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校長也已經(jīng)走上臺,開場白都是客套話,但是看得出海大對陸時宴的尊重。
陸時宴很淡定,面無表情地站著,連一個微笑都沒有給,就這么抿著唇。
南笙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是陸時宴的側(cè)臉。
而南笙很清楚,這人不說話的時候,就讓人不寒而栗。
“快走,到我們了?!崩蠋煹吐曉谝慌哉f著。
南笙這才回過神,安靜的朝著主席臺走去,她要做的就是把證書給陸時宴。
她想,陸時宴應(yīng)該不會做什么。
明明就這幾米的距離,南笙走的心跳加速。
一直到南笙走到陸時宴的面前,校長很自然的從南笙的托盤拿起證書,笑臉盈盈的給了陸時宴。
全程,陸時宴都沒看南笙,面無表情。
南笙想,今兒的事,就是巧合。
這樣的想法里,南笙寬心了。
也許是因?yàn)檫@樣的寬心,南笙完全沒注意自己腳下還有一個臺階。
在要離開的時候,南笙一腳踩空,要從舞臺上栽跟頭下去。
加上做禮儀穿的還是高跟鞋,南笙驚呼一聲,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自己的狼狽。
結(jié)果,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腰間傳來迥勁的力道,陸時宴已經(jīng)勾住南笙的腰身。
南笙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陸時宴。
“走路不看路?”陸時宴擰眉問著南笙。
南笙定了定神:“對不起,陸總,麻煩您了。”
很快,南笙就把自己從陸時宴的禁錮里面掙脫出來,頭也不回地就朝著舞臺下走去。
南笙下去的時候,依稀還能聽見幾個女同學(xué)在議論自己是故意的。
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引起陸時宴的注意。
字里行間都在說陸時宴的紳士。
南笙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這紳士誰喜歡,誰拿去。
陸時宴有多變態(tài),南笙比誰都清楚。
這下,南笙才想離開,卻被老師扣下來:“你走什么,等演講結(jié)束,還要上去送花。”
南笙:“……”
所以,這花是非送不可嗎?
但默了默,最終南笙沒吭聲,認(rèn)命地站在角落,一動不動。
在兩小時的演講里面,南笙不時都會覺察到一道銳利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兩小時的時間,對于南笙而言,度日如年。
但南笙沒想到,陸時宴在海大的演講,雖然沒有記者,但是卻是全程直播的。
宋驍雖然從海大畢業(yè),但依舊關(guān)注海大的微信公眾號,所以上面有提示。
宋驍看見的時候,剛好送姜悅?cè)メt(yī)院。
而之前,宋驍也已經(jīng)給南笙發(fā)了消息,但是南笙沒回。
宋驍以為是因?yàn)樽约核徒獝側(cè)メt(yī)院,所以南笙不高興。
但宋驍沒想到,南笙是去給陸時宴送花了。
安靜了一下,宋驍沒說話,就只是安靜的看著前方的路況。
姜悅坐在副駕駛座,微微咬唇,而后她才開口:“南笙不是和陸家沒關(guān)系了嗎?為什么要去送花?她完全可以拒絕的?!?/p>
宋驍沒應(yīng)聲。
但姜悅透著宋驍?shù)谋砬?,卻清楚的知道,宋驍并不高興。
就好似南笙是她和宋驍之間的障礙,那么陸時宴就是宋驍和南笙之間的不痛快。
各有各的壁壘。
“宋驍,所以是回了海城,南笙和陸時宴又聯(lián)系上了嗎?”姜悅不經(jīng)意的挑撥,“畢竟她在陸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在外面就顯得委屈的多了。”
“她不是這樣的人?!彼悟敺瘩g了一句,是為南笙說話。
姜悅低頭,是不甘心。
很快,她又繼續(xù)說:“那今兒的事情,沒法解釋了,不是嗎?”
“醫(yī)院到了,你先檢查?!彼悟敍]打算和姜悅繼續(xù)說南笙和陸時宴的事情。
姜悅好似見好就收:“我也就只是關(guān)心你們。你放心,我說了放棄就是放棄了。只是現(xiàn)在我這情況,怕也是你的累贅,我也希望我能好起來,這樣就不需要你為了我的事情,讓南笙不高興了?!?/p>
說得很大度,但是字里行間都在諷刺南笙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話音落下,宋驍?shù)能囎油?吭卺t(yī)院門口。
他下車帶著姜悅?cè)チ酸t(yī)院。
醫(yī)生和護(hù)士很快帶著姜悅?cè)?fù)查,宋驍沒跟上去。
自從回國后,姜悅經(jīng)常會給宋驍電話,但每一次確實(shí)也都有事情。
甚至有幾次,還是醫(yī)院通知的宋驍,姜悅在醫(yī)院,宋驍才匆匆趕來。
這樣來去里,宋驍大部分的時間被姜悅刮風(fēng)走,陪伴南笙的時間就少多了。
對南笙,宋驍有著愧疚。
他尋思著手中的這個案子完成后,南笙正好也進(jìn)入暑假,可以帶南笙出去旅游一趟。
但很快,宋驍定了定神,重新切入了海大的官方號,上面在直播。
南笙就在角落站著,陸時宴在臺上演講。
宋驍感覺得到陸時宴的眼神不時地落在南笙的身上。
在宋驍再切入的時候,演講也進(jìn)入尾聲。
他看見南笙拿著一束鮮花走上臺,是把鮮花給了陸時宴。
而后南笙站在陸時宴的邊上,和校領(lǐng)導(dǎo)一起合照。
宋驍看得很安靜,全程都沒說話。
南笙被拉住合照的時候,尷尬得要命。
更要命的不僅僅是合照,還有南笙的位置站得不太好,邊上就是那個險些讓自己摔倒的臺階的。
所以南笙可以明顯的覺察得到,陸時宴的手摟著自己的腰肢。
不是調(diào)情的摟著,而是護(hù)著,避免南笙再摔下去。
確確實(shí)實(shí)是很紳士的行為,但是卻讓南笙膽戰(zhàn)心驚。
就這短短的合影的幾分鐘時間,陸時宴始終沒松開南笙。
南笙只要靠邊上一下,陸時宴的手就會用力一分。
南笙擰眉,耳邊傳來的是陸時宴警告的聲音:“再摔下去,你信不信明天你會上頭條?”
這下,南笙不說話了,老老實(shí)實(shí)。
摟著就摟著,也好過上頭條,再說了,也沒幾分鐘。
等大合影結(jié)束,陸時宴拒絕了采訪,用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南笙,順便把南笙帶下去一層臺階。
而后,陸時宴的手就這么松開南笙。
南笙松口氣,穿著高跟鞋都跑得飛快,一溜煙就到后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