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宛早就想脫離陸家,斬斷與陸楓關(guān)系,只是礙于和陸璟的約定,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將她牢牢禁錮。她如今以郡主的身份和陸璟有了婚約,要趁早與陸楓切斷。若雙重身份被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如今,她以郡主的尊貴身份與陸璟定下婚約。必須趁著這難得的時機(jī),盡快與陸楓劃清界限,否則,一旦自己的雙重身份被人察覺,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恐怕會引發(fā)一場難以想象的軒然大波。
蘇輕宛深吸一口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我們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成為了怨侶,倒不如好聚好散,和離吧?!?/p>
陸楓失態(tài)大笑,非常癲狂。
他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脖子上青筋暴起,“蘇輕宛,你好狠的心!如此絕情善妒,就因為一個李雪櫻,你竟然嫉恨我到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死了,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為什么就不肯安安分分地和我過日子?”
蘇輕宛冷笑,“你竟然還敢說這樣的話?你三番五次想要殺我,難道還指望我能和你恩恩愛愛,為你生兒育女?你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陸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分明就是變心了,找了這么個借口,故意去勾引陸璟。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本來是除夕宴,團(tuán)圓的日子,卻鬧得雞犬不寧,如今陸家全靠陸璟,旁人也不敢言語。
張氏氣極了,容不得旁人污蔑陸璟,卻又不能插話,她壓根就不相信謝昭蘭身為長嫂會去勾引陸璟。
分明是陸楓嫉妒她兒子,故意編排,他想毀了陸璟。
陸少卿聽到這番不堪的言語,他頓時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陸楓,你又喝多了吧?在這里胡言亂語些什么!”
陸楓此刻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見父親如此,竟然連他也罵了起來:“父親,你為了陸家的榮辱,是不是早就打算放棄我了?就因為我如今廢了,而陸璟步步高升??晌也攀悄愕挠H生兒子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陸少卿被他這番話氣得渾身發(fā)抖,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陸楓的臉上。這一巴掌,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也包含了他對這個兒子的失望與痛心。
林氏見狀,心疼不已,急忙沖上前去,將陸楓護(hù)在身后,哭喊道:“兒子他犯了什么錯?你為什么要打他?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他還不夠可憐嗎?他”
陸少卿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為了娶那個李雪櫻,把家里鬧得雞犬不寧。如今又要和兄弟反目成仇,大過年的,他這是得了失心瘋嗎?”
林氏說,“子玉和昭蘭要是行得正,坐得端,楓哥兒怎么會誤會,分明是他們言行有失,才會招惹大禍?!?/p>
張氏憤怒至極,“子玉從小是你們看著長大的,昭蘭也嫁來四年,什么為人你們也清楚,如今楓哥兒隨意攀咬,是想毀了他們嗎?你們早就不滿昭蘭,那也就算了,子玉又做錯什么?他是陸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你們要把他也毀了嗎?”
張氏的話戳中陸少卿的軟肋,陸少卿沉聲說,“來人,把大少爺扶下去!”
“父親,在你心里,我還是你的兒子嗎?你早就想要廢了吧,既然如此,你為什么殺我了,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是一個廢人了?!?/p>
陸璟看到陸楓如此痛苦,心里也痛,他的兄長曾經(jīng)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也曾對他仗義維護(hù)過,為什么會鬧成這樣子?
蘇輕宛蹙眉,既然都鬧成這樣,為何不和離?陸璟和西南郡主也算是訂了婚,今晚就會賜婚,陸璟想必也不會再阻攔她了。
“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還不快把他扶下去!”
陸楓一把推開那些想來扶他的婢女,腳步踉蹌,“不用你們管!”
他醉醺醺地離開了。林氏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般燃燒,猛地轉(zhuǎn)身,帶著滿腔的恨意,一巴掌朝著蘇輕宛扇去。
蘇輕宛反應(yīng)極為迅速,側(cè)身輕巧避開,微微蹙眉。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居然勾引小叔子,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林氏滿臉怒容,手指著蘇輕宛,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嘴角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
蘇輕宛神色平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緩緩說道:“你這是柿子挑軟的捏,怎么不去罵陸璟?是不敢招惹陸璟,只敢來教訓(xùn)我嗎?既然對我不滿,和離便是。我早就提了,我與陸楓情分已盡,沒必要再這么拖著。”
說著,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陸璟,“三公子,你說呢?”
陸璟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想起與蘇輕宛的約定,本打算等自己成親后再讓她離開,可如今除夕宴鬧成這般難堪模樣,陸家的丑態(tài)盡出,讓他也有些騎虎難下。
他冷著臉,目光直直地盯著蘇輕宛,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一絲退縮的神情,沉聲道:“你想清楚了?”
蘇輕宛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眼神堅定,“三公子,我心意已決。如今這般處境,對我、對陸家都好?!?/p>
“不行!”林氏一聽,頓時暴跳如雷,“不能和離,必須休棄!她行為不檢點,就該被陸家休棄!”
蘇輕宛心里一緊,名聲受損倒也不太在意,可若被休棄,嫁妝就拿不出來了。她譏諷道:“不想和離,非要休棄,莫不是想扣留我的嫁妝?我謝家的嫁妝,是我傍身之物,你可真會算計?!?/p>
林氏被這話戳中要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澳恪阊趪娙?!”
蘇輕宛冷笑說,“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中清楚,我可以接受休棄,但是嫁妝必須要帶走。”
“你是被棄婦,嫁妝本就該屬于陸家,憑什么要帶走?”
蘇輕宛,“那就和離。”
陸璟正要說話,倏然一個小婢女跑進(jìn)來,聲音慌亂,“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爺投湖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