顯然非尋常術(shù)士所能施展,必是某位術(shù)法通天的高人所為。
因此,游三千等人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定有某位強大的術(shù)法高手暗中相助,才使得澹臺秋月等人得以幸存。
而這樣一來,冠軍侯原本打算在澹臺秋月生死存亡之際出手相救,以此博取美人芳心的計劃,也就徹底落空了。
然而,當(dāng)他們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那頭被斬為兩半的虎面豹領(lǐng)主級妖獸時,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新的震撼。
這等慘烈的死狀,顯然非術(shù)法所能致,必是某位劍術(shù)超凡入圣的高手所為。
如此看來,幫助澹臺秋月等人殺死妖獸的高手,不僅精通術(shù)法,更是劍術(shù)上的佼佼者。
但環(huán)顧四周,除了方寒這么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年輕人外,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鎮(zhèn)妖司之外的高手身影。
而在游三千等鎮(zhèn)魔軍高手的眼中,方寒這樣一個年輕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能夠輕易斬殺虎面豹這種領(lǐng)主級妖獸的高手。
更何況,他們還注意到冠軍侯已經(jīng)摘下了鎧甲的頭盔,露出一張布滿殺氣的臉龐,正死死地盯著方寒。
從這架勢來看,他們不難猜出,方寒定是得罪了這位權(quán)勢滔天的冠軍侯李洪,那么這個年輕人的命運,恐怕已經(jīng)注定了悲劇的結(jié)局。
“我是冠軍侯李洪,你竟敢說我是猴?哼,就算是鎮(zhèn)妖司的司主鎮(zhèn)北王肖戰(zhàn),面對我時也不敢有絲毫輕視,只能以禮相待。你小子竟敢如此無禮地與我說話?你是想要去死嗎?”
下一刻,冠軍侯怒目圓睜,看著方寒怒喝道,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暴風(fēng)雨前的天空。
他自幼便是含著金鑰匙出生,養(yǎng)尊處優(yōu),何曾受過如此羞辱與嘲笑?
更何況,他還親眼看到方寒抱了澹臺秋月,這更是讓他對方寒動了無盡的殺念。
“冠軍侯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有何值得驕傲之處?”
面對冠軍侯的怒斥,方寒卻依舊神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他淡淡地回應(yīng)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與不羈。
“冠軍侯是虛名?”
這一下,不僅僅是冠軍侯李洪怒了,他手下的游三千等人也都怒了,游三千當(dāng)即就拿長刀指著方寒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敢這般羞辱侯爺,你馬上給侯爺跪下道歉,不然的話,我馬上送你歸西!”
“哦?原來你就是那聲名在外的冠軍侯?”
方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對方,“按理說,你們本應(yīng)與鎮(zhèn)妖司眾人并肩作戰(zhàn),共御妖獸,守護一方安寧。然而,冠軍侯你,這個徒有其表、沐猴而冠的卑鄙小人,卻選擇藏身于一里之外,畏縮不前,只等著鎮(zhèn)妖司的勇士們血戰(zhàn)至死傷殆盡,好趁機出來扮演那救美的英雄,企圖讓澹臺秋月對你感恩戴德,進而臣服于你,成為你的女人。哼,你這樣的行徑,也配得上‘冠軍侯’這三個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我看來,你視鎮(zhèn)妖司的忠勇之士和天益城無辜百姓的生命如草芥,任意踐踏,與那冷血無情、肆意妄為的畜生又有何異?”
方寒冷笑連連,言語間滿是鄙夷與不屑。
“你……你……”
游三千聞言,臉色驟變,驚駭欲絕,他張了張嘴,想要怒斥方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他心中暗自驚駭:這小子怎會知曉冠軍侯心中的盤算?難道他能洞悉人心不成?
“游隊長,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這個狂妄小子竟敢公然詆毀本侯,你還不速速將其誅殺,以正視聽!”
冠軍侯李洪臉色陰沉如水,寒聲命令道。
他對方寒已是恨之入骨,殺意滔天,但自恃身份尊貴,不愿親自動手,以免失了風(fēng)度。
更何況,若他不將方寒置于死地,一旦澹臺秋月聽信了方寒剛才的那番言辭,相信他是故意拖延救援時機,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追到澹臺秋月了。
畢竟,澹臺秋月那種女子,個性剛烈,眼高于頂,她只會與自己心儀之人攜手共度余生。
若他真的讓澹臺秋月對他產(chǎn)生了厭惡之情,那她絕對不可能再接受他。
“小子,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詆毀侯爺清譽,今日,你便拿命來償還吧!”
游三千一聽冠軍侯的命令,當(dāng)即不再遲疑,身形一閃,從馬背上飛掠而下,手執(zhí)長刀,氣勢洶洶地向方寒逼近。
“怎么?你們真的想動手不成?”
方寒神色淡然,目光在冠軍侯和游三千身上掃過,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叫游三千,到了閻王那里報到的時候,別忘了提及我和侯爺?shù)拿M。你下輩子最好祈求上天,讓我們別再相遇,更別再得罪我們,否則的話,你依舊難逃一死!”
游三千冷哼一聲,手中長刀猛然揮出,帶著凌厲的勁風(fēng),狠狠斬向了方寒。
他心中盤算著,這一刀定要將方寒?dāng)赜诘断?,以絕后患。
甚至,那游三千竟是連刀氣遠攻這般手段都未施展,而是直接手持長刀,帶著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朝著方寒狠狠攻擊而去。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以這雷霆萬鈞之勢,一舉將方寒?dāng)赜诘断?,讓這狂妄小子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此時的方寒,早已將蒼龍劍與玄鐵劍收于鞘中,雙手空空如也,悠然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攻擊渾然不覺,又似是胸有成竹,根本不將游三千的攻勢放在眼里。
而鎮(zhèn)妖司的一眾人等,包括那位風(fēng)華絕代卻此刻正閉目療傷的澹臺秋月在內(nèi),都心知肚明游三千這是要對方寒下殺手了。
然而,他們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擔(dān)憂之色,也沒有一個人將注意力真正放在這場即將爆發(fā)的沖突上。
因為他們都清楚得很,這個游三千貿(mào)然出手,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要知道,在陰陽山之時,方寒便已能輕易擊敗神念境的高手,其實力之強,令人咋舌。
如今數(shù)月時間過去,方寒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實力愈發(fā)深不可測。先前方寒秒殺了那么多妖獸,其中甚至還包括一條領(lǐng)主級的強大妖獸,這便是他實力精進的最好明證。
游三千見方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雙眸子中頓時閃過一抹戲謔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他心中暗自得意,覺得方寒定是實力孱弱,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壓根避不開他這一招凌厲的攻擊。
此外,他覺得鎮(zhèn)妖司的人和方寒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很差,因為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對方寒出手,因此,他是完全沒什么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