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在家里待了半個月,幫著父母一起把春種完成。
隨后便在父母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常家村。
他的下一個目標(biāo)是涼州,江湖上,他認(rèn)識的人也就那幾個。
涼州知行學(xué)堂的曾尋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要去找找這位既是師侄又是好友的同齡人。
從離州德興,去涼州云陽城外的竹澤,至少四千多里。
這一路下來,常云沒有再像第一次行走江湖時那般專門挑山野中前行。
而是逢城入城,主動走進(jìn)繁華的人間。
也正因?yàn)槿绱?,這幾千路途下來不僅感悟見識大增。
就連他的名氣和江湖威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一路上但見不平之事,常云出手從不會猶豫
他的劍,也漸漸多了幾分分寸。
多了幾分隨心所欲。
久而久之,竟然得了個木劍仁俠的名號。
半年后,常云終于到了云陽城外的竹澤。
得知他特意趕來,曾尋不由得大喜。
拉著賀知秋一起,在竹澤其中一座小島上喝得酩酊大醉。
趁著酒興,兩位天驕再次放開手腳互相切磋。
兩年不見,曾尋有了功德金丹的幫助竟然已經(jīng)觸摸到了一品的門檻。
常云雖然躋身二品,但近來一段時間自身大道正處于一個巨大的分叉口。
實(shí)力飄忽不定,極不穩(wěn)定。
所以最終竟然敗的比在蓬萊仙島上時還要徹底。
曾尋和賀知秋都從常云的劍法中看出了一絲端倪。
兩人既覺得不可思議,又忍不住為其擔(dān)憂。
不可思議的是常云以這般年紀(jì),這個境界,竟然能夠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
雖然這條道還只是一個端倪,甚至都沒有任何成熟的方向。
但試問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有這般才情?
可正是因?yàn)槿绱耍麄兎炊訐?dān)憂。
創(chuàng)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自然是驚天動地名傳千古的大事,可若是失敗了,那必定就此沉淪。
白白浪費(fèi)了一身妖孽天賦。
但這種話,誰也不敢告訴常云。
因?yàn)檫@必定會動搖常云的信念,只能給他帶來負(fù)面的影響。
所以兩人雖然看出來了什么,可卻一言不發(fā),未曾多說半句廢話。
只是陪著常云一次次切磋交流,一次次喝得酩酊大醉。
說著這天下間的奇聞軼事,聊著各自的理想和抱負(fù)。
常云也難得的在竹澤度過了一段頗為快意的時光。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不可能在竹澤永遠(yuǎn)待下去。
一個月后,常云再次啟程離開。
他記得,曾與大荒劍宗的向輝有過一場約定。
但后來因?yàn)槊摿﹀e過了這場約定,不知道如今向輝還認(rèn)不認(rèn)。
所以常云的下一站便往涼州大荒劍宗而去。
常云的到來,令大荒劍宗上下如臨大敵。
他們還以為常云是上門尋仇的,二話不說便要動手。
跟守門的弟子打過一場后,才肯耐心聽常云解釋。
向輝得到通傳,連忙出來迎接。
就連大荒劍宗的宗主葉青也迎了出來。
畢竟常云雖然年輕,但輩分卻是不低。
得知常云的來意后,向輝不禁神采奕奕,躍躍欲試。
隨后兩人便在大荒城外進(jìn)行了一場比劍。
向輝這兩年又上了一品,修成三品劍客。
可是對于常云來說,還是不太夠看。
哪怕他現(xiàn)在這段時間劍心動搖,實(shí)力極不穩(wěn)定,也不是向輝能相比的。
兩人這一戰(zhàn),連大荒劍仙都出面了,站在大荒城的城頭看了幾眼。
當(dāng)看到兩者之間那不相等的差距后,大荒劍仙竟然分出一縷劍氣,臨時拔高了向輝的實(shí)力。
這才讓常云得以放開手腳一戰(zhàn)。
這一戰(zhàn)兩人打了一整天,聲勢浩大,劍氣縱橫。
最后向輝體魄支撐不住大荒劍仙的劍氣,因此而落敗。
但這一戰(zhàn)之后,向輝卻仿佛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劍道天地,竟然立地破境,直入二品。
常云同樣是收獲不小,隱隱約約似乎找到了自已的方向。
離開大荒城,常云一路北上。
進(jìn)入荒州。
如今的荒州因?yàn)樾熳計(jì)胱陨⒆陨須膺\(yùn)與功德饋贈,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一片黃沙萬里的景象。
到處都可以看到綠洲,水草。
有大片的土地變成了豐饒之地。
荒州百姓的生活,也因此邁入一個全新的臺階。
而坐落在荒州的一品宗門漠北武宗,也因此實(shí)力大增。
大批高手主動來投,門下弟子驚才絕艷,整個宗門顯現(xiàn)出生機(jī)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
常云穿過荒州南部,來到了漠北。
隨便找個人問問便得知了漠北武宗的位置。
在趕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一伙馬匪在行兇劫掠。
常云毫不猶豫出手,趕走了馬匪。
原本并沒有打算去追,可他卻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位少年現(xiàn)身,將那伙馬匪一個不留的全部擊殺。
而這位少年正是許久不見的茍念恩。
短短兩年多時間,茍念恩竟然又破一境,躋身上三品中的第三品之列。
修行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此時的茍念恩也不過才十八歲而已。
故友重逢,自然是喜不自勝。
茍念恩興奮的手舞足蹈,拉著常云便往武宗趕去。
常云也有緣見到了武宗宗主,宗師榜上的雙刀俠,同樣也是他的師兄狗娃。
令他沒想到的是,生出茍念恩這么一個精靈古怪的兒子的茍宗師,看起來竟然就像是一個老老實(shí)實(shí)漠北莊稼漢。
臉上總是掛著一絲略帶靦腆的笑容,客客氣氣,絲毫沒有身為宗師的架子。
或許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武宗上下,基本上都是這種風(fēng)氣。
淳樸,真誠。
常云在這同樣待了一個月。
最后在茍念恩萬般挽留下,依然還是離開了。
離開前,他專門去了趟漠北更深處,也就是師姐許紅玉鎮(zhèn)守的西荒邊境。
但最后卻沒有見到師姐許紅玉這位靈祖。
她座下的白虎告訴他,許紅玉已經(jīng)閉關(guān)一年多了,至今未曾出關(guān)。
常云只好作罷,隨后繼續(xù)游歷。
穿過荒州,進(jìn)入雍州,拜訪了紫陽山和風(fēng)云門。
門中天驕都認(rèn)得常云,倒也算是以禮相待。
等常云進(jìn)入云州,并且來到云州邊境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年終。
云州早已銀裝素裹,白雪茫茫。
常云早聽趙蓁說過,云州邊軍主帥,鎮(zhèn)北大將軍陳明業(yè),也是他的師兄。
而且更是當(dāng)今世上,地仙之下武道最高之人。
常云仰慕已久,于是便直接趕往云州邊軍,去見陳明業(yè)。
只是軍營又豈是那么好闖的?
常云雖然稟明了來意,但看守的將士卻根本沒把他當(dāng)回事。
表面上說是給他通報(bào),實(shí)際上卻只是做做樣子,根本沒有報(bào)上去。
常云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剛步入江湖時的愣頭青了,他大概猜出其中貓膩。
等了一整天沒有回饋之后,他便趁著夜色,悄然摸進(jìn)了軍營。
找到帥營之后,常云本想直接現(xiàn)身稟明身份,卻沒想到遭到一位一品劍客的襲殺。
此時若是尋常的二品高手,必定是必死無疑。
但他畢竟是常云,本身戰(zhàn)力不能以普通的品級來劃分。
雖然落入下風(fēng),但卻并沒有第一時間落敗。
“且慢,我是陳將軍師弟,入營特地來拜見陳明業(yè)師兄?!?/p>
常云趁著空隙連忙說出了自已的身份。