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立刻就惱羞了。
也是個老頑童脾氣,氣得起身就往外走,被孟凡厚臉皮笑著攔著重新坐下。
“雨哥,別生氣啊。”
“我與夫人相識之時,還不認識你的夫人,你真是胡說八道?!?/p>
谷雨氣鼓鼓強調。
“嘿嘿,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動怒呢?!?/p>
孟凡拍了拍谷雨的胸脯,被他不客氣推開,又笑道:“只能說,英雄所見略同,我們在一些事的選擇上,眼光是一致的?!?/p>
“我與你不同……”
此時,海瀾音從廚房走了出來。
兩個老頭立刻端坐,也停止了爭吵,谷雨變臉也很快,溫文儒雅地淡淡一笑。
“雨哥,難得來一次,留下吃飯再走吧?!焙懸艨蜌獾馈?/p>
“給弟妹添麻煩了?!?/p>
谷雨笑著點點頭,居然又答應了!
“正跟雨哥談起你呢。”孟凡嘿嘿笑。
“說我什么了?”海瀾音笑問。
孟凡卻壞笑著看向谷雨。
谷雨嘴角微微抖了抖,從容淡定道:“說你賢惠持家,沒有你,就沒有孟家的今天?!?/p>
孟凡眼睛瞪得滴溜圓,但海瀾音聽著卻很受用,呵呵笑道:“都老夫老妻的,還說那些干什么。你們聊!”
常思思去了廚房,幫忙打下手,我則聽兩位老頭繼續(xù)半吵半聊。
飯菜雅致清淡,三位老人憶苦思甜,說起很多陳年趣事,更多的感慨是對兒孫的牽掛。
我跟常思思全程陪同。
晚上,返回星辰大廈,將谷雨送回房間休息。
常思思伸了個懶腰,又扭了扭酸脹的腰肢,感慨道:“陪著老人聊天,感覺時間漫長的,像是在跨世紀?!?/p>
“難得這個年紀,還有一份純正的友誼。希望我們老了,也能這樣?!蔽倚Φ?。
常思思湊近我,踮起腳尖,距離我不足十公分,極其認真問道:“你老了以后,是希望能像外公外婆那樣,還是像你大爺爺那樣?”
我有點懵,不知常思思為何會這么問。
一絲失望閃過常思思的眼底,隨后又笑著掩蓋了,揮揮小手道:“我也累了,回去顯擺玉鐲子嘍?!?/p>
我立刻安排人相送。
一個小時后,常思思果然在群里發(fā)了張戴著鐲子的玉腕圖片,引來一片艷羨垂涎。
“好漂亮的鐲子!”
第一個贊嘆的居然是滕星畫。
“你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虛偽?!背K妓及l(fā)了個小拇指。
“是真的。我媽收藏了一套相同材質的,一對手鐲,耳環(huán)和項鏈,從不舍得讓我碰,她自己也只是在重要場合才佩戴?!?/p>
常思思發(fā)了個流口水,打聽道:“一套得多少錢?”
“拍賣價的話,五千多萬吧?!?/p>
我看著聊天內容,都覺得心驚。
一塊透明點兒的石頭,竟然這么值錢?
我突然想起來,云夢迪就有個類似的鐲子,價值好幾百萬,其實平時戴出門的,都是仿品。
“那思思的鐲子,豈不是要值千萬啦?”于晴曼發(fā)了個眩暈。
“單品跟成套的,價值是不成比例的?!?/p>
常思思居然低調起來。
“那也得值不少錢?!?/p>
“移動的豪華別墅??!”
群友紛紛猜測常思思鐲子的價值,但她卻不說話了。
一定是滿屋找地方,要把寶貝給藏起來。
就在這時,我又接到了衛(wèi)福的電話,還是威脅。
“周巖,聽說老谷家的人來了?”衛(wèi)福譏笑。
“這么重大的消息,你才聽說?”我鄙夷一笑。
“你以為那老頭能成為你的靠山?做夢去吧,我一定會殺了他?!毙l(wèi)福咬牙切齒。
我才不在乎。
谷雨隨身有保鏢保護,我也會全程陪伴,更有常勇安排的經(jīng)歷,確保這位親人和金融幕后大佬的安危。
衛(wèi)福沒有機會動手!
“怎么不說話了,怕了?”衛(wèi)福幸災樂禍笑了。
“懶得跟蠢人廢話?!蔽覙O度嘲諷:“衛(wèi)福,我勸你少動歪心思,還是多關注下黑川和妖姬吧!”
“他們怎么了?不就是受了槍傷嗎,已經(jīng)安排最高級的藥物了?!毙l(wèi)福胸有成竹的語氣。
我嗤之以鼻。
只是止血和消炎,沒有處理隱性的血管和骨傷,很難痊愈的。
否則,妖姬至于睡錯了人?
黑川是正面受傷,傷勢一定更為嚴重。
“真是無知,黑川必死,妖姬也沒有好果子吃。”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衛(wèi)福被我罵急眼了,又打了過來。
我干脆關機,拉過被子蒙頭睡覺!
次日一早,我陪著谷雨,帶著車隊,趕往平川。
上午十點多,來到了平川的家中。
我爸居然站起來了,雙手拄著拐杖,被我媽攙扶著,在門口不停張望。
小妹周芽,無聊的蹲在地上玩石頭。
看到車隊趕來,我媽連忙踢了小妹一腳,她不滿的嘟囔一句,這才懶洋洋地站起來。
沒看到徐麗!
這一幕,讓我有點恍惚,記憶中才有的影像。
前呼后擁之中,谷雨下了車,緩步走到跟前。
“大伯!”
我爸巴巴的喊了一聲,一笑滿臉褶皺,看上去比谷雨還要顯老。
“大伯?!蔽覌屢哺由傲艘宦?,回頭看向徐麗的方向,不自在的解釋道:“其實,我不該……”
“侄媳婦,照顧這個家,你辛苦了?!惫扔旰呛且恍?。
我媽先是一愣,隨后眼圈就紅了。
“爺爺?!?/p>
芽芽扒拉開人群,擠到了跟前,仰著臉甜甜喊了聲。
哎!
谷雨心花怒放,連忙彎腰將芽芽抱了起來:“我的好孫女,爺爺非常想你?!?/p>
“我也想爺爺?!?/p>
吧唧!
小妹摟著谷雨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不由搓了下額頭,小妹長大了,竟然也擁有了兩副面孔。
“芽芽,快下來,把爺爺衣服都弄臟了?!?/p>
我媽伸手阻止,可一松手,我爸又站不穩(wěn)了,搖搖晃晃的,被后方的保姆連忙扶住了。
“有沒有定期參加康復訓練?”
見狀,谷雨關切問道。
“做,一直都在做!”
我爸嘿嘿笑,我媽白了他一眼,也不戳破。
懶得帶不動腚,也就是這會兒站起來做做樣子。
“還要多鍛煉,爭取早日康復?!?/p>
谷雨關切一句,隨后拉著小妹的手,來到了室內。
一眾保鏢等在外面,將別墅前后圍了個水泄不通,嚴陣以待的陣勢,讓小區(qū)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