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序把她抱的很緊很緊,抱了很久很久。
他沒有說一句話,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云遙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惆悵憂慮,一股不舍的情緒涌上心頭。
直到尤序消失在她眼前,她忍不住追著出去。
等她跑到外面,武裝軍的車輛已經(jīng)離開將軍府。
望著空蕩蕩的前院,云遙知心情無比低落,莫名的害怕,怕再也見不到他。
“云遙知,你若不喜歡哥哥,就放手。請把他讓給我。”
身后傳來陳苗苗的聲音。
云遙知沉默片刻,轉(zhuǎn)身看向陳苗苗,平靜地望著她。
陳苗苗雙手抱胸,態(tài)度清冷,“事到如今,我們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哥哥很喜歡你,從小就偏愛你。他想娶你。但是,很顯然你不喜歡他,你勾引他上床,即使懷了孩子,也沒想過要跟他結(jié)婚。”
云遙知安靜地聽著。
陳苗苗緩緩走過來,靠著她很近,小聲說,“你在玩弄哥哥的身體,利用他的感情,你想利用哥哥幫你父母報仇。”
云遙知苦澀一笑,“你得了臆想癥吧?”
陳苗苗:“你以為你不承認(rèn),我就看不出來嗎?你這種心機(jī)深沉的女人,就配不上哥哥?!?/p>
“即使沒有我,你覺得他會選你嗎?”云遙知云淡風(fēng)輕地反問。
陳苗苗拳頭一握,眼眶瞬間紅了,“要是沒有你,他一定會選我。”
云遙知笑而不語,不想跟她多說廢話,從她身邊越過,走向屋里。
陳苗苗惱怒大喊,“云遙知你站住。”
云遙知停下腳步,與她背對著,氣壓變得冰冷低沉,兩人之間的敵意在暗涌流動。
“我真的很喜歡哥哥。”陳苗苗用最狂最兇的話語,卻說著最慫最無奈的話,“你不喜歡他,為什么不放手?為什么不能成全我?”
云遙知深呼吸一口氣,心房隱隱作痛,淡淡的說一句,“陳苗苗,我喜歡他?!?/p>
陳苗苗震驚,轉(zhuǎn)身看云遙知。
云遙知沒再說話,繼續(xù)往前走。
說出喜歡他這句話,她的心一直在痛。
這種痛是明知道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無奈和心酸。
因為她知道,尤序有很多關(guān)于她父母死亡真相的秘密瞞著她。
云遙知上著樓,身后傳來陳苗苗怒吼的聲音,“你說謊,你根本不愛他,你說謊!”
云遙知不再理會,回房關(guān)門。
——
十一月的天很冷,寒風(fēng)凜冽。
距離尤序離開之后,云遙知已經(jīng)三個月沒見過他了,也沒有任何信件來往和信息通話。
就這樣足足失聯(lián)了三個月。
云遙知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想念他。
半夜夢醒,腦子里全是他。
白天,她盡量讓自己忙起來,一直在調(diào)查父母死亡的真相。
三個月以來,整個北臨國動蕩不安,到處起內(nèi)戰(zhàn),而越來越多的資本家都往國外跑,也有很多難民涌入南格洲。
清晨,天空突然下起絨毛飛雪。
云遙知穿得像個小白熊似的,厚厚圓圓的衣服很是笨重,只露出一個凍得通紅的臉蛋。
手中拿著私家偵探給她的紙條,找到了位于南格洲邊境的一座大山之間。
繞山而行,來到無比豪華壯觀的大別墅面前。
這棟別墅至少有幾千平方米,幾十層樓高,豪華程度讓人咂舌。
門口處,幾個持槍的男人正在守崗。
云遙知還沒靠近,拿著步槍的男人走向云遙知,態(tài)度兇狠,“你誰呀?來這里干什么?”
云遙知禮貌頷首,“你好,我是向宇成的外甥女,我叫云遙知,我想見見我舅舅向宇成?!?/p>
男人上下打量云遙知,不敢冒失,回頭跟其他人嘀咕了幾句,隨后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
幾分鐘后,男人放下槍,態(tài)度畢恭畢敬,“老大讓你進(jìn)去,請跟我來吧?!?/p>
云遙知沒想過這么順利,很是開心:“謝謝?!?/p>
她跟著男人走進(jìn)這雄偉壯觀的大建筑里。
穿過世紀(jì)豪華大花園,每一幀都美得讓人嘆為觀止。
向家是北臨國最大的黑幫勢力。
錢財雖來路不明,但也是富可敵國,一手遮天。
進(jìn)入金碧輝煌的別墅大廳,云遙知感覺一股暖氣涌來,身體熱烘烘。
她仰頭往上看。
偌大的水晶燈,奢華氣派。
二樓欄桿處,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黑色長睡袍,左手拿著酒杯,右手夾著雪茄,瞇著眼眸望著云遙知。
云遙知沖著他微笑,禮貌打招呼,“舅舅,好久不見。”
向宇成呼一口煙,轉(zhuǎn)動往樓梯走,慢條斯理地下樓。
“你是怎么找到我這里來的?”向宇成疑惑道。
云遙知,“確實難找,花了很多錢找私家偵探查的?!?/p>
向宇成冷冷一笑,邪冷道,“我倒想知道是哪家不怕死的私家偵探,連我向宇成的家庭地址都敢查,他是不想活了嗎?”
云遙知知道他的心狠手辣,是絕對不會出賣對方的。
“舅舅,我找你只是想知道我媽的鳳凰之淚為什么會在你手上?”云遙知的視線順著他的身影移動,看著他慢慢走下來,緊張道,“我不想跟你攀親認(rèn)戚,更不想打擾你,我只是想找到我媽媽尸骨,查清楚我爸是被誰害死的?!?/p>
向宇成勾住冷笑,從云遙知面前走過,坐到了沙發(fā)上,姿態(tài)隨性傲冷,直視云遙知。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云遙知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
“舅舅,我媽是你的親妹妹,她被人害死了,難道你就不心痛嗎?就不想查出兇手嗎?”
向宇成雙手?jǐn)傞_,很是逍遙快活地笑著說,“她是死是活,都不影響我賺錢的速度,更不影響我快活的日子,我為什么要自尋煩惱,調(diào)查她的事情?”
云遙知心里涼透了。
他就不應(yīng)該找這個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黑幫老大幫忙。
這種人唯利是圖,哪能有什么親情可言?
他面前講親情,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云遙知沉思了片刻,問道,“你要怎么樣才能告訴我真相?是要利益交換?還是要代價相抵?”
向宇成瞇著冷眸,望著云遙知好片刻,想了想說,“我有的是錢,用之不盡的錢。但是,我確實有個很棘手的事情要急著處理,如果你能幫我解決,我就告訴你?!?/p>
云遙知心尖一緊,“你知道些什么?”
向宇成慢條斯理地喝上一口酒,“我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你媽在哪里?!?/p>
云遙知震驚,“我媽沒死嗎?”
向宇成一怔,片刻的遲疑,隨即淡淡一笑,“死了,但我知道她的尸骨身在何處?!?/p>
云遙知拳頭一握,隱忍著憤怒的情緒。
鳳凰之淚在舅舅手里轉(zhuǎn)賣出去,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接觸過母親的尸體,甚至從她母親身上奪走鳳凰之淚。
云遙知問:“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p>
向宇成挑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把雪茄扔到高級的水晶煙灰缸里,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柜子,掏出一把手槍。
他走到云遙知前面,把槍遞給她,不慌不忙地說,“殺了尤序,我就告訴你全部的真相?!?/p>
聞言,云遙知一窒。
她無比震驚的心莫名慌亂,不安地吞吞口水,背脊冒著冷汗,“為什么要殺他?”
向宇成譏諷冷笑,“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他是武裝軍的首領(lǐng),等他解決了北臨國皇室那群廢物,他接下來的目標(biāo)就是我。我跟他只能活一個?!?/p>
云遙知深呼吸一口氣,“我沒有這個能力殺他?!?/p>
向宇成笑意盈盈,“在這世上,你可能是唯一能殺他的人?!?/p>
“你太看得我了?!?/p>
向宇成搖搖頭,“不不不,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劉家宴會那一次,我是看在眼里的,男人最懂男人了?!?/p>
云遙知看著手槍猶豫著。
向宇成自信滿滿地說道,“今天你來找我,我很意外也很驚喜。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個誘餌。我只要把你捉起來,在你身上捆滿炸彈,再給尤序打個電話,一樣能輕而易舉取他性命?!?/p>
聞言,云遙知嚇得臉色泛白,立刻接過他手中的槍,“好,我去謀殺他。但我憑什么相信你?”
向宇成聳聳肩,“我無所謂,信不信由你。”
云遙知:“你先告訴我一點關(guān)于我父母的信息,作為定金。”
向宇成覺得很是可笑,低頭笑著,忍不住又捂嘴想了想,“好,我告訴你。你爸是中毒而死的?!?/p>
“還有嗎?”
向宇成幽幽低喃:“下毒的兇手是你爸的親人,是他最信任的人?!?/p>
云遙知眼眶瞬間濕潤,心底陣陣刺痛。
親人?最信任的人?
云遙知脫口而出,“是誰?到底是誰?”
向宇成拍拍她的肩膀,整理她的絨帽,像個沉穩(wěn)的長輩整理晚輩的儀容,“今天就說到這里,帶著槍去武裝軍的軍營里,殺了尤序,我就把真相全部告訴你?!?/p>
云遙知咬著下唇,思索片刻,淡淡應(yīng)聲,“我不知道尤序在哪里?!?/p>
“北臨國的東區(qū)戰(zhàn)場上,他真是夠英勇的,帶領(lǐng)一支幾萬人的隊伍,打得皇室的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p>
云遙知看著手機(jī)的槍,態(tài)度堅定,“我一定會殺了他,屆時你要信守承諾,告訴我真相?!?/p>
向宇成眼底盡是狡黠,“當(dāng)然?!?/p>
云遙知帶著槍大搖大擺地走出這棟奢靡豪華的大別墅。
上了出租車,云遙知往后看,確定身后沒有任何車輛跟隨,她才把槍扔到旁邊的山邊密林里。
云遙知溫和開口,“司機(jī),去北臨國東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