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云輝給市政府的各部門發(fā)去公告。
詳細介紹了張曉月案件的始末,也公布了對王煥沖的處理結(jié)果,并提醒各部門引以為戒。
之后,景云輝又頒布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
新任的警察局局長,由龐正飛擔任。
新任的秘書室秘書長,由李秋實擔任。
另外,市政府還成立一個新部門,情報處。
至于情報處處長是誰,內(nèi)部又有哪些部門,一律沒提。
只大至介紹了情報處的職責。
它對外,負責收集情報;它對內(nèi),負責嚴查不法。
對于景云輝的人事任命,人們只是頗感意外。
可對于新部門情報處的成立,人們皆感覺心頭一緊。
只看情報處的職責,便可判斷出來,這是一個權(quán)力極大的機構(gòu)。
尤其是那句,對內(nèi)嚴查不法,著實是挺嚇人的。
景云輝正在辦公室里辦公。
李秋實敲門而入,遞給他厚厚一沓的文件。
這些文件都有分門別類,分屬于哪個部門,一目了然。
景云輝看罷,笑道:“老李,你做起秘書來,可比秘書室里的那群小姑娘強多了?!?/p>
李秋實擺了擺手,說道:“與她們相比,我也只是多了點經(jīng)驗而已。”
景云輝正處理文件的時候,就聽咣當一聲,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都不用抬頭去看,只聽進門的動靜,景云輝就知道,肯定是白英來了。
果然。
白英快步走到辦公室桌前,一臉急切地說道:“輝哥,莘莊出事了!”
莘莊是拉蘇附近的一座小村莊,歸拉蘇管轄。
村子很小,就百十來口村民。
景云輝抬起頭,看向白英,問道:“出了什么事?”
“遭到襲擊!”
“誰干的?”
“紅洛軍?!?/p>
聞言,景云輝頓時皺了皺眉頭。
在洛川邦的各路軍閥當中,紅洛軍是最沒有存在感的。
它最先成立于北欽邦,后來和北欽獨立軍鬧翻,便逃到洛川邦。
紅洛軍時而依附南洛軍,時而依附北洛軍,有時還與西洛軍勾勾搭搭。
可謂是反復橫跳。
無論是誰,只要能給它利益,紅洛軍就跟誰走得近。
總之,紅洛軍的原則就是一切以利益為出發(fā)點,在洛川邦境內(nèi),紅洛軍的名聲也極臭。
景云輝問道:“有傷亡嗎?”
“死了兩名村民!”
“人呢?”
“尸體都在村子里!”
“我問的是襲擊村子的紅洛軍呢?”
“跑了。”
“跑哪去了?”
“這……還不清楚。”
景云輝拿起話筒,撥打電話。
“赤鬼嗎?來我辦公室一趟。對!就是現(xiàn)在!”
時間不長,赤鬼敲門而入。
景云輝開門見山地說道:“赤鬼,紅洛軍剛剛襲擊了莘莊,還打死了人!”
赤鬼蹙了蹙眉。
“你不知道?”
“暫時還沒收到消息?!?/p>
景云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道:“赤鬼,你是拉蘇的情報處處長,你還能不能干?不能干趁早吱聲!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竟然毫不知情,你下面都他媽是一群死人啊?”
在私下里,景云輝可以說說笑笑,十分隨和,但涉及到公事,他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無論對方是誰,資歷有多深,做得不好,他該訓斥就訓斥。
好在赤鬼帶著面具,即便老臉漲紅,旁人也看不出來。
他正色道:“現(xiàn)在情報處剛剛成立,情報網(wǎng)也剛剛開始組建,目前的工作重點是放在拉蘇市區(qū)內(nèi),暫時,還沒有延伸到莘莊……”
“別跟我找這些理由和借口,我只看結(jié)果!”
景云輝沉聲說道:“立刻讓你的人是去查!襲擊莘莊的紅洛軍都是誰,現(xiàn)在逃去了哪里,這些必須給我查清楚!”
說著話,他站起身,對白英說道:“跟我去莘莊!”
出了兩條人命,景云輝得親自去莘莊看看。
他還沒走出辦公室呢,李秋實急匆匆走過來,說道:“市長,門衛(wèi)打來電話,說是外面來了兩名自稱是紅洛軍的軍官,要見你!”
景云輝聞言,立刻瞇縫起眼睛。
剛襲擊完莘莊,便跑來要見自己,紅洛軍這是想做什么?
景云輝對李秋實說道:“告訴門衛(wèi),放他倆進來?!?/p>
“是!市長!”
李秋實答應(yīng)一聲,快步離去。
原本已拿起外套,準備去往莘莊的景云輝,又坐回到椅子上,面沉似水。
赤鬼和白英對視一眼,誰都沒敢吱聲。
現(xiàn)在的景云輝,就跟放在炭火上的火藥桶似的,隨時可能爆炸。
時間不長,李秋實敲門而入,從外面還領(lǐng)進來兩個人。
這兩人的年紀都不算大,三十出頭,身上穿著軍裝。
蒲北地區(qū)的軍閥武裝,軍裝款式都差不多,要想分辨誰是誰,就得看袖標。
紅洛軍的袖標是兩把砍刀交叉在一起,上面有顆五角星,并有LNA的字樣。
LNA正是紅洛民族軍的英文縮寫。
景云輝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名青年軍官,一句話沒說。
其中一名青年軍官含笑上前兩步,在辦公桌前站定,主動伸出手來,說道:“景市長,您好,我叫張平,隸屬于紅洛軍外聯(lián)部!”
景云輝可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骸罢f說吧,你們來找我是什么目的。”
“景市長果然快人快語。”
張平似乎早就料到了景云輝對他們的態(tài)度不會太好。
他也不尷尬,樂呵呵地收回手,說道:“景市長,拉蘇市地處交通要道,是與華國往來的交通樞紐,可謂是極具戰(zhàn)略價值,據(jù)我所知,北洛軍、南洛軍、西洛軍,甚至是漢興那邊的漢興軍、遠在北欽邦的北欽軍,都對拉蘇虎視眈眈,欲占為己有……”
景云輝懶得聽他的羅里吧嗦,打斷道:“直接說你的目的!”
張平干笑兩聲。
和他一起來的另名青年軍官,則是面露怒意,抬手指著景云輝的鼻子,怒聲呵斥道:“你他媽說話客氣……”
他話音未落,白英的腳丫子也狠狠踹在他的后腰上。
青年軍官吭哧一聲,向前搶倒,額頭重重撞在實木辦公桌的桌角上,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
他應(yīng)聲倒地,雙手抱頭,疼得連聲嚎叫,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流淌出來。
白英還不解氣,大步上前,對著青年軍官的腦袋,連跺兩腳,怒罵道:“操你媽的!在這里你還敢這么囂張!說話給老子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