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大男人,吃飽飯就行了,本就該肩負起養(yǎng)家糊口的擔子,雖然這些不多,但是也能讓你少些辛苦?!?/p>
前一刻,顧玉如還當他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可這會兒他又很成熟,為她考慮了這么多。
“等日后回了上京城,我打算把小宅子換大一點的,孩子們多,地方小了不夠住,我回去也多看看?!?/p>
顧玉如點點頭,“不著急的?!?/p>
“不,我很急。”凌云鶴的聲音透著壓抑不住的激動,這一刻他等了許多年了,從他開始知道何為喜歡的時候,就一直想要娶的女人。
如今終于答應嫁給他了,他怎么能夠不激動。
“這一天,我等了十幾年?!?/p>
“好,你把錢都給我了,拿來的錢去置辦院子?”
凌云鶴搔搔頭,“回頭攢攢,我在軍營吃,也花不了什么錢的?!?/p>
顧玉如把錢還給了他,“既然要置辦宅子,這錢我就更不能收了,你也看見了,我們在這里不愁吃不愁穿,日子過的也安逸,過些日子二嫂的鋪子開張了,又會多出一進項?!?/p>
“別人是別人的,我知道你的,哪里會好意思伸手跟二嫂要呢?!绷柙弃Q道。
顧玉如勾了勾唇,“我不會跟二嫂要,可我也有錢?!?/p>
“你哪來的錢?”
顧玉如便說了黎暮暮跟那掌柜合作的事兒,這筆錢的分紅足夠她躺著什么都不干了。
“暮暮這丫頭,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分開的時候,她還不這么聰明?!?/p>
“那會她就聰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禍得福?!鳖櫽袢缫恢睕]跟人說起過,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會兒就是話趕話說到了,“黎淵把她踹下樓后,她再醒來,就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她仔細地回憶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里會不了解呢?
“我以為她是嚇著了,沒想到是開竅了,而且還十分的聰明,簡直跟之前的暮暮判若兩人?!?/p>
凌云鶴想到現(xiàn)在聰慧過人的黎暮暮,“暮暮聰明了是好事,黎淵這個家伙,真是不配做個人,對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虧得暮暮是醒了,還變聰明了,要是醒不過來……”
凌云鶴憤憤地道:“我非殺了他不可?!?/p>
顧玉如拍著他的肩膀,不想他太激動,“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路上一定要當心?!?/p>
“知道了?!?/p>
縱然依依不舍,可還是要奔赴前程,而這不只是他的,還是顧家的。
凌云鶴用力地抱著眼前的女人,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般,“玉姐姐,等我?!?/p>
顧玉如笑著拍了拍他的背,輕輕地點頭。
看著一人一馬漸漸消失在雪夜里,顧玉如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一個雙沒什么溫度的手拉著他,顧玉如嚇了一跳。
“你居然真的跟這個家伙有私情?!?/p>
這聲音顧玉如再熟悉不過,只是驚訝他怎么在這兒?
而且他呆了多久?
顧玉如皺著好看的眉頭,用力地甩開黎淵的爪子,嫌惡地瞪了他一眼,“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p>
“顧玉如,你還真是不要臉啊!”黎淵一張嘴臭氣熏天。
“要說不要臉,誰能有你黎淵不要臉???踩著岳父一家的肩膀登上如今的位置,然后轉(zhuǎn)頭就跟人合謀陷害岳父一家,拋妻棄子,黎淵,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
黎淵地心猛地一緊,“什么合謀?”
雖然黎淵已經(jīng)成為棄子了,可顧玉如不想因為個人的恩怨破壞了整個機會,“難道不是嗎?不是你和那林思妍茍且,害了我們家嗎?你們兩個狠心的人商量的詭計。”
黎淵此時被生活的瑣碎磨的早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聰明,他并未懷疑顧玉如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其實就算他知道了也沒用,也無法再通知容妃了。
不過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大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要不是你容不下人,我何至于把思妍養(yǎng)在外面,倒是你,跟凌云鶴多久了?我在外面帶兵打仗,你在上京城就跟他茍且是吧?”
“啪!”
重重地一個巴掌打在黎淵地臉上,顧玉如的手都被震的麻了。
可見她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氣。
黎淵一時不防,竟然被打了一個趔趄,加上他那條傷腿被凍了許久,根本就支撐不住了。
“我沒你那么齷齪,大過年的,你少找晦氣,滾!”顧玉如道。
黎淵卻不依不饒,“你們是不是早就不干凈了,你說啊,顧玉如?”
顧玉如搖搖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黎淵啊,黎淵,本來大過年的,我不想動手的,這是你逼我的?!?/p>
……
顧玉如回到家的時候,一個個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促狹的笑意。
她無奈地笑了笑。
宋薔好奇的湊過來,“妹妹,怎么這么久?。窟@是送到了何處去?既然這么舍不得,不走也行吧?”
“二嫂,不是你想的那樣。”顧玉如大聲說道:“我剛剛揍了黎淵一頓?!?/p>
“黎淵?”宋薔的聲音尖銳而又富有穿透力。
“他怎么來這兒了?”
“他是不是看到你和云鶴兄弟……”
顧玉如點點頭,“看就看吧,我跟他已經(jīng)沒什么關系了,我是否嫁人他也管不著?!?/p>
“這倒是。”
“就是他滿嘴噴糞,往我身上潑臟水,我便揍了他?!?/p>
“揍得好?!鳖櫭麋R走出來,“人在哪兒?我再去補幾腳。”
顧玉如叫住弟弟,“不必了,他下手不輕,他已經(jīng)滾了,大過年的別因為他壞了心情,暮暮他們呢?”
顧玉如沒看到孩子,著實有些納悶。
“在云朝他們房里,說是要玩什么游戲,聽著怪熱鬧的,我正要去瞧瞧就聽見你們在說話了。”
顧玉如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黎淵帶來的怒氣早已經(jīng)消散了,這會兒留下的只有好心情。
“走吧,一塊去?!?/p>
“糊了糊了,我糊了?!鳖欁u激動地聲音隔著門都聽到了。
“炸胡!”
“怎么可能是炸胡呢?謝尋,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就是!”
“不是不是,就不是?!鳖欁u道。
然后,黎暮暮清脆好聽地聲音傳來,“表哥,你真的是炸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